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沃斯回来,飞机落地那天下着小雨,陆辰逸连家都没回,直接杀回公司,把行李箱扔在墙角当临时板凳。会议室灯亮到凌晨三点,白板上密密麻麻画着流程图,箭头乱得像蜘蛛网。主题只有一个——怎么给GAc那帮资本大鳄挖坑,还得是合法的坑。
“辰光艺术赋能平台”这名字听起来像公益组织,其实骨子里是技术宅的复仇。核心就三招:区块链确权、链上档案、链下交易。简单说,谁画了啥、啥时候画的、卖了几手,全上链,改不了也删不掉,彻底断了造假和暗箱的后路。陆辰逸拍着桌子对开发组吼:“我要让每一幅画自带身份证,谁想洗钱,先问问哈希值答不答应!”程序员们头发一抓一大把,咖啡当水喝,键盘敲得比鼓点还密。
硬件也不能掉链子。他连夜飞深圳,约见一家代工大厂的老总,对方车间大得能踢足球。两人站在流水线旁边,机器臂吱呀吱呀挥舞,像跳机械舞。陆辰逸掏出工程图,厚度堪比字典,核心需求一句话:给老娘做出“碰一碰就能确权的芯片徽章”,要防拆、防伪、防熊孩子。老总推了推眼镜,只问:“量产能到百万级吗?”答:“能。”合同当场拍板,签字笔都快被摁烂。
钱的事同步进行。土豪朋友被挨个请到公司顶楼喝咖啡,窗外就是黄浦江,夜景门票价值四位数。陆辰逸没玩虚的,ppt第一页直接甩数据:全球艺术品伪造率、GAc控盘案例、中小艺术家被抽成30%的惨状。第二页是愿景:让创作者拿大头,让收藏者睡安稳觉,让投机客原地爆炸。说到激动处,他一脚踩在茶几上,差点把macbook踩碎。一圈大佬面面相觑,心想这哥们疯是疯,但疯得有道理。于是你三百万我五百万,种子轮瞬间凑齐,钱包鼓得能当枕头。
技术部这边也没闲着。周明宇顶着黑眼圈,把键盘敲成打击乐,顺着匿名博客的Ip一路扒皮,先跳到冰岛,再跳到开曼群岛,最后落进一家名字像乱码的空壳公司。拉流水一看,源头赫然是GAc旗下的风投基金,备注栏还写着“pR expense”——公关费?分明是水军费。证据打包,文件夹命名“大鱼.zip”,存在加密硬盘里,上两把锁,钥匙扔进保险柜。陆辰逸听完汇报,只冷冷吐出一句:“先留着,等他们再跳,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晚上十点,城市灯火像撒了一把碎钻。陆辰逸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是冷掉的美式,苦得和心情成正比。微光在地球那端,电话里声音带着回声,说刚逛完威尼斯的小巷,买了两盒彩色玻璃做的耳环。他嗯嗯听着,偶尔插一句“好看就行”,没提网络水军,也没提证据,只汇报平台进度:“第一版内测下月上线,到时候你回来剪彩。”挂断后,他对着玻璃反光举起咖啡,像隔空碰杯:“家里一切有我,你只管炸场子。”
窗外,江面轮船拉响汽笛,低沉的声音掠过楼顶,像旧时代号角。办公室灯光一排排熄灭,唯独技术部还亮着,投影幕布上滚动着代码,绿色字符雨一样落下。陆辰逸把外套搭在椅背,重新坐回键盘前,打开那份“大鱼.zip”,光标停在“发送”按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时机未到,这张底牌得等对手再押上全部筹码,才能一把掀桌。
夜越来越深,服务器风扇嗡嗡作响,像远处雷鸣。城市进入休眠,但某些角落的战争才刚开始。GAc以为资本能买通所有通道,却忘了技术宅也有扳手。平台、资金、证据,三张牌已握在手里,下一步,就是等对手露出更多尾巴,然后——一锤定音。
悬念像雾,笼罩在霓虹上空。陆辰逸的反击能不能撬动旧秩序?证据何时引爆?没人知道。但键盘声没停,咖啡渣已堆成小山,这场仗,显然是要打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