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没说什么，低着头走了。
晚上给我发消息。
「我生气了。」
后面跟了个气鼓鼓的表情。
「我知道。」
「你都不哄我！」
「怎么哄？」
「……算了，我自己气一会儿就好了。」
内心却在说。
「快哄我！抱抱我亲亲我！我就原谅你！」
我直接拨了视频电话过去。
她接起来，镜头对着天花板。
「干嘛？」
「看看你。」
「不想给你看。」
镜头晃了晃，出现她的脸，眼睛有点红。
内心委屈。
「居然凶我……」
「对不起，」我说，「今天是我语气不好。」
她抿着嘴。
「知道错就好。」
「还生气吗？」
「……还有一点点。」
「那要怎样才能消气？」
她想了想。
「明天陪我去游乐园，玩一整天。」
「好。」
她终于笑了。
「这还差不多。」
内心阴转晴。
「原谅他啦！」
「游乐园！可以坐摩天轮！在最高点亲亲！」
「计划通！」
我看着她算计的小表情，无奈地笑笑。
「早点睡，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嗯！晚安！」
「晚安。」
周末的游乐园人很多。
她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戴着遮阳帽，活力十足。
一进门就拉着我去坐过山车。
「我怕高。」我说。
「没事，我保护你！」她拍着胸脯。
内心。
「骗人！他根本不怕高！就是想让我保护他！」
「嘿嘿，男友的小心机，可爱！」
我：「……」
好吧。
坐上过山车，她全程尖叫，紧紧抓着我的手。
内心却在狂笑。
「好玩！再来一次！」
下来的时候，她腿有点软，靠在我身上。
「吓死我了……」
「还玩吗？」
「玩！下一个！大摆锤！」
一天下来，几乎把刺激项目玩了个遍。
最后，在暮色降临时，我们坐上了摩天轮。
车厢缓缓上升，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开。
她趴在玻璃上看着外面。
「好美啊。」
「嗯。」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睛亮亮的。
「周屿，听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
「迷信。」
「不管嘛，」她拉着我的手臂摇晃，「要亲亲。」
内心期待。
「快最高点了！准备！」
我看着她急切的样子，低头吻住她。
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那一刻。
窗外有烟花炸开。
照亮了她的脸。
她闭着眼，睫毛轻轻颤动。
吻得很认真。
分开后，她靠在我怀里，看着窗外的烟花。
「周屿。」
「嗯。」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不知道。」
她抬起头，不满地瞪我。
「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不想骗你。」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也是。」
内心变得柔软。
「反正，现在在一起就好。」
「未来……我们一起努力。」
我搂紧她。
「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和沈清歌的感情渐渐稳定。
她在我面前越来越放松，不再刻意维持形象。
会素着脸穿着睡衣跑来给我送早餐。
会在我打游戏时窝在我怀里看剧，看到感动处偷偷抹眼泪。
会因为我说她一句「胖了」而气鼓鼓地节食一天，然后半夜饿醒求我带她去吃宵夜。
她的心声还是那么丰富。
但不再是最初那种狂野的虎狼之词，而是变成了更日常的碎碎念。
「周屿打游戏的样子好帅，想亲。」
「这个剧好感人，但是不能哭出声，不然好丢脸。」
「饿死了……都怪周屿说我胖！咬他！」
「宵夜怎么还没来……男朋友行动力差评！」
我听着这些，觉得生活变得很热闹。
也很踏实。
许念后来真的请我们吃了顿饭。
气氛一开始有点尴尬。
但许念很会调节，几杯酒下肚，就开始吐槽沈清歌以前的糗事。
「你们别看她现在人模人样的，以前可傻了，第一次化妆把自己画成熊猫眼……」
「许念你闭嘴！」沈清歌脸红红地去捂她的嘴。
两个女孩闹成一团。
我在旁边看着，给她们夹菜。
许念喝得有点多，最后拍着我的肩膀说。
「周屿，我把清歌交给你了，你要是欺负她，我……」
「你不会饶了我，」我接话，「我知道，你说过很多遍了。」
许念嘿嘿笑。
「知道就好。」
那顿饭之后，她们的关系好像恢复了不少。
虽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但至少不再是敌人。
沈清歌明显松了口气。
「还好念念不怪我了。」
内心。
「以后要对念念更好一点。」
我摸摸她的头。
「嗯。」
转眼到了期末。
复习压力大，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
她学的是文科，需要背的东西很多。
经常背着背着就开始走神。
「周屿。」
「嗯？」
「我好像得了背书会死的病。」
「……那就休息一会儿。」
「亲亲能治病。」
她指着自己的嘴唇，眼神期待。
我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快速低头亲了她一下。
她满意了，继续埋头背书。
内心雀跃。
「充电完毕！还能再背一百页！」
但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躁动。
「周屿。」
「又怎么了？」
「腿麻了。」
「……所以？」
「想躺你腿上。」
内心。
「膝枕！梦想！」
我无奈，挪到角落的沙发区。
她立刻躺下，把头枕在我腿上。
「舒服！」
她眯着眼，像只慵懒的猫。
内心满足。
「人生圆满！」
我一手拿着书看，一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她很乖，没再闹，慢慢睡着了。
呼吸均匀。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
我低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
也许，就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期末考试结束，暑假来了。
她家在外地，要回去两个月。
送她去火车站的那天，她眼睛红红的，抱着我不肯松手。
「周屿，我会想你的。」
「嗯。」
「你要每天想我一百遍。」
「……尽量。」
「不准看别的女生！」
「嗯。」
「每天都要视频！」
「好。」
火车要开了，她还在磨蹭。
「我走了？」
「嗯。」
「真的走了？」
「再不走车开了。」
她踮起脚尖，用力亲了我一下。
然后转身跑进检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