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辣椒面的“威名”
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际才染上一抹鱼肚白，演武场的青石板上还凝着层薄薄的露水。傻柱揣着他那宝贝“独门暗器”瓷瓶，蹲在演武场边的老槐树下，眯着眼瞅着场中正在练剑的新弟子。那几个弟子是前些日子从暗渊教投诚过来的，此刻正缩在队伍末尾，握着剑柄的手指关节发白，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时不时偷偷往四周瞟，眼神里满是警惕，活像受惊的兔子。
“喂！出剑稳点！”傻柱突然“噌”地站起来嚷嚷，手里捏着根捡来的树枝往地上一拍，“胳膊别抖！跟筛糠似的！当年你们在暗渊教砍人的时候，手可没这么软！”
几个投诚弟子的脸“唰”地白了，握着剑的手更抖了。其中一个瘦高个咬了咬牙，梗着脖子反驳：“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啥？我们现在是青云宗弟子了。”
“不干啥，”傻柱晃了晃手里的树枝，慢悠悠地走到他们面前，“就是想告诉你们，投诚了就得有个投诚的样！好好练剑，少琢磨些有的没的！再哆嗦，俺这儿可有‘好东西’给你们醒醒神。”他故意把腰间的瓷瓶摸了摸，金属搭扣“叮”地响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那几个弟子的眼神猛地一缩。
正说着，演武场入口一阵骚动，红叶扶着个脸色发白的小弟子进来，那弟子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有血渍渗出来，走路都打晃。“又被幻境伤着了？”傻柱几步蹦过去看，眉头皱了起来，“咋回事？不是让你们遇着幻境就喊俺吗？这胳膊咋弄的？”
小弟子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喊了呀！可那幻境里全是小虫子，密密麻麻的，爬得满身都是……俺一害怕，就摔了一跤，被石头划着了……”
傻柱二话不说，立刻掏出腰间的瓷瓶，拔开塞子就往他胳膊的绷带上撒了点辣椒面。那弟子先是“嘶”地吸了口冷气，像是被辣到了，身子却奇异地不抖了，眼睛也亮了些，连声道：“好像……好像不那么怕了！身上也不发麻了！”
红叶瞪了傻柱一眼，语气带着嗔怪：“哪有你这么治伤的？辣椒面撒在伤口附近，回头发炎了怎么办？”嘴上虽这么骂着，目光却落在那弟子的伤口上——原本泛着黑气的绷带边缘，此刻竟真的清爽了些，邪祟气散得挺快。
凌雪抱着药箱从偏殿过来，看到这场景无奈地直摇头：“也就你想得出来，用辣椒面对付幻境引来的邪祟虫。”她蹲下身给小弟子换药，指尖动作轻柔，余光却瞥见那几个投诚弟子正偷偷打量傻柱的瓷瓶，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惧意，忍不住低下头憋笑，肩膀微微颤动。
“怕了？”傻柱突然转过身，冲那几个投诚弟子扬了扬下巴，声音洪亮，“当年你们教里的‘蚀骨雾’，沾着点皮肉就烂，可比这辣椒面厉害多了吧？现在投诚到青云宗，就得学规矩——”他突然把瓷瓶往地上轻轻一磕，瓶塞松动，撒出一小片红通通的辣椒面，在青石板上格外显眼，“瞧见没？这玩意儿不光能治邪祟，还能治不守规矩的！谁要是敢在宗门里搞小动作，俺就让他尝尝这‘独门暗器’的滋味！”
那瘦高个投诚弟子突然上前一步，腰杆挺得笔直，声音虽发紧却很坚定：“俺们……俺们不是想搞小动作。俺们想学怎么辨幻境，行吗？”他抬起头，眼里带着点恳求，“不想再被当成外人，想好好留在宗门。”
傻柱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早说啊！这有啥难的！”他捡起地上的树枝，在空地上画了个圈，“遇着幻境别慌，一慌就中了圈套！先往地上撒把辣椒面——邪祟都怕辣，一呛就现原形！记着，不管看到啥妖魔鬼怪、吓人玩意儿，先扯着嗓子喊‘辣椒面来咯’，保管有用！百试百灵！”
那几个投诚弟子听得格外认真，眼睛都不眨一下，其中一个还赶紧掏出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接了点傻柱递过来的辣椒面，宝贝似的揣进怀里，生怕弄丢了。红叶看得直乐，凑到凌雪耳边小声说：“你说他这招，算不算另类的‘以毒攻毒’？用暗渊教怕的辣气，治他们心里的邪祟。”
凌雪忍着笑，点了点头：“算！而且效果比画符念咒还好——至少没人敢偷懒不学，你看他们那认真劲儿。”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演武场突然一阵喧哗。原来是个投诚弟子在练剑时不小心闯入了预设的幻境，撞见了暗渊教的旧识拿着滴血的刀朝他走来，吓得腿一软，直打哆嗦，手里的剑都掉了。傻柱在不远处瞅见了，远远喊了声：“辣椒面来咯！”那弟子像是被按了开关，条件反射地往地上撒了把粉，就听“滋啦”一声，眼前的幻境像被泼了热水的雪，瞬间散了，露出后面傻站着的傻柱，手里还举着个空瓷瓶。
“咋样？”傻柱叉着腰走过去，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管用吧？记住了，不管啥妖魔鬼怪、陈年旧账，先呛它一脸再说！邪祟一散，啥都不怕了！”
投诚弟子们看着他大大咧咧的背影，突然齐刷刷地弯腰行了个礼——这是他们在暗渊教时绝不会做的动作，此刻却做得真诚又郑重，腰弯得很低。红叶笑着对凌雪说：“你看，有时候这些歪招，比讲一堆正经道理管用多了。他这辣椒面，倒成了敲开他们心防的钥匙。”
凌雪望着傻柱被夕阳拉长的影子，那影子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带着股说不出的踏实。她手里的药箱轻轻晃了晃，里面的瓶瓶罐罐发出叮叮当的轻响，像是在为这特别的“辣椒面威名”伴奏，清脆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