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高层指挥部内,气氛凝重。
中田大将面色阴沉地盯着桌上的战报——革命军势如破竹,接连收复失地,而倭寇节节败退,补给线几乎被完全切断。
“八嘎!”中田抽出一旁的武士刀将桌子一劈两半,茶杯文件散落一地,“情报屡屡泄露,必有内鬼!”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伪政府官员,最终停在赵墨白身上。
“赵桑,”中田缓缓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你和革命军第十师的林广川,是军校同窗?”
赵墨白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大将阁下,我军校毕业的同窗多了,革命军、政府军里都有,即便是我们这边也不少。”
中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移开视线。
夜色沉沉,赵墨白的书房内,灯光昏暗。
林广川眉头紧锁:“墨白,你必须立刻撤离!中田已经怀疑你了!”
赵墨白推了推眼镜,苦笑:“现在走,反而坐实了嫌疑。况且……”
他看向桌上刚截获的密电,“倭寇正在策划一场大规模扫荡,若无人传递情报,革命军会损失惨重。”
一旁的苏芸忽然开口:“我留下。”
林广川猛地转头:“不行!”
苏芸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广川哥你太打眼,经过上回的搜捕,倭寇们都认识你了。赵大哥现在又被盯上,若他再去传递情报,太危险,而我就是一个普通妇人,倭寇不会太防备。”
她看向赵墨白,声音沉稳有力:“赵大哥,我来做你的联络人。”
三日后,赵墨白将最后一份情报交给苏芸——倭寇扫荡计划、兵力部署、甚至是中田的行程表……
“明日午时,中田会去码头视察军火船。”赵墨白低声道,“这是刺杀他的最佳时机。”
苏芸将情报藏入发髻,忽然听见窗外传来脚步声。
赵墨白透过窗帘缝隙向外看去,院子已经被倭寇宪兵包围!
“来不及了。”赵墨白猛地推开暗门,“从密道走!去叶家茶馆找穿蓝衫的伙计!”
苏芸急道:“那你呢?”
赵墨白微微一笑,摘下眼镜擦了擦:“我自有脱身之法。”
话音未落,院子大门已被踹开!
苏芸在密道中狂奔,身后传来枪声和怒喝。
她冲出巷口,混入早市人群,却见前方路口设了关卡,倭寇伪军正挨个搜查行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辆汽车突然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露出一张秀美的脸——是之前搭救过他们的红门女弟子阿莲!
“苏芸姐!快上来!”
苏芸闪身上车,阿莲迅速关上车门,给她换上学生装。
车子缓缓向前开去,在倭寇伪军关卡处被拦下。
伪军命令他们下车检查,突然车窗被摇下,露出一张娇蛮的脸。
“混账!我叔叔可是王司长!我和我同学怎么可能是特务!我们现在有急事,耽误了要事,你们负责的起吗?”
伪军小头目虽然不认识阿莲,但他认出了这辆车确实是王司长的座驾,王司长可是中田大将面前的红人,他看了看车内学生打扮的两名女子,挥了挥手放行了。
第二天中午,林广川在叶家茶馆等到苏芸,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赵墨白呢?”他声音发紧。
话音刚落,远处码头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火光映红天空——倭寇的军火船,连同视察的中田,灰飞烟灭。
码头的冲天火焰染红了半边天空,浓烟滚滚,倭寇的军火船在接连的爆炸中化为碎片。
林广川站在叶家茶馆的二楼,死死盯着远处的混乱。
苏芸站在他身旁,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墨白不可能就这么死了。”林广川声音低沉,像是说给自己听,“他一定有后手。”
苏芸点头:“他那么聪明,不会让自己陷入死局。”
就在这时,茶馆的蓝衫伙计快步上楼,压低声音道:“林长官,刚收到消息,赵先生不在船上。”
林广川猛地转身:“他在哪?”
伙计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
“老地方,速来。”
“老地方”是城南的一间废弃商铺,当年上军校时,林广川、赵墨白和王世宁经常在这里偷偷喝酒畅谈理想。
林广川带着苏芸悄然潜入,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昏暗的油灯下,赵墨白靠坐在墙角,脸色惨白,胸前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浸透。
“墨白!”林广川一个箭步冲过去。
赵墨白勉强扯出一丝笑,声音虚弱:“……就知道你会来。”
苏芸立刻蹲下检查他的伤势,眉头紧锁:“子弹卡在肋骨间,我只能帮他暂时止血,必须尽快手术!”
赵墨白摇头:“来不及了……倭寇已经封锁全城……搜捕我……”
林广川二话不说,直接将他背起:“那就杀出去。”
夜色中,三人穿行于狭窄的巷道,身后隐约传来倭寇的吼叫声和犬吠。
“前面路口有哨卡……”苏芸低声道。
林广川目光一沉,将赵墨白交给苏芸:“你们从后面走,我去前面引开他们。”
没等二人回应,他已大步走向哨卡,故意踢翻一个铁桶。
“八嘎!什么人!”倭寇哨兵立刻举枪。
林广川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两枪,精准爆头,随即转身狂奔!
“是林广川!快追!”
大批倭寇被引开,苏芸趁机扶着赵墨白穿过暗巷,直奔城西的废弃下水道——那是红门提前告知他们的逃生通道。
三日后,革命军前线指挥部。
王世宁看着担架上奄奄一息的赵墨白,眼眶发红:“你这混蛋……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赵墨白虚弱地笑了笑:“……任务圆满完成,中田死了,值了。”
军医迅速将他送入手术室。
林广川站在门外,沉默良久,才看向王世宁:“情报送出去了吗?”
王世宁点头:“倭寇的扫荡计划已经作废,他们的主力部队被我们牵制在东部,现在,”他露出一丝冷笑,“是时候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