慕珩很坦然：“你本就好奇，我给你看到鬼魂的本事将永久有效，不过是互利互惠而已，你不吃亏。”
“永久？”
祁玉有些怀疑，也有些好奇，怎么给他听懂动物的符文，却有着时间限制呢？
“小五寿命只有二十到三十年，加之又有些天赋，只稍微助它即可，而普通人的寿命长很多，且你身上……”
慕珩瞥了他一眼，他身上有封印，就只能使用些基础的符文，符文效用太大就容易触及封印。
祁玉默然。
封印被触动后会发生什么，他知道。
“如果真是永久，的确不吃亏。”
小五环顾四周，借着断壁残垣跳上围墙，绕到屋顶上，远远的从高处往下看。
从高处往下看，虽然看不到底，却能看到鲜红的颜色，逐渐变的暗沉浓厚，好似真的是鲜血在其中汩汩流淌。
小五坐在屋顶，仍旧不信慕珩：“我总觉得能闻到血腥气，不可能再靠近，实在好奇你就自己过来，反正我不冒险。”
祁玉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我们要过去吗？”
自从达成合作后，慕珩就一直在他视线范围内，好奇城主府的魂魄，也只是让小五过去看。
若是要去，那自是借用他的身体过去。
慕珩沉默了片刻：“我先看看。”
话音未落，慕珩闭上眼睛，而画面之中红光飞出，直直没入冒着红光的井中。
祁玉呼吸一紧，猛的站了起来：“慕珩你疯了吗？”
那可是魂丝啊，魂丝受损本体也会受创，魂魄受伤严重，可是会魂飞魄散的！
然而，慕珩坐在那儿，恍若雕塑般一动不动，面前的画面上仍旧是小五的视线。
祁玉看不到井底的画面，心下着急，却也不敢过分打扰，只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的慕珩。
面对风险不明的未知，时间总是异常难捱。
祁玉心弦紧绷，呼吸都放轻了许多，不知等了多久，余光瞥见画面里有红光一闪而过，慕珩睁开眼睛。
小五的声音也几乎同步响起：“她回来了。”
慕珩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明天我需要过去一趟。”
祁玉紧张的打量慕珩：“你没事吧？”
“没事。”慕珩抬眸看向画面：“小五，可以回来了。”
小五早就等的心焦，听到这话立刻就迫不及待的从屋顶跳到围墙上，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出来。
祁玉定定看着慕珩眉眼间的疲色，声音轻了许多：“真没事吗？”
“没事。”慕珩撤了画面，仍旧是轻描淡写的语气：“那个魂魄并不特殊，为了让他魂飞魄散，才强行用阵法将魂魄留住，想解那大阵，非得我亲自去不可。”
“不过，要去还得晚上更方便些，一起吗？”
虽然祁玉表现的跃跃欲试，可为保险，慕珩还是又问了一遍，给祁玉反悔的机会。
“你若留下，我会给你设个阵法，护你周全。”
这是秦怡的府邸，两地距离又有些远，祁玉没有安全感很正常，可她既然提出，自不会让祁玉遇险。
然而，祁玉态度坚定，没有丝毫迟疑：“一起。”
慕珩轻轻颔首，回了祁玉的识海空间：“有事就喊我。”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祁玉摸了摸眉心，才重新坐下，单手撑着下巴走神。
次日深夜，月上柳梢，万籁俱寂。
小五在床里面的角落盘成一团，见祁玉换上一身黑衣准备出门，只动了动耳朵。
收拾妥当，祁玉回头问小五：“我们要走了，你真不去吗？”
小五头都不抬，懒懒的道：“那地方太吓人了，要去你们自己去，床上这么暖和，我才不要出去吹冷风。”
祁玉摇了摇头，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将身体掌控权交给慕珩。
昨天夜里，是借小五的视线，今日却是亲自来了到破旧的院子里。
慕珩从祁玉身体里出来，祁玉看着井口，眨眨眼：“咦？红光呢？”
“阵法压制，非特殊本事，元婴以下看不到。”慕珩朝井口走去：“若非如此，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人发觉。”
祁玉想要跟上，可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又停下了脚步。
“不能让我也看到吗？”想着喜欢晒太阳的慕珩，今天傍晚才露面，又改了口：“算了。”
慕珩走到井边，低头看去，满目血红。
抬手一挥，一道红光将祁玉包裹，带出了院子，慕珩才解释：“整个院子都在阵法范围内，以防万一，你还是到阵法外等着吧。”
祁玉有些失落，但还是迅速调整好情绪，叮嘱道：“你小心点儿。”
慕珩“嗯”了声，便干脆利落的跳了井。
上面是冒出井口的红光，往下是浓稠艳丽恍若鲜血般的颜色，继续往下落，逐渐变成了血液干涸后的暗红色。
与慕珩平日里用的力量颜色几乎一致。
慕珩落在井底，看着趴在阵法中央，几乎被暗红色所淹没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霎那间恢复了原本的血色。
似乎睡着的男人倏然抬头，双眸是极其骇人的纯黑色，张嘴却不是说话，而是警告的哈气声。
慕珩不紧不慢的靠近，纤长白皙的手指悬空放在男人头顶，眸中血色乍现，男人周身缠绕的力量被源源不断的抽出。
慕珩魂体逐渐染上血色，纯净的红宝石双眸，慢慢变成血红色，而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却逐渐恢复正常，麻木凶狠的脸上慢慢出现痛色。
许久，慕珩收手，后退两步。
男人恢复了些许理智，蒙着一层黑色的双眸定定的看着慕珩，虽有警惕，更多的却是期待：“你是谁？”
“来帮你的人。”
慕珩结印，印记中飞出数道血光，朝四面八方飞去，精准没入大阵的几个关键点。
男人愣了下，缓缓从地上坐起来，惊喜不已：“你能破阵？你竟然能破阵！”
“听说，你是洛水城城主原配，被封禁在此，想必就是洛水城从城主所为，我给你复仇的机会，但你要听我安排。”
这处院子虽然偏僻，可布阵需要的东西不少，阵仗必不会小，除了城主之外，不做他想。
“复仇……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