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尖端擦过他的手背,几道细密的血痕立刻浮现,伤口处迅速泛起灰黑色,伴随着一阵刺骨的麻痹感。
“嘶……”白发少年踉跄着后退半步,瞬移回睡衣少女身边,低头看着手背上蔓延的灰黑色,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凝重。
他刚才那一拳用了三成力道,足以震碎普通三阶修士的骨骼,可眼前这人不仅硬接了下来,还能用这种诡异的锁链伤到自己。
他抬手在伤口处一抹,一阵法力涌过,却只能勉强压制住毒素扩散,无法彻底清除。
“佛毒?”他舔了舔唇角,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勾起一抹兴奋的笑容。
“有点意思啊……看来你比那些Npc强多了,总算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林盼晃了晃左肩,疼痛正快速缓解。他活动着左臂,锁链收回,缠绕在胳膊上,咒纹渐渐隐去:“什么玩意磕了我一下,还稍微有点疼啊,来将可留姓名?待本尊将你炼成经验丹之时也好给你贴个标签。”
“耿茳花。”白发少年呵呵一笑,“你的猖狂倒是快赶上我了,如果不是阵营不同我倒是想和你加个好友。”
“这名字……”林盼若有所思,“真踏马的非主流!你爹我叫栗子阳!”
人群里的栗子:“……我真服了,又让我承担因果!”
果然,白发少年耿茳花闻言又大怒:“栗子阳!我草泥马!”
林盼没有接话,只是目光微微一斜,扫过会场角落一张翻倒的会议桌。
桌子一脚隐约露出半只战术靴,正是一直coS缩头乌龟的李涂扬。
林盼突然一指桌子,故意大声喊道:“李涂扬!你的空间封锁之术准备好了吧?可以发动了!把这白毛小狗控制起来,我秒了他!”
耿茳花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桌后好像有个人。他嗤笑一声:“谢谢你的提醒!”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
桌下躲着的李涂扬闻声大急,在心里狂骂林盼不是个人。
“出来受死!”耿茳花的拳头将厚实的会议桌砸得粉碎,木屑飞溅中,李涂扬狼狈地翻滚着躲开。
没了退路。
李涂扬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发凌乱,额角磕出了血,看起来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透着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耿茳花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就这?”他抬起手,掌心凝聚起法力,“还会空间封锁,封你二舅!我先宰了你!”
三阶巅峰的恐怖气息冲向李涂扬,所有人都以为会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连林盼都皱起了眉——他本想通过耿茳花逼迫李涂扬出手看看实力,没成想她怎么一招都接不住。
然而,下一秒,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李涂扬的身体突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侧翻,避开了耿茳花来势汹汹的一拳。她落地的瞬间,手掌在地面轻轻一撑,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少年身前,右脚精准地踹中耿茳花的玻璃盖。
这一脚目标刁钻,完全是街头斗殴不讲武德的黑招,冷不丁让习惯了正经对决的耿茳花措手不及,踉跄着单膝跪地。
“我草?”耿茳花惊讶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涂扬,“你……”
李涂扬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她左脚踩在耿茳花跪倒的膝盖上,借着反作用力纵身跃起,手肘狠狠砸向他的天灵盖。
耿茳花心中警铃大作,瞬移刚要发动,却被李涂扬另一只手抓住了后领,她的速度快的离谱,竟硬生生拽住了即将瞬移的身体。
“砰!”手肘砸中耿茳花的脑壳,发出沉闷的响声,一听就是好瓜。
耿茳花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像被火车头撞中一样,三阶巅峰的身体强度竟在这纯粹的体术攻击下被打出了眩晕。
他怒吼一声,凝聚法力想要震开李涂扬,却见她手腕一翻,借着他的力道翻身而起,一记鞭腿踢在他的肋骨上。
这一踢看似只是普通的跆拳道第一式,却精准地踢在他法力运转的节点上,让他胸腔一阵翻涌,嗓子里涌起一阵猩甜,差点被踢吐血了。
全场彻底惊呆了,地上的伤员忘了疼痛,交战的三方停下了动作,只剩下一个六眼异兽还在吭哧吭哧搞破坏。
谁也没想到,这个刚才站起来发言笨手笨脚,还闹出乌龙被哄笑的笨蛋美女,打起架来竟然像变了个人。
她没有释放出任何法力,也没有展现出任何特殊技能,就只是普通的踢打摔拿,每一拳每一脚都落在最刁钻的位置:关节、穴位、法力运转的薄弱点……仿佛她能看穿耿茳花的每一个动作,预判他的每一次瞬移。
耿茳花连续瞬移了三次,每次都出现在李涂扬背后或者侧面,却每次都受到她疾风骤雨的攻击。她的招数平平无奇,没有任何花哨,却总能在瞬移的涟漪刚出现时就堵在落点;她的拳头没有法力加持,却能在触碰的瞬间用巧劲卸去耿茳花的攻击;甚至当耿茳花凝聚力量想要凭借法力压制时,她竟直接用手掌拍在他的手腕内侧,硬生生让法力反噬,打得耿茳花手臂发麻。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耿茳花被逼得连连后退,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眼神里的狂傲早已被震惊取代。
他能感觉到,李涂扬的法力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体术也没有任何奇异之处,可就是这种看似粗糙的打法,却让他三阶巅峰的实力被全面压制。
李涂扬一言不发,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紧盯着他。之前那个慌乱无措的女子仿佛换了个人,此刻的她呼吸平稳,眼神锐利,每一次出手都是超绝精准。
当耿茳花再次瞬移到她身后几米的地方,试图拉开距离用法力冲击偷袭时,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瞬间向后跃起,修长的腿带着凛冽的劲风掠下,一只穿着战术靴的脚狠狠踹在白发少年的脸上。
“唔!”耿茳花痛呼一声,凝聚的法力冲击瞬间溃散。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鼻下挂着血丝,手背上的佛毒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而那个看似普通的女子,正一步步向他走来,眼神没有丝毫情感,只有一种让他心惊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