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锦云嫉妒得发狂:“姑母,你不知道,那个狐狸精竟然勾得表哥当众抱着她出府,他们还同骑一马出城去了!”
“我还从未见过表哥这般温柔待一个女子,姑母,我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嫁给表哥了?”
“姑母,你不是说要让我们曹家血脉继承侯府吗?若是按照这样下去,我哪里有机会与世子表哥诞下我们曹氏的血脉啊?”
曹氏的脸色也很难看。
这夫妻俩,都不好收拾。
一个仗着老夫人的喜爱,对她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训斥她什么,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损分毫,不知疼痛。
一个跟泥鳅一样,滑不溜秋,怎么也抓不住,用什么诡计,他都片叶不沾身。
曹氏好不容易将许星楹禁足一个月,又命人浣溪院严防死守,叫凌珏不得进入。
曹锦云趁机买通了蓬莱院的丫鬟,趁夜换上薄如蝉翼的纱裙,浑身擦遍了香粉,又在房中的茶水里下了药,躲在凌珏的床上,等待凌珏的到来。
结果,曹锦云就这么悄悄地在凌珏床上连续躺了十余日,都未见凌珏的踪影。
凌珏竟然一个月都不回府!
曹锦云气得仰倒,将气全部都撒在下人身上,将满院的下人打的打,骂的骂,罚跪的罚跪。
“姑母,母亲来信说了,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有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了,若是不能嫁给表哥,她就要将我嫁给父亲的上峰做妾,那人已经六十了,可我才十八啊。”
“姑母,我不要给他做妾,我要嫁给表哥,姑母,你帮帮我!”
曹氏被曹锦云摇晃得心头烦闷,开口道:“急什么?我自有办法。老夫人的寿辰不是快到了吗?”
“你且等着看,老夫人寿辰那日,我要叫许氏颜面无存,被休弃离府,还要让你与凌珏成就好事!”
曹锦云握住曹氏的手:“真的?太好了,谢谢姑母为我筹谋!”
曹锦云的眼里重新腾起希望的火苗,这一次她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凌珏和许星楹可能不知道,他们骑马出府这件事掀起了多大的波澜,就连程家都惊动了。
自从罗家品茶宴后,刘雪芙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专程找了个老师学了画画。
略有所得,就开始画一些简单的写意山水画,跑去书房,用谦卑的态度,请教程志远。
程志远本来是不耐烦的,但是刘雪芙奉承得好,程志远也就端着架子,像模像样地指点了一番。
刘雪芙用倾慕的眼神看着程志远:“夫君,你的画画得这么好,我看比博雅斋里千两银子的画都好,不如抽空画上一幅,作为拜师礼,我们一起去找周大儒拜师吧!”
程志远有点心动了,只是还是有点犹豫:“周大儒哪里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刘雪芙道:“夫君就放心吧,周大儒是许……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故交,到时候抬出她的名头,周大儒肯定会见的。只要能够见上面,以夫君的才华,定能入了周大儒的眼!”
听了刘雪芙这番话,程志远的斗志越发昂扬了,连带着对刘雪芙的态度也稍稍温和了。
之后几日,更是借着伺候程志远磨墨画画的由头,待在程志远身边。
刘雪芙对于自己的发现十分得意,尽情地享受着难得的和谐时光。
出了书房,刘雪芙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笑容,却听见出去买菜回来的夏桑和杜鹃在说话。
“永昌小侯爷骑马带着许星楹出去玩了,街上的人都看见了,都说他们是神仙眷侣,十分恩爱,小侯爷看许星楹那眼神,黏糊得很……”
“没想到她的命这么好,竟然能让世子真的喜欢上她,哎,我都后悔了,当初要是好好当差,说不定还能在侯府待着,一等丫鬟,可是相当于副小姐,有伺候自己的小丫头……”
“哪像现在,每天又苦又累,没月银就算了,每天还吃不饱饭,还没得个好脸色,现在是越来越没有盼头了……”
刘雪芙的脸色沉下去,怒吼道:“你们在说什么?”
夏桑和杜鹃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下磕头:“奴婢……奴婢就是在说闲话,没有什么……”
“把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许星楹和凌珏怎么回事?”
夏桑听到是说这个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用为刘雪芙打抱不平的语气道:
“禀小姐,永昌小侯爷骑马带着许星楹那个狐狸精出城去玩了,大家都看见了,说小侯爷看许星楹的眼神黏糊的很,十分宠爱。”
“这原本该是小姐的姻缘,却叫许星楹占了去,奴婢是在为小姐打抱不平!”
刘雪芙的脸色沉沉如水,吓得两个丫鬟大气不敢出。
许星楹,又是许星楹。
凭什么?
上一世,凌珏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宁可每日流连秦楼楚馆,也不愿回府去见她。
凌珏的蓬莱院更是从来不许让她踏足,她被安置在离蓬莱院最远的浣溪院,她连凌珏的面都见不到,更谈何讨好?
她守着二门上,等凌珏一回来,就想迎上去,却没想到,凌珏看都没看一眼,只轻巧地躲开。
之后凌珏竟然直接抬了好几房妾室入门,竟然厌恶她到这个地步。
从此,她斗婆母、斗小妾、斗表妹、斗外室,就是见不到凌珏。
为何换成许星楹,一切都不一样了?
前世厌恶她入骨的凌珏,竟然大庭广众之下,与她同骑一马,举止如此亲密!
见许星楹过得这样好,刘雪芙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上次她送信告知罗静姝许星楹的身世,却没想到罗静姝这么没用,在自家的品茶宴上,竟然还让许星楹出了风头!
不过没关系,凌珏的桃花债不少,许星楹四面楚歌,一个不成,就下一个,总有一个能叫许星楹不好过的。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某个背负了不少桃花债的人,才如愿以偿地搂着娇妻,骑在马上,缓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