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例子,就像一个人坐在公园长椅上玩手机,无意间踩住了一堆蚂蚁搬运的食物,蚂蚁群愤怒对那个人发动了疯狂攻击,但打了半天那人毫发无伤,最后只是拍了拍屁股抬腿走人了。
在修炼一途,天才和普通人的天赋差距,比人和王八的差距还大。
他们对于那个神秘存在来说,可能就相当于那些蝼蚁吧,人是不会和蚂蚁一般见识的。
今天林盼的出现,无疑是给在场所有人都狠狠上了一课。
但日子还得继续过,众人沉默着收拾地上的法器和武器,关闭地上那些还在闪烁的阵法。
亦然看着倪钧搏,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犹豫:“总队长,接下来咋整啊?我们根本拿他没招儿啊,铁城这事件……还查吗?”
“还查什么啊……”杜浩在旁边小声嘟囔,“要不就报告总局,让总局派高阶下来处理,咱们根本搞不定,伤都伤不到他。”
倪钧搏这才从当众被打脸的屈辱中回过神来,捂着脸,眼神阴鸷地环顾四周。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那摊暗红色的血迹上,那是刚才贝玉冰用狙击枪打伤林盼时留下的。
“怎么没伤到?”倪钧搏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提高声音,指着那摊血迹大喊,“他这不是被枪打伤了吗?这就证明他还是一个人的范畴!是人就能被击败!快!收集血液!这就是线索!给我继续查!”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突然从远处的树后闪了出来。林盼跟个鬼似的再次出现,原来他压根没走,只是躲在暗处观察他们之后的行动和对话。
林盼二话不说,抬手对着倪钧搏的另一边脸又是一个大哔兜。这次的力道有些大,倪钧搏直接被扇得飞出去两米多远,重重摔在地上,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嘴角渗出了鲜血。
打飞倪钧博,林盼双手揣兜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那双眼睛里的警告再明显不过,你们不惹我,我也就懒得搭理你们。要是再敢追查,下次可能就不是扇嘴巴子这么简单了。
无声的威胁和态度已然表明,做完这一切,林盼再次身形一闪,彻底消失在院子里,再也没有出现。
没人过去搀扶倪钧搏,他自己从地上捂着脸缓缓爬起来,眼神里的狂怒和阴鸷渐渐褪去,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沉默了几秒,低声说了一句:“收队,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说完,他踉跄着走到一辆SUV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驾车缓缓离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纷纷收拾好东西,要么进楼,要么驾车离开,损毁的电梯明天自有相关同事去处理,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这铁城神秘人事件,从此再不会有人提起,至于报告怎么写,那就只能靠他们自己想办法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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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盼一口气跑出去好几条街,脚步逐渐放缓,侧耳听着身后的动静,确认没有人追上来,估计超管局那些人已经不会再纠缠自己了。
正琢磨着该怎么回家,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就慢悠悠地从路口开了过来,林盼没多想,抬手便招了车。
出租车停在面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白大褂,蓝白条纹病号服,脚上还踩着拖鞋,太尴尬了,好像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赶紧拉了拉口罩,弯腰坐进后排,他实在不想再因为这身衣服被人打量。
可刚坐稳,前排的司机就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都愣了一下。
林盼盯着司机的侧脸,越看越觉得眼熟,而司机也反复瞟着后视镜里的他,眼神里满是疑惑。
“师傅,你还没回铁城啊?我们回去吧。”林盼先开了口,声音透过白口罩传出来,闷闷的。
司机听到这声音,身子猛地一僵,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几分。他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不就是昨天后半夜在铁城拉上,凌晨三点在那个精神病院附近突然消失的神秘乘客吗!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撞了邪,一口气跑出去好远,找了个通宵营业全是人的烧烤店吃了顿饭才缓过来。休息了好一会儿,正想着能不能拉到一个回铁城的乘客,没成想竟然又遇上了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而且对方还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和白大褂!
司机瞬间大惊失色,喉结动了动,却半天没敢回头。
“你别慌,我不是精神病。”林盼看出了司机的恐惧,连忙解释,“正好顺路回铁城,之前的车费和这次的一起给你。”
这话没怎么安抚到司机,反而让他更紧张了。哪有正常人穿着病号服在凌晨打车跨城的?而且不是捉奸吗,捉精神病院去了?
但他也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挂挡起步,油门踩得比平时重了不少,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往铁城赶。一路上,司机全程盯着前方,连后视镜都不敢多看一眼,车厢里安静无比,仿佛感觉不到后排乘客的呼吸,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出租车终于驶进了铁城城区,在林盼之前上车的附近停下。司机嘎吱一脚踩下刹车,双手瞬间抱在头上,身子微微发抖,依旧不敢回头看后排。
林盼看着他这副吓破胆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忍俊不禁。自己这模样,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他也不打算再强行解释,免得再吓到他,掏出手机扫了车上的收款码,直接转了三百块过去,然后推开车门,瞬间消失无踪。
司机听到手机里传来到账三百元的提示音,这才敢慢慢抬起头,哆嗦着回头看。后排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他又赶紧推开车门,下车环顾四周,清晨的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此时天已经微亮,但阳光还没有出来,反而起了一些晨雾。灰蒙蒙的雾气笼罩着街道,更添了几分诡异。司机哪里还敢多待,慌忙坐回驾驶座,猛踩油门,心里不住念叨一定要去庙里拜拜,车子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