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楹根本不想听凌珏说话,可怎么挣也挣脱不开。
想起凌珏今日刚陪着别的女子去到处寻医,现在又跑到她面前来说这些酸溜溜的话,实在是浪荡不堪,怒上心头,张开嘴巴,一口咬在凌珏的肩膀上。
凌珏微哼一声,许星楹双手用力捶着凌珏的背,凌珏见怎么说,许星楹都不肯安静下来让他检查,也实在无奈。
听到许星楹疼得倒吸气的声音,凌珏顾不得嘴唇受伤,抓住许星楹受伤的那条腿,可许星楹还是死命地挣脱。
凌珏声音低哑道:“你再动,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许星楹咬着下唇,静静地看着凌珏。
见凌珏将她的绸裤裤脚捋起,把渗了血的白纱解开,伤口有些狰狞,凌珏的眉头深深蹙起,又轻叹一口气:“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将药擦在伤口上,又似乎是怕她疼,朝着伤口轻轻吹气。
许星楹看着凌珏认真垂首吹气的样子,他的嘴唇被咬伤了一角,渗出一点血迹,那一点殷红,给他本就出色的脸,莫名平添了几分破碎的妖冶。
许星楹怔怔地看着他,莫名觉得眼眶有点微酸。
凌珏轻轻上完药,见许星楹疼得微微颤抖,便抓住她的手,道:“你乖些,别乱动,这药是上好的,过几天就全好了,保证疤都不会留。”
他把伤口包好了,才把裤腿放下,扶许星楹躺下休息,再也没有多的动作。
凌珏也在许星楹身边躺下,转身想要抱她,却见许星楹的眼里含着泪水,连忙把她抱在怀里。
“好了,不哭了,你今日看见我带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了,是不是?”
“别多想,那是同袍的遗孀和幼子。郑大哥领一队精兵深入敌方,杀了北狄将领,被气得眼红的北狄人杀死了。”
许星楹这才一下子止了泪水,认真地听着凌珏的讲述。
“本来柳大嫂她们是想扶灵回京,可是郑大哥得罪了北狄人,柳大嫂被盯上了,所以只能由我暗中将她们接回京,郑大哥的尸首等到时候再扶灵回京。”
“郑大哥去得突然,郑大哥的儿子小石头知道后就生病了,今日我就是带着小石头去看病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星楹问:“那孩子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凌珏笑着问她:“怎么?不生气了?”
许星楹捶了他一下,伸手抱住他,靠在他肩膀上,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珏抚了抚许星楹的头,道:“今日才回来的,一刻不敢停,就送小石头去看大夫了。”
“星儿,我好想你……”
凌珏炙热的吻落下来,他滚烫的身子紧紧抱着许星楹。
许星楹只觉被一团岩浆包裹住,也搂住他回吻。
凌珏将许星楹扑倒,正解衣带的时候,外头突然间很吵,两人停下来,听了一会儿。
像是曹氏的声音。
“世子才一个月没回府,她就忍不住了,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侯府怎么容得下?来人,去请侯夫人,天太晚了,老夫人那边就不必说了,等明日再禀告。”
原来,今日曹氏被许星楹落了面子,还失了心腹朱嬷嬷,心中暗恨不已,发誓一定要报仇。
她让人紧紧盯着浣溪院,就在一炷香前,有下人偷偷来报,说看见有一个男人的身影翻墙进了浣溪院,还偷偷摸摸地从主房的窗户爬进去了。
曹氏一听,大喜,正愁没机会对付许星楹呢,这是许星楹自己送上门的把柄,就怪不得她了!
曹氏立马让人围住了浣溪院,确保贼人跑不脱,又叫人去禀告侯夫人说有贼人闯入浣溪院。
她怕不够热闹,还让人去叫上樱桃和杨柳。
曹氏带着所有下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浣溪院,还没推开房门,就大肆宣扬许星楹偷人。
“我说她在蓬莱院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回浣溪院呢?原来是为了私会奸夫啊!”
“我倒要看看,奸夫是谁,藏在哪里!”
樱桃捂着嘴道:“不是说姐姐与世子情比金坚吗?世子才一个月没回府,姐姐怎么就忍不住了呢?”
杨柳也惊愕道:“外头都传言姐姐和世子离了心,看来是真的了。可就算真的离了心,就算世子有了新欢,姐姐也不能偷人啊!”
房中的两人听得真切,许星楹推开凌珏,整理了一下衣裳,冷笑道:“看来她要排一出捉奸大戏呢,真是不知疲倦!”
凌珏却一把拉住许星楹的胳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不用管她们,让她们来!”
他搂住许星楹的腰身,炙热的吻又一次落下来。
外头说得热烈,房里也吻得热烈。
温氏也到了,皱着眉头问:“大嫂,这都子时三刻了,你还不睡,在浣溪院做什么?”
曹氏叹了口气道:“弟妹啊,我睡不着啊,我这个好儿媳,趁着世子不在,竟然在房里偷人!如今奸夫被我们堵在房里了,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奸夫到底是谁?”
温氏想起凌珏刚刚回来,无奈道:“大嫂,你别闹了,你今日刚闹了诋毁造谣一事,母亲已经很生气了,你还不悔改吗?还想继续给星儿造谣吗?”
曹氏道:“弟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知道你一直护着那个小贱人,可是有下人亲眼看见有个男人翻墙进了浣溪院,还爬窗户进了主房,这是下人亲眼看见的,并非我要诬陷她!”
“大嫂,这么晚了,你看浣溪院烛火都熄了,你也别再闹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温氏跟曹氏说完, 又对下人说:“都回去休息!”
曹氏阻止温氏,道:“弟妹,你这就有包庇许氏的嫌疑了,她虽然是我的儿媳,可也是你儿子的夫人,你就不担心她给你儿子戴绿帽吗?”
温氏真的很不喜欢跟这个妯娌打交道,又毒又蠢。
她叹了口气道:“我相信星儿,她不是这样的人,也奉劝大嫂做事之前,三思而行。”
曹氏冷笑道:“烛火都熄了,也不知那小贱人搂着哪个野男人睡呢!弟妹,我不跟你说了,我们再说下去,等会儿都不知道她把野男人藏哪儿了!”
“来人,给我直接把门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