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时天色已黑,林怀音扶着沈淮之回到房间,又给他拔了火罐。只不过这次她避开了上次的印子,拔罐时间也缩短了,生怕再拔出水泡。
一天时间了,那些生出来的水泡也没消掉。林怀音把绣花针用火烤热消毒,再一个个挑破那些水泡,挑完还细心地敷上提前准备好的清凉药膏。
她的动作轻柔又仔细,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知道欣悦公主离开别院后,林怀音紧绷的心弦骤然放松。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会有人突然间闯进,也不用担心做错了事会招致责罚,连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
等小丫鬟回房休息后,沈淮之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窗帘外传来轻微的响声。
沈淮之道:“进来。”
夜隐推开窗户飘然而入,连衣袂带起的风都透着几分利落。
夜隐躬身行礼道:“世子。”
“查得怎么样了?”
“世子出了别院后,身后确实有人暗暗跟踪。有人在对面街角处,一直盯着咱们别院这边,一有马车出来,就有人尾随其后。那人轻功极佳,利用街市人流做掩护,若非主子特意叮嘱,想是极难发现的。”
“可查出那人是谁?”
“是公主府旋久。”
“旋久。”沈淮之心中默念,这是娘亲麾下的暗卫。果然如此,娘亲对他是有多不放心,才找人专门盯着他。
沈淮之暗暗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可曾被他察觉?”
夜隐道:“未曾。属下一直隔着三条街跟着,从未靠近。”
沈淮之话锋一转:“院中负责洒扫的小厮是谁找来的?”
夜隐道:“是公主找来的,说是院落扫得不够干净,把原先的人替换了。”
“难怪了。”此时沈淮之心里已经有了数,这人八成也是母亲的人,也是来监视他的。
“怎么?主子,这人也是公主的眼线?”夜隐皱起眉头,语气多了几分警惕。
沈淮之点了点头。
夜隐神色一紧:“主子,要不要把人调走或……”
沈淮之摆手道:“不用了,把人调走或轰出去,娘亲恐怕会更加不安。以后就让他听到想让他听的,看到想让他看的。”
揪出旋久,或处理掉这个小厮,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要是那样做了,母亲必然再派新人来,届时还得再找一遍,麻烦!
不若留下来,借他们的口向母亲传递一些……她“该知道”的消息,也好让她安心。
夜隐领命,正要退出。沈淮之又道:“等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主子请说。”夜隐停下脚步。
“你去暗中调查一下,看看北疆回来的那些士兵,安家钱都得了多少,那些伤残士兵每月有没有退役补助,还有,他们做些营生时,有没有得到官府的减免和照顾?每个人调查完,写个详细情况给我,让他们能按手印的都按上,若是识字的,最好能签个名……”沈淮之语气凝重,字字清晰。
“是,主子!”
“行了,你去吧。”
夜隐告退,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沈淮之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心情无比沉重。
他以为,遭遇安家钱被克扣这种事,应该不止李大叔一人。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有了这些证据,才能一步步挖出幕后之人,还那些士兵一个公道。
这事轻了说,是件贪腐案件,关乎众多家庭的生计;重了说,这个举动可以动摇国之根本!
试问每个保家卫国的战士经此遭遇,以后谁还肯为国尽忠?谁还会信服朝廷?
最后凉的是人心,失去的却是整个国家的根基啊。
所以这件事,无论多难,他都必须查到底。
晚上,林怀音迷迷糊糊间刚要入睡,忽然身后的铺位一陷,一个微凉的身子轻轻贴了上来,带着熟悉的、让她安心的气息。
林怀音转过身子,很自然地抱住沈淮之,咕哝道:“你来了。”
沈淮之的心情一阵悸动,什么叫小鸟依人?这就是了!
他将人揽进怀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他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又吻了吻她秀挺的鼻梁、柔软的脸颊,最后落在那带着淡淡馨香的红唇上……
小丫头很乖,任他亲吻,可沈淮之总觉不够,不知不觉大手开始不老实,缓缓滑进小衣……
感受着那份惊人的酥软和细腻的触感……
小丫头的肌肤如缎,那手感……让他心神荡漾,几乎失控。
他已经忍不了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守着满桌佳肴却不能动筷的和尚,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每每总是欲火焚身,却又只能干看着,吃又吃不到,他觉得自己的忍功已经到了极限,再忍下去怕是要疯了。
他吻得越发深沉,感觉小丫鬟不仅没有抗拒,反而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这让他窃喜不已。
他觉得火候行了,小丫头应该不会拒绝他了,于是试探着问道:“可不可以?”
原本已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小丫鬟忽然间惊醒了,她睁着惊恐且慌乱的眸子,身子紧绷,瞬间僵住了!
“阿音?”沈淮之的心一沉,忙停下动作,语气里满是担忧。
小丫鬟忽然用力抱紧他:“沈淮之,我怕,我不要——”
那一瞬,沈淮之只觉冷水泼头。
每次都这样,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这丫头莫不是受过什么刺激?为什么每次都这样?胸腔像是堵着一团棉花,闷得发慌。
想了想,也难怪了,他和她仅有的那两次,他索取无度,把人欺负得太狠了,把人弄疼了,自然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唉,都是自己做的孽呀,如果可以,他真想从头来过。
沈淮之剧烈喘息着,强压下心中的失落和躁动。他撩开被子刚想起身,打算出去透透气,也败败火,小丫鬟却忽然抱住他:“沈淮之……”
她似有话要说,沈淮之浑身一震,屏住呼吸,静静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