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她嘶吼,「我要和陆衍在一起!」
男人叹气。
「这恐怕不行。」
他挥手,另一个男人从车里拿出个东西。
像手电筒,但发出奇怪的嗡鸣。
白露听到那声音,痛苦地捂住耳朵。
「不要……」
她跪倒在地,尾巴和耳朵都露出来了。
「白露!」
我想冲过去,但被男人拦住。
「陆先生,我劝您别多管闲事。」
我看着白露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只是让她安静点,」男人说,「妖力抑制剂,对猫妖特别有效。」
白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眼睛望着我,满是泪水。
「陆衍……救我……」
我疯了似的推开男人,冲向白露。
但另一个男人举起那个装置,对准我。
嗡鸣声让我头痛欲裂。
我跪倒在地,视线模糊。
「陆衍!」
白露爬过来,抓住我的手。
「不要……分开……」
她哭着想抱住我,但被男人拉开。
「白露小姐,该回去了。」
「放开我!」她挣扎,「陆衍!陆衍!」
我眼睁睁看着她被拖上车。
她想变回猫形,但那个装置让她使不出妖力。
最后,她被塞进车里。
车门关上前,她看了我最后一眼。
口型在说:「等我。」
车开走了。
我趴在地上,浑身无力。
心脏像被掏空了一样。
白露。
我的白露。
被带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扶起我。
是林秘书。
「陆先生,您没事吧?」
我抓住她的手腕。
「救她……求求你……」
林秘书表情复杂。
「我会尽力,」她说,「但这次是老板亲自下的命令。」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因为白露小姐是公司的摇钱树,」林秘书低声说,「他们不会放她走的。」
我看着她,突然明白了。
「你……也是他们的人?」
林秘书移开视线。
「对不起。」
她扶我上车。
「我送您回家。」
「不,」我说,「我要去救她。」
「您救不了她,」林秘书说,「公司守卫森严,您连大门都进不去。」
「那就告诉我她在哪!」
林秘书沉默了一会儿。
「我可以帮您,」她说,「但您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带她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
我愣住。
「为什么帮我们?」
林秘书看着窗外。
「因为……我也是妖。」
她转过头,眼睛变成竖瞳。
「兔妖。」
我震惊地看着她。
「白露小姐对我很好,」她说,「我不想看她被关在笼子里。」
她递给我一张纸条。
「这是地址,明天晚上,我会想办法支开守卫。」
「谢谢,」我握紧纸条,「真的谢谢。」
她苦笑。
「快走吧,趁我还没后悔。」
我下车,看着她开车离开。
手里攥着那张纸条。
像攥着最后的希望。
白露。
等我。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我按照地址,找到那栋大楼。
在郊区,看起来很普通。
但保安很严。
我在对面街角等到天黑。
林秘书发来短信:「东南角门,密码7788,监控已屏蔽,速进。」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输入密码,门开了。
里面是条走廊,没人。
我按照林秘书给的地图,往地下室走。
白露被关在那里。
一路上很顺利,没遇到人。
看来林秘书都安排好了。
走到一扇铁门前。
我试着推了推,锁着。
「白露?」我轻声喊。
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
「陆衍?」
是白露的声音!
我激动得手抖。
「是我,我来救你了。」
「门锁着,」她说,「钥匙在守卫那里。」
我看看锁,是电子锁。
「林秘书说她会……」
话没说完,走廊灯突然亮了。
警报声响起。
「怎么回事?」我愣住。
铁门里,白露惊慌地喊:「陆衍快跑!是陷阱!」
但已经晚了。
几个保安从走廊两头围过来。
林秘书跟在后面,低着头。
「对不起,」她不敢看我,「他们用我家人威胁……」
我明白了。
从头到尾,都是陷阱。
保安抓住我,把我按在墙上。
「胆子不小啊,」一个男人走过来,是公司的老板,「敢来我这里偷人。」
他挥手,保安打开铁门。
白露冲出来,但被拦住。
「放开他!」她尖叫,「我跟你们回去!放他走!」
老板笑了。
「现在知道听话了?」
他走到我面前,打量我。
「就是你,让我的摇钱树想逃跑?」
我瞪着他。
「她不是摇钱树,她是人!」
「人?」老板嗤笑,「她是妖,是怪物,是我把她捧成明星的!」
白露哭起来。
「对不起,陆衍,对不起……」
老板看看她,又看看我。
突然笑了。
「这样吧,」他说,「我给你个机会。」
他让保安松开我。
「白露,」他对白露说,「选吧。」
「选什么?」白露颤抖着问。
「选他,还是选事业。」
老板拿出一个针管。
「这是最新研制的药剂,能让妖忘记最近一年的记忆。」
他指着白露。
「如果你选他,我就给你注射,让你忘了他,安心工作。」
「如果你选事业,我就给他注射,让他忘了你,再也不来烦你。」
白露脸色惨白。
「不……不要……」
「选一个,」老板冷冷地说,「否则,我让他消失。」
我看着白露。
她也看着我,眼泪不停地流。
「我选……」她声音很小,「选……」
老板不耐烦。
「大声点!」
白露深吸一口气。
「我选他。」
她看着老板,眼神坚定。
「给他注射,让他忘了我。」
我愣住。
「白露!」
她对我笑笑,眼泪却流得更凶。
「陆衍,忘了我比较好。」
「这样你就安全了。」
「可以过普通的生活。」
「不用被我连累。」
老板满意地点头。
「很好。」
他举起针管,走向我。
「不要!」白露想冲过来,但被保安拉住。
「陆衍!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
怎么能忘记?
那个雨天,蜷缩在垃圾桶边的小猫。
那个早上,光溜溜躺在我身上的猫娘。
那个会偷吃布丁,会挠沙发,会抱着我撒娇的白露。
那个说「只想当你的猫」的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