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内,午后的阳光透过天窗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为这古朴雅致的空间蒙上一层静谧的薄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夏侯语与郭子姌分坐于檀木书桌两侧,手中捧着古籍,沉浸在诗词歌赋的悠扬意境之中,时而微微点头,似是与古人在精神世界里悄然共鸣。
丁婧妍坐在不远处的锦凳上,面前的摊着账本。她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紧紧地黏在那账本之上,眉头紧锁,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细细算来,利润那一栏几乎是一片荒芜,仅有寥寥几个可怜兮兮的数字,微薄得让人咋舌。
片刻后,丁婧妍缓缓抬起头,目光仿若裹挟着寒霜,直直地刺向曹子曦,声音带着几分冷硬与自嘲,缓缓开口道:“阿曦,你觉得我傻吗?”这轻轻的一句话,却仿若一记重锤,轰然砸落在暖阁的静谧之中。
正沉浸在诗意世界里的夏侯语,手指尖一颤,险些将手中珍贵的古籍滑落,书页簌簌作响。她惊愕地与郭子姌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瞬间闪过同款的惊愕与促狭。仿若心有灵犀一般,她们忙不迭地放下手中书卷,身体前倾,活像两只机灵的雀儿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满心期待地等着瞧这场即将上演的好戏,目光在丁婧妍与曹子曦之间来回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丝微妙的表情变化。
曹子曦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身形猛地一僵,脸上瞬间风云变幻,一阵白一阵红。她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暗自心惊:坏了,莫不是阿妍瞧出了这账本的破绽?虽说心里慌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脸上还得强撑着镇定,她干笑两声,眼神飘忽不定,试图岔开话题:“阿妍,你这是啥意思?平白无故咋说这话?”
丁婧妍见状,心底的无奈如潮水般汹涌,她“啪”的一声将账本重重摔在桌上,账本的纸张受了惊似的簌簌发抖,仿佛也在为这混乱荒唐的账目抗诉:“这账本假得离谱!这点利润,还不够塞牙缝,你开这店是逗闷子呢?拿这给姨母呈上去,她能直接把店给收了,你信不信?”
曹子曦脸上一阵滚烫,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瞬间钻进去,她嗫嚅着嘴唇,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我……我信。”
丁婧妍柳眉倒竖,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语气愈发急促,仿若连珠炮般质问道:“你瞅瞅,你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就折腾出这么个玩意儿?”
甄宓与陶也坐在暖阁一角,此刻仿若置身于烧热的铁板之上,如坐针毡。甄宓心里早就直叹气,暗自腹诽:就知道这账不靠谱,迟早得出事。她偷偷瞄一眼曹子曦那窘迫至极的模样,既觉得好笑,又有些不忍,仿若看到一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小豹子,此刻却被雨浇成了狼狈的落汤鸡。
曹子曦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丁婧妍,那眼神里满是无奈与讨好,仿若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阿妍,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时间紧,任务重,能赶出个雏形就不错了。”她瞧着丁婧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念一转,赶忙几步凑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丁婧妍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声音软糯得仿若能掐出水来:“阿妍,好阿妍,你就帮帮我吧!我手头还有一摊子事儿没弄完呢,处处都得用钱,火烧眉毛啦!”边晃边抬眼,小心翼翼地窥探丁婧妍的神色变化,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急切讨食的幼犬。
丁婧妍被晃得头晕目眩,用力挣开他的手,佯怒道:“你先撒手,不然我就直接跟姨母实话实说了!”
曹子曦一听这话,眼睛陡然一亮,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知道转机来了,忙不迭地收回手,规规矩矩地站好,双手垂在两侧,脸上瞬间堆满乖巧,眼巴巴地望着丁婧妍。
丁婧妍瞧他这副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底却涌起一丝隐秘的得意:哼,总算有能拿捏阿曦的时候了!她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慢悠悠说道:“帮你倒是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曹子曦在心里暗自腹诽:这些古人,怎么都爱玩这招?嘴上却不敢耽搁,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回道:“行,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违背道义的事儿,我都答应你!”
丁婧妍展颜一笑,眉眼弯弯,恰似春日里娇艳绽放的花朵:“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过暂时我还没想好哪三件事,等以后想到在和你说”
曹子曦一听,顿觉五雷轰顶,心下哀嚎:果不其然,阿妍这丫头如今也学得刁钻了!她扭头,目光不善地射向夏侯语,心想着:定是这家伙给阿妍出的馊主意,把她带坏了!
夏侯语被这眼刀扎得浑身不自在,顿时火冒三丈,仿若被点燃的爆竹,跳起来喊道:“你瞅我干啥?这坑是你自己挖的,别乱咬人!”她气鼓鼓的,心想着这曹子曦也太不讲理,一有事儿就甩锅。
曹子曦冷哼一声:“我可曾说怪你了?你这般激动,莫不是做贼心虚?”
夏侯语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可不就是给阿妍递了几句点子嘛,难不成被她知晓了?不行,得咬死不认。想着,便梗着脖子,嘴硬道:“我可警告你,你们现在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要是还这副德行,我立马就去姨母那儿揭发你!”
曹子曦一听,火苗“噌”地一下蹿上脑门,咬牙切齿:阿妍那儿我暂且没法子,还治不了你这张狂劲儿?她脸上挤出一丝奸笑:“是嘛!那敢情好,我也正想着找个空儿去姨母那儿唠唠嗑,顺便把从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翻出来说道说道。”说罢,眼角余光扫向夏侯语,瞧她那慌乱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哼,小样,平日里我给你背了多少锅,随便拎一件出来,都够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敢威胁我?
丁婧妍瞧着两人斗鸡似的模样,又气又无奈,双手捂住额头,长叹一声:“够了!打从记事起,你们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成天闹腾。”
这话仿若一道神奇的符咒,两人瞬间像被抽了脊梁骨,没了声响。
甄宓在一旁瞧得真切,心下暗忖: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看来这表小姐在子曦心里,分量着实不轻呐!
暖阁内的这场风波暂时平息,可众人皆知,这不过是琐碎日常里的小小浪花,日后还不知有多少趣事、烦心事在等着呢。阳光依旧透过窗棂,洒下那细碎而温暖的光影,而这场账本风云,已然成为众人心中一段难以忘怀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