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攥着刻有“野”字的碎玉,指尖能清晰摸到玉面凹凸的纹路——碎玉温度异常,不像普通玉石那般冰凉,反而带着类似人体的微温。沈知言将照片背面的“野为匙,言为引”反复念了两遍,突然指向碎玉内侧:“你看这‘野’字的刻痕,和我祖父旧笔记里的字迹一模一样,这不是巧合。”
两人回到警局物证室,灯光下,法医对碎玉的初步检测结果出炉:碎玉材质与三十年前“墨蛟案”现场遗留的玉片完全一致,且玉内部嵌有极细的铜丝纹路,通电后竟能在墙面投射出模糊的地图轮廓——地图中心标注着“云台山北麓”,正是林野外婆家所在的山区。
“我外婆去世前,曾给过我一个紫檀木盒,说‘以后遇到带玉的人,再打开’。”林野突然想起藏在衣柜深处的旧物,声音发紧,“当时我以为是老人的糊涂话,现在看来……”沈知言立刻起身:“去你家,那盒子说不定就是‘野为匙’的关键。”
林野家的旧衣柜里,紫檀木盒裹着褪色的蓝布,打开的瞬间,一股檀香扑面而来——盒内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把巴掌大的青铜钥匙,钥匙柄上的回纹与碎玉、拓片完全吻合。更意外的是,青铜钥匙接触碎玉时,沈知言额头的淡红印记突然发烫,他下意识按住额头,疼痛感让他皱眉:“每次靠近玄清阁的东西,印记都会有反应。”
与此同时,警局传来消息:顾明远父亲的档案有了新突破——三十年前,他曾在云台山北麓修建过一座“祭祀台”,案发后祭祀台被炸毁,但地基仍在。更棘手的是,监控显示,昨夜跟踪林野、沈知言的黑影,竟潜入了警局物证室,虽未偷走碎玉,却复制了玉片投射的地图。
“顾明远肯定也在找祭祀台。”林野将青铜钥匙和碎玉收好,“云台山那边山路复杂,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必须赶在他前面找到地基。”沈知言却盯着青铜钥匙的纹路,忽然沉默:“我祖父的笔记里写过,‘引’若失控,会被墨蛟的力量反噬——我怕我这个‘言为引’,会变成帮顾明远唤醒墨蛟的工具。”
次日清晨,林野和沈知言驱车抵达云台山北麓,按照玉片地图,在一片荒草丛生的山坡下找到了祭祀台地基——地基中央有个凹槽,青铜钥匙插入后,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下方的石室。石室内墙刻满玄清阁的符文,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半块刻有“言”字的玉片(与沈知言名字对应)。
沈知言刚拿起“言”字玉片,额头印记突然发出红光,石室内的符文竟开始发亮。与此同时,石室入口传来脚步声,顾明远带着两个手下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枪:“多谢你们帮我找到‘言为引’的信物,现在,该让墨蛟醒了。”
林野立刻举枪对准顾明远,却没想到顾明远的手下突然甩出铁链,缠住了她的手腕——碎玉从她手中滑落,被顾明远一把接住。“你以为‘野为匙’只是青铜钥匙?”顾明远将两块碎玉拼合,“错了,真正的‘匙’,是你林野的血脉——你外婆,本就是玄清阁最后一任‘守匙人’!”
沈知言听到“守匙人”三个字,突然发力挣脱束缚,将“言”字玉片按在石台上:“我不会让你得逞!”玉片与石台接触的瞬间,石室内的符文剧烈闪烁,地面开始震动,顾明远却狂笑着将拼合的回纹玉贴在石室中央的石壁上:“晚了!‘匙’的血脉在你身上,‘引’的印记在他额头,墨蛟的封印已经开始松动了!”
震动越来越剧烈,石室顶部的石块不断掉落。林野挣脱铁链,拉着沈知言往入口跑,顾明远却在他们身后大喊:“你们跑不掉的!云台山下的封印一破,整个城西都会被墨蛟的黑雾笼罩!”
两人冲出石室时,山坡上突然刮起黑风,风中夹杂着类似嘶吼的声响。沈知言回头望去,只见石室入口被石块封死,顾明远的笑声还在风里回荡。更让他们心惊的是,林野口袋里的青铜钥匙,竟开始发烫,钥匙柄上的回纹,慢慢与她手腕内侧的淡青色胎记重合——那胎记,是她从小就有的,从未在意过。
“外婆说过,胎记是‘守匙人的标记’。”林野摸着手腕,声音发颤,“顾明远说的是真的?我的血脉,真的能打开墨蛟的封印?”沈知言刚要开口,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你祖父没死,他在墨蛟封印的最深处,等着‘引’来。”
风越来越大,远处的山林里传来树木断裂的声响。沈知言攥着手机,额头的印记还在发红,而林野手腕的胎记,已经完全与青铜钥匙的回纹对齐——他们终于明白“野为匙,言为引”的真正含义,却也意识到,自己早已踏入玄清阁布下的、跨越三十年的局里,而祖父的“没死”,更是将这场危机,推向了更未知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