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宾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楚江南说有人要他死。
这事儿就有点意思了。
他刚毕业也才一年,最近得罪的人虽然不少,但都罪不至死。
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呢?
就在这时,他人已经被带进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一股子热浪迎面扑来。
空气里混着汗臭味,酒精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王宾可以分辨出,那是血的味道。
四周人声鼎沸,嘶吼和尖叫汇成一股声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场地昏暗,只有中央一个巨大的八角铁笼子,被几盏聚光灯照得雪亮。
笼子里,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骑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身上的肌肉一块块凸起,跟花岗岩似的。
他正用手肘,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身下那人的脸上。
地上的壮汉早就昏了过去,脸上一片鲜血,根本看不清五官。
可笼子里的男人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眼神里全是嗜血的疯狂。
直到裁判冲上去,拼命拉开了他,他才意犹未尽地站起来。
他高举双臂,享受着全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雷暴!雷暴!雷暴!”
王宾听着这名字,嘴角扯了扯。
挺中二的。
想必这位就是江总手下的金牌打手,那个什么双花红棍了。
看起来,确实挺能打的。
二楼的贵宾包厢里。
苏月瑶和秦晚晴几人,早就被现场这种狂野的气氛感染了。
她们抓着玻璃护栏,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尖叫,脸蛋通红。
显然都忘了刚刚在包厢里的紧张。
只有林曼柔一个人,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双手死死抓着护栏,在人群里焦急地寻找着王宾的身影。
当她看到铁笼子里雷暴那残忍的手段时,她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在比赛,他是在杀人!
忽然,林曼柔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的视线越过疯狂的人群,死死定格在了铁笼正前方,最尊贵的第一排座位上。
那里坐着两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马东旭!
还有他的儿子,马峰!
马峰的怀里,还搂着一个穿得很少的女人,手正不老实地在女人身上游走。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后台的休息室里。
王宾被两个打手推进了一个小隔间。
“脱!换上这个!”
一个打手将一条拳击短裤扔在他脸上,语气很不耐烦。
王宾也不生气,慢悠悠地脱掉衣服。
“这个也得摘下来!”
打手看到王宾脖子上还戴着一块玉佩,冷冷地说道。
王宾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块玉佩可是他最大的底牌。
如果摘下来,就意味着他要纯靠自己的拳头去跟那个大块头硬碰硬。
“赶紧的,不准带任何器物上场!”打手见他犹豫,有些不耐烦地喊道。
另一个打手更是直接把手按在了腰间的甩棍上,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王宾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摘就摘吧。
要是连个大块头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攻略那些富婆,怎么走上人生巅峰?
他最终还是将玉佩解了下来,递给了对方。
“给我收好了,这玩意儿挺贵的,弄丢了你们可赔不起。”
打手一把夺过玉佩,塞进衣柜,不屑地啐了一口。
王宾戴上护腕,被他们推搡着走向通往铁笼的通道。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钻进鼻孔。
当他走进聚光灯下时,刺眼的光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他一眼就看到了前排坐着的马东旭父子。
那俩傻缺正冲着他笑,而马峰怀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女友——周雅诗!
周雅诗也看到了他,眼神有些躲闪,随即往马峰的怀里缩了缩。
马峰见状,更加得意了。
他当着王宾的面,故意把手伸进周雅诗的衣服里,放肆地揉捏起来。
周雅诗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迎合着。
马峰另一只手则对着王宾,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
马东旭更是扯着嗓子对身边的手下喊道:“去!去下注!给老子押雷暴赢!押一百万!老子要亲眼看着他打死这个杂种!”
王宾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该不会要自己死的人,就是这马家父子吧!
这时,全场观众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宾身上。
看到他跟雷暴那铁塔般的身材比起来,略显单薄的体格,顿时嘘声四起。
“搞什么啊!就这种货色也敢上台?”
“这他妈是来送人头的吧?”
“退票!退票!”
各种饮料瓶、爆米花桶、用过的纸巾,跟下雨似的朝着王宾扔了过来。
王宾对周围的侮辱和谩骂充耳不闻,他甚至还有闲心躲开一个飞来的可乐瓶。
他的目光穿过喧嚣的人群,很快找到了二楼包厢里,那道为他担忧的身影。
林曼柔正死死地盯着他,眉头紧紧锁住。
王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对着林曼柔的方向,先是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然后做了个国际通用的数钱手势。
那意思很明显:小爷我这么帅,不押我赢,你对得起我这张脸吗?
林曼柔又气又想笑。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混蛋还有心思开玩笑!
她没有任何犹豫,转过身,对站在身后的侍者冷冷地说道:“押他赢。”
侍者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林总,您说……押谁赢?”
“押那个刚上场的,王宾。”林曼柔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押……押多少?”侍者结结巴巴地问。
林曼柔伸出五个手指。
“五……五百万?”
林曼柔摇了摇头,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字。
“五千万。”
她不是相信王宾能赢。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江总表达自己的态度。
这五千万,就是她保王宾一条命的买命钱!
就在此时,全场灯光突然汇聚到另一侧的通道口。
雷暴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如同君王般走向铁笼。
他踏上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宾,眼神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然后,他对笼外的一个手下示意了一下,一套崭新的护具被扔到了王宾的脚下。
头盔,护胸,护腿,一应俱全。
雷暴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小子,你的女人还真舍得,为你花了五千万。”
“我们江总一向仁慈,看在你女人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让我给你个机会。”
他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护具,充满了施舍的意味。
“戴上这些,算是我送你的福利。至于你能在我的拳头下撑多久,就看你够不够耐操了!”
王宾看了一眼地上的护具,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
他抬起脚,一脚将那堆护具踢飞了出去。
护具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掉在了雷暴的脚下。
他看着雷暴,冷笑着说道:“如果你怕了,这些玩意儿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
“我,从不用小孩子的玩具。”
雷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像是要炸开一样。
他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很好!非常好!”
“希望等一下,你的骨头也能像你的嘴一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