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芙听到街上的消息时,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心中暗自窃喜。
许星楹和凌珏竟然要和离了!
许太傅夫妇直接把许星楹从永昌侯府带走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许星楹和凌珏这对夫妻,之前传言说有多么恩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快就要和离了!
不是说情比金坚吗?看来也不过如此,真爱不过一年。
然而,正当她沉浸在幸灾乐祸中时,另一个消息却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她的喜悦。
原来,凌珏在得知许星楹要与他和离后,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太傅府门口,一跪就是一整天,终于许星楹原谅了他,把他接进太傅府去了。
刘雪芙不禁对凌珏的所作所为感到惊讶,更为自己感到愤愤不平。
前世,凌珏在外头风流潇洒,府里后院也是一堆莺莺燕燕,她被欺负得那么惨,怎么不见凌珏向她道歉?
前世不可一世的凌珏凌世子,这一世,竟然会为了挽回许星楹,如此低声下气!
永昌侯府中,曹氏被罚跪了两日祠堂,然后京兆尹府来人请她去问话。
面对审问,曹氏十分镇定,一脸无辜,一口咬定,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土匪山贼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朱嬷嬷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奴才。
朱嬷嬷受了严刑拷打,都已经奄奄一息了,可依然一口咬死了,是自己所为,与他人毫无关系。
是她想要为主子除去眼中钉,才偷了主子私库的银票,找来山贼,意图侮辱许星楹。
为的就是,彻底败坏许星楹的名声,叫她在京中,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许星楹一旦受辱,肯定会无颜苟活于世,这样一来,曹氏就少了一个心头大患。
待他日,曹氏诞下腹中胎儿,若是女孩,她也能让凌珏重新迎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儿媳。
朱嬷嬷一力认下了所有的罪名,被判了流放岭南。
本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没想到凌珏却又呈上了新的证据。
上一次,许星楹在城外遇到土匪一案,土匪已经招供,说是被人花银子收买,只是那人土匪并不认识。
许星楹便根据土匪的描述,画出背后真凶的画像。
京兆尹让衙役拿着画像,去审问山贼,是否认识画中人。
结果,山贼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花一千两银子雇他们来毁许星楹清白的。
凌珏在堂下,对京兆尹道:“大人可知,此人是谁?”
京兆尹问道:“到底是何人?请世子速速道来。”
此人竟然就是曹府的一个远房表亲,叫做蒋毅的,他寄居在曹家,为曹家打点商铺,人脉很广。
京兆尹派人前去捉拿蒋毅,蒋毅一脸无辜,被带到公堂上。
京兆尹一见此人,果然与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他怒拍惊堂木:“大胆蒋毅,山贼供出是你花银子雇凶毁太傅千金的清白,你还不从实招来?”
蒋毅一个劲儿喊冤,一直说自己是个老实本分人,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山贼强盗。
凌珏在堂下看着蒋毅,这倒是一个能说会演的,比曹氏厉害多了。
这两次都是他拿出银子,雇了山贼,想要对许星楹下手。
一个寄居曹家的表亲,竟然会拿出这么多银子,只为了加害一个素不相识的许星楹?
除了为了曹氏,还能有旁人?
凌珏道:“大人,这蒋毅并不认识我夫人,可是他两次买凶要害我夫人,曹家与我夫人之间的联系,就只有我大伯母。”
“蒋毅只怕是为了帮我大伯母除掉我夫人,这才花银子雇凶。请大人把侯府大夫人请到公堂上问话。”
蒋毅听到要把曹氏叫来问话,连忙辩驳道:“不是,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跟曹夫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凌珏靠近他,低声道:“我手里可是有你和曹氏的来往书信,如此精彩的过往,如果散播出去,一定叫人大开眼界呢。”
蒋毅冷汗涔涔,一下子不敢再辩驳,直接磕头认罪:“大人,我认罪,的确是我买凶想要害侯府少奶奶。”
“侯府大夫人曹氏曾对我有恩,她又是我的表妹。侯府少奶奶许氏自从嫁入侯府以来,不敬婆母,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大夫人找麻烦,害得她被送到尼姑庵里去。”
“我气不过,心想一定要给侯府大夫人讨回公道,所以才出此下策。上次土匪一事失败,这一次她去普照寺上香,我联系上朱嬷嬷,她与我同仇敌忾,于是她帮我做内应。”
“朱嬷嬷先是下药,让许氏的两个丫鬟突发疾病,无法陪同,于是她顺理成章地陪同许氏去上香求子。”
“接下来,是朱嬷嬷在许氏的汤羹里下迷药,可没想到,朱嬷嬷办事太蠢,竟然自己吃了那碗下迷药的汤羹,这才让许氏躲了过去。”
“我的本意,就是要五个山贼在众目睽睽之下,毁了许氏清白!”
凌珏听到这句话后,眼睛气得通红,他怒不可遏,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猛地向蒋毅扑去。
只见凌珏举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蒋毅的面门。
蒋毅毫无防备,被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其中还夹杂着一颗牙齿。
“堂下禁止喧哗生事!”
京兆尹见状,急忙拍下惊堂木,试图制止这场混乱。
然而,愤怒的凌珏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无视京兆尹的警告,继续对蒋毅施暴。
四个衙役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拉开凌珏,但凌珏的力气太大了,他们四个人合力都无法将他拉开。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传来:“凌珏,松开!”
凌珏听到这个声音,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停下了手,呆呆地站在原地。
许星楹走进公堂,见过京兆尹,走过去把凌珏的手拉住,把他拉开了蒋毅身边。
“蒋毅恶事做尽,自有他的报应,夫君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京兆尹开始宣判:“罪犯蒋毅,两次买凶欲害永昌侯府少夫人,罪证确凿,罪大恶极,判流放宁古塔,终身不得回。”
许星楹看见凌珏的眼里尽是杀气,心中冷笑,这蒋毅只怕活不到宁古塔了。
许星楹轻轻牵住凌珏的手,轻声道:“夫君,我们回家!”
凌珏才回过神来,拉着许星楹离开了京兆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