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往后翻滚,锁链甩出,顺手穿透了三只扑过来的普通蚀时虫,虫身碎裂的同时,腥臭的血液溅了他一裤腿。
“老公!你没事吧?”尹唯的声音带着愤怒,幻影剑舞一顿砍,收割者刀锋不断剁在玄甲蚀时虫将那坚固的甲壳上,砍得坑坑洼洼,激起一片火星,挡在林盼身前,刀锋上的邪焰忽明忽暗,“现在怎么办,撤吗!”
“撤是肯定不能撤啊,我们一撤那就生灵涂炭了,到时候一个城满地全是万魂丹的材料,不得给收割者吃撑咯。”林盼从地上爬起来,把手机狠狠揣回口袋,一想到那全城满地丹材的盛况,喉结耸动了一下。
那是什么景象,天上人间!那才是正经邪修该干的事啊!动不动炼化一座城!
想归想,虫潮还在涌,裂隙还没封,他要是真带人撤了,身后的苏城就彻底完了。
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眼神骤然沉下来,抬眼扫过战场。
杜浩坐在地上,魔鬼筋肉小红人状态已经维持不住而解除,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喘着粗气。
星星也挂彩了,正靠在大G后备箱那里,用牙齿咬着纱布的一端给自己缠着大腿。
阿晨蹲在星星旁边,手指飞快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击,屏幕微光映着他满是汗水的脸,也不知道忙活啥呢,总不能是打游戏呢。
“阿晨!”林盼突然喊了一声,“赶紧给我查!查二十年前的档案!越详细越好!”
阿晨的手指猛地一顿,抬头看向林盼:“二十年前?”
“对!”林盼一拳打爆一只扑到身前的银梭蚀时虫,虫尸的碎块溅到他脸上,“现在只有掐灭源头!关闭裂隙才有用!快查他们当年怎么做到的!”
“好!”阿晨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密集敲击,“我调总局加密数据库,可能要等两分钟——”
“不用查。”
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袭雄一甩七星剑上的虫血,侧过头看向林盼,一缕的长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刚才他一直在注意着林盼得知没有支援后的反应,将林盼和阿晨的对话全听进了耳里,此刻眉头紧蹙,语气却很肯定:“二十年前封印裂隙的,是我爹。”
林盼猛地转头看他,眼睛瞬间瞪圆:“你爹?袭家的人做的?”
“嗯。”袭雄微微颔首,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二十年前的那场蚀时灾,是我爹用袭家的独门秘法封印的裂隙。当时用了青铜鼎,还有三枚袭家秘制的封魂钉,把那片时空裂隙钉在了鼎身的饕餮纹里。”
这话一出口,林盼只觉得太阳穴附近的血管突突直跳,脑瓜子嗡嗡的。
合着他们在这拼命拖延,等着不知道能不能来的支援,结果身边就有个知道怎么封印裂隙的?
他大踏步走过去,伸手抓住袭雄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急火:“你早干嘛去了?怎么不早说!”
袭雄被他抓得胳膊一紧,却没挣开,只是垂眸看了眼远处尘土滔天的废弃钟表厂,眉头皱得更紧:“我也是刚才听见你说查档案才反应过来……当年我爹封完裂隙就闭关了,没多久就去世了。”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林盼,眼神里满是哀伤和郑重,缓缓点头:“那秘法,我会。”
林盼心里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袭雄补了一句:“但密法要在裂隙周围施展,我们得先到裂隙旁边去。而且,封魂钉我也没带在身上。”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林盼刚冒起来的希望。
他顺着袭雄的目光看向钟表厂,那道灰紫色的口子已经扩散得越来越大,撑破了厂房,悬在半空中。
那是虫潮的最深处,周围密密麻麻的蚀时虫像黑色的海洋,普通虫群、银梭虫、还有几个新出现的蚀时虫法师围着裂隙打转,更别说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玄甲蚀时虫将挡在面前。
“我草,这和进宫刺杀皇帝有啥区别啊?”林盼咬着牙感慨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无奈,“那什么封魂钉,在哪呢?”
他们刚才驱车沿着这条路逃了好远,身前是堆成小山的虫尸,身后是退无可退的城区,中间这段路上,全是蠕动的虫群,密密麻麻的复眼在阳光下闪着光,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袭雄握着七星剑的手紧了紧,剑身上的微光颤了颤:“硬冲肯定不行,虫子太多了,我们靠近就会被围死,更别说我还要读条施法。封魂钉倒是好办,袭家庄园的宝库里就有一些。”
林盼琢磨着己方这些货有没有谁能派上用场,环顾着战场。
久月的太上摄心诏已经没了刚才的效果,覆盖虫群的范围越来越小。袭轩深吸一口气,使出一招铁山靠将一个巨大虫子撞飞,周身的紫色法力因为连续作战已经黯淡了不少。星星刚包扎好腿上的伤口,又挥起拳头砸进了虫群。饼饼用矿泉水嗑下一片布洛分,眉头拧成了疙瘩,揉着太阳穴又加入了战斗。
“那个封印法术,你需要多久读条?” 林盼嘴角渐渐扬起,“我已经有办法了。”
玄甲蚀时虫将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对话,突然发出一声嘶鸣,尾刺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沟,朝着他们这边缓缓逼近。
“至少三分钟吧。”袭雄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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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盼深吸一口气,突然喷出无数锁链,捞起一堆满是血污各式各样的虫子尸体,凌空砸在玄甲蚀时虫将的脑壳上,各种同类手下的尸体啊血啊顿时糊满了它的甲壳。
这一手攻击性为零,侮辱性极强,像根针似的扎在了虫将的凶性上。
“喂!王八壳子!”林盼扯着嗓子喊,声音满是刻意的挑衅,“刚才不是挺横啊?小钳子再往这儿砸啊!”
他故意往左侧横跨两步,锁链勒碎一只爬过来的普通蚀时虫,虫尸啪嗒砸在虫将脚边。
玄甲蚀时虫将本就因久攻不下憋着火,此刻被这般挑衅,甲壳上的纹路瞬间亮得刺眼,尖锐的嘶鸣直刺耳膜。
它猛地扬起硕大的身子,巨钳带着暗紫色磷光朝林盼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