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老造纸厂旧址的荒地上，四人瘫坐在地，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打破寂静。
半晌，苏晓率先开口，声音还带着点跑岔气的颤抖：“刚才……最后那个……芭蕾舞熊……是某种我们未知的能量实体化现象吗？它似乎扭曲了那根毒针的动能和形态……”她下意识地想去掏笔记本，却发现包在狂奔中变得一团糟。
“姐！苏晓姐！现在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吗？”胖子哭丧着脸，揉着自己差点跑废了的肥肉腿，“咱们差点就成鬼市晚间新闻的头条了！还是被人追着打的那种！我这小心脏现在还砰砰跳，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不对，是揣了只擂鼓的兔子！”
清影没说话，只是默默调息，检查了一下自身损耗的符箓和微微紊乱的气息，然后目光复杂地看向林凡，更准确地说，是看向他怀里那本安静如鸡的破书。
林凡被看得心里发毛，小心翼翼地把书捧起来：“那个……清影姑娘，这书……”
清影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力感：“这本书……很特别。它似乎有极强的自我意识和……诡异的能量。最后那一下，它是在护主。”
“护主？”林凡一愣，“可我根本没催动它啊？而且它之前还拼命坑我们！”
“可能是一种绑定关系。”清影思索着，“也许在你第一次无意间引动它，或者它选择你的时候，这种联系就建立了。只是它的‘表达方式’……比较清奇。”
胖子凑过来，好奇地用胖手指戳了戳书皮：“绑定？滴血认主那种？凡哥你什么时候偷偷滴血了？”
“我哪有！”林凡叫屈，“我穷得连买创可贴都要犹豫半天，哪舍得放血！”
话音刚落，那本破书突然封面一颤，自己翻开了一页，露出里面鬼画符般的字迹和一个……二维码？
对，就是一个歪歪扭扭，像是用毛笔画出来的二维码！
四人：“？？？”
胖子下意识地掏出手机：“这……这啥？扫一扫有惊喜？”
苏晓连忙阻止：“别！未知能量源，扫描可能导致数据入侵或能量反噬！”
但胖子的手机摄像头已经对准了那个二维码。
“滴——”
手机居然识别成功了！屏幕上跳转到一个……极其简陋，仿佛上个世纪风格的页面，背景是闪烁的彩虹色，中间一行大字滚动播放：
“恭喜您！绑定‘万界搞笑（暂定）系统’唯一宿主——林凡！检测到宿主经济状况：极度贫困。自动启用‘穷鬼互助’绑定模式！绑定费用：0元！贴心服务，为您省钱！”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系统能量来源：尴尬值、笑料值、吐槽能量。欢迎宿主努力制造节目效果，为系统充电哦~亲！”
林凡的脸瞬间绿了。
胖子捧着手机，念完上面的字，表情从惊讶到愕然，最后变成了一种憋笑憋到内伤的扭曲状态：“凡……凡哥……它……它说你穷……所以免费绑定……还让你努力搞笑给它充电……哈哈哈哈嗝！”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清影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别过头去，肩膀微微耸动。
苏晓则是满脸的科研狂热：“穷鬼互助模式？能量与情绪挂钩？这完全违背了能量守恒定律！但它是如何将抽象情绪转化为具体能量的？这接口协议是什么？能逆向工程吗？”
林凡一把抢过胖子的手机，看着上面那羞耻度爆表的页面，恨不得当场把这本书给埋了。
“谁要这种绑定啊！退订！我要退订！”林凡对着书咆哮。
书页上的字迹一变，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嘲讽般的笑脸表情符：(^▽^)
然后下面又出现一行小字：“退订请回复td【注：回复无效】。”
林凡：“……”
胖子笑得直接在地上打滚：“哈哈哈……回复无效……这破书也太贱了吧！凡哥，你这真是捡到‘宝’了！哈哈哈！”
清影好不容易压下笑意，干咳两声：“咳咳……看来，这或许就是你的机缘。虽然……非同寻常，但关键时刻似乎确实有用。先离开这里再说，刚才动静太大，万一再有东西追出来。”
这话提醒了众人，大家勉强爬起来，互相搀扶着，朝着有灯光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
林凡悲愤地把书塞回怀里，感觉像是揣了个定时炸弹外加耻辱柱。
走了几步，胖子突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掏出几样东西：“哎，你们看，我顺出来的！虽然过程惊险，但也不算全无收获嘛！”
他手里摊着：那块臭骨头、几颗干瘪果子、还有那个会尖叫的布娃娃。
清影看了一眼，淡淡道：“阴煞骨，没什么用，只会招虫子。尸涎果，吃了拉肚子。那个怨念娃娃……你晚上睡觉最好别让它对着你。”
胖子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一抖，差点把东西全扔了。
苏晓却对那个怨念娃娃很感兴趣，拿过来仔细查看：“它的发声原理是什么？能量驱动的振动？还是内部有特殊的结构？”
娃娃突然又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嚎：“哇——！”
吓得苏晓差点把它扔出去。
林凡看着这群不靠谱的队友和自己怀里更不靠谱的书，长长地叹了口气。
前途无亮啊……不，是前途充满了各种奇葩的“亮”，能亮瞎狗眼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