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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自张诩解除禁足、奉命撰写《吏治革新疏》,转眼又过去一月有余。秋意渐深,皇城内的银杏披上金黄,太液池的残荷勾勒出几分萧瑟,但朝堂上下却无暇欣赏这秋日景致,一股更为凝重、复杂的气氛正在悄然弥漫。

源头,依旧在千里之外的青州。

汝南王司马钦虽然因门下不法之事被暂时绊住了手脚,在京城施展不开拳脚,但他在地方经营多年,树大根深,尤其是在青州,影响力不容小觑。新任钦差、户部侍郎李文博虽持身颇正,能力亦属干练,但毕竟是空降官员,面对的是一个被前任钦差、汝南王心腹搞得乌烟瘴气,且灾情深重、利益盘根错节的烂摊子。

李文博抵达青州后,雷厉风行,重新核查灾民户籍,整顿粥厂秩序,追索被贪墨钱粮,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起初,地方官员碍于钦差身份和京中的压力,尚能勉强配合。但随着时间推移,尤其是察觉到汝南王似乎并未在京城倒台,而钦差带来的赈灾款项在庞大的灾情面前仍是杯水车薪时,各种阳奉阴违、推诿塞责乃至暗中阻挠便渐渐浮出水面。

更棘手的是,青州本地的一些豪强大族,趁灾年围积居奇,低价兼并土地,与某些官吏沆瀣一气。李文博欲行“平粜”之法(由官府出面平价售粮,抑制粮价),却屡屡受挫,不是粮商联手抵制,就是仓促筹集的官粮在运输途中“意外”受损。他想要征调地方府库存粮,得到的回复不是“库存空虚”,就是“需层层上报,程序繁琐”。

这日,青州巡抚衙门后堂,李文博对着几份刚收到的文书,眉头紧锁,满面愁容。一份是下面县令呈报,称某处堤坝修复工程因“石料不足”再次停滞;一份是心腹暗中查访的结果,显示有大批粮食正被几家大粮商秘密囤积在私仓,粮价非但未平,反而在暗中有小幅上涨;最后一份,则是来自京中部堂同僚的私信,隐晦提醒他,朝中对于青州赈灾进展缓慢已有微词,让他注意方式方法,莫要过于急切,得罪太多人。

“得罪人?”李文博苦笑一声,将信件拍在桌上,“本官奉旨赈灾,安抚黎民,如今处处掣肘,灾民嗷嗷待哺,他们却只关心本官是否‘得罪人’!”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施展。他知道,这背后定然有汝南王府的影子在操控,那些地方官和豪强,不过是看准了风向,在试探朝廷的决心,或者说,是在等待京城那边汝南王与帝后争斗的最终结果。

“大人,”一旁的心腹师爷低声道,“眼下情形,硬碰硬恐难见效。是否……暂缓追查之事,先集中精力保证粥厂供应,稳住局面,再从长计议?”

李文博沉默良久,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缓?灾民等不起!陛下和娘娘将此重任交托于我,岂能因些许阻力便畏缩不前?他们越是如此,越说明其中猫腻甚大!查,必须要查下去!不过,方式要变一变……”

他铺开纸笔,开始起草奏章。他决定将青州真实困境,包括地方官员的怠政、豪强的囤积、赈灾款项的紧张,以及可能存在的更大贪腐线索,原原本本密奏皇帝。同时,他请求朝廷能给予更明确的支持,或增派得力干员,或特许他临机专断之权,以便打破僵局。

这封密奏,由可靠之人秘密送往京城。它如同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虽未激起惊涛骇浪,却在平静的朝堂水面下,带来了更深沉的暗涌。

京城,皇宫,紫宸殿。

司马锐看完了李文博的密奏,脸色阴沉。他早已料到青州之事不会顺利,却没想到阻力如此之大,情况如此复杂。汝南王的触角,比他想象的伸得更长、更深。

“看来,皇叔是铁了心要在青州给朕制造麻烦了。”司马锐将奏章递给侍立一旁的贴身大太监高无庸,声音冰冷,“赈灾不利,最终民怨沸腾,他便可趁机将责任推给朕任用非人,甚至借此攻讦皇后举荐之失。”

高无庸躬身接过,快速浏览后,低声道:“陛下,李大人所请……”

“准!”司马锐斩钉截铁道,“拟旨,加李文博‘钦差大臣’衔,赐王命旗牌,青州官员凡有怠政渎职、阻挠赈灾者,五品以下可先撤后奏!另,着兵部调拨附近卫所兵士一千,听其调遣,维持秩序,保护赈灾物资安全。再从内帑拨银二十万两,火速运往青州!”

“陛下,内帑……”高无庸有些迟疑。内帑是皇帝私库,连续拨款,压力不小。

“顾不了那么多了!”司马锐一挥手,“青州数百万生灵,重于泰山!绝不能乱!告诉李文博,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有朕给他顶着!”

“是,老奴遵旨。”高无庸连忙应下,心中凛然。陛下这是要下重手了,青州官场,怕是要迎来一场风暴。

旨意迅速拟就发出。与此同时,司马锐也加强了对京城的控制,特别是对汝南王府的监视。他知道,青州的博弈,关键仍在于京城的较量。只要他能稳住中枢,压制住汝南王,青州的那些魑魅魍魉便翻不了天。

处理完这些紧急政务,天色已晚。司马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摆驾椒房殿。

椒房殿内暖意融融,烛火明亮。慕容雪的腹部已高高隆起,行动略显不便,但气色红润,神态安详,正靠在软榻上,听婉芸念着一些风物志或诗词,进行着所谓的“胎教”。见司马锐进来,她微笑着示意婉芸停下,欲要起身。

“快躺着,别动。”司马锐几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自己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软,“今日感觉如何?小家伙可还安分?”

“谢陛下关心,臣妾一切都好。就是这孩子近日愈发活泼,动得厉害。”慕容雪笑意温柔,带着一丝即将为人母的骄傲与甜蜜。

司马锐将手轻轻覆在她隆起的腹部,果然感受到一阵有力的胎动,他脸上不禁露出新奇而喜悦的笑容:“好小子,这般有力气,将来定是个健壮的!”言语间充满了父亲的期待。

两人说了一会儿孩子的话,司马锐眉宇间那抹因朝政带来的疲惫和凝重,在妻子温柔的絮语和未出世孩儿的活力中,渐渐化开。慕容雪细心,察觉到他神色间的异样,柔声问道:“陛下,可是朝中又有烦心事?是青州那边……”

司马锐叹了口气,没有隐瞒,将李文博密奏的内容和自己的处置大致说了一遍。“……雪儿,朕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如此强硬手段,会不会适得其反,逼得狗急跳墙?”

慕容雪静静听完,沉吟片刻,道:“陛下不必过于自责。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青州局势已然如此,若再怀柔迁就,只会让宵小之辈更加猖獗,灾民受苦更深。陛下授予李文博专断之权,并派兵支援,正是表明朝廷决心,打破僵局的必要之举。至于是否会逼反地方……妾身以为,只要京中安稳,汝南王不敢轻举妄动,那些地方官员和豪强,多半是趋利避害之徒,见陛下态度如此强硬,又有兵威在此,未必真有鱼死网破的勇气。关键在于,李文博需把握好分寸,既要雷霆手段,也需清明心思,分清主次,打击首恶,争取大多数,方能尽快稳定局面。”

她的话语清晰冷静,分析入情入理,如同一股清泉,抚平了司马锐心中的焦躁与疑虑。他反手握紧她的柔荑,感慨道:“雪儿,每每听你一言,朕便觉豁然开朗。有你在身边,实乃朕之幸事。”

慕容雪莞尔:“陛下过誉了。臣妾不过是身处局外,偶有所感罢了。真正劳心劳力的,是陛下。”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色,“只是,经此一事,汝南王与陛下之间,怕是再无转圜余地了。陛下还须早作打算。”

司马锐目光一寒,冷声道:“朕给过皇叔机会,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朕的底线。先是构陷崇文馆学子,妄图动摇国本;如今又在青州赈灾大事上做手脚,视百姓性命如草芥。如此行径,岂是臣子所为?岂是宗室长者所为?他既不顾叔侄之情,不顾江山社稷,朕又何须再忍让!”

他的声音中带着决绝的杀意。慕容雪知道,司马锐对汝南王的容忍已到了极限。未来的斗争,必将更加激烈和残酷。她轻轻依偎进丈夫怀里,低声道:“无论前路如何,臣妾与孩儿,永远站在陛下身边。”

司马锐搂紧妻子,感受着那份毫无保留的支持与温暖,心中充满了力量。帝后二人,在这深秋的夜晚,相互依偎,彼此支撑,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与此同时,汝南王府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书房中,烛火摇曳。汝南王司马钦看着手中密信,脸色铁青。信是青州心腹快马加鞭送来的,详细禀报了李文博被授予王命旗牌和调兵之权的事情。

“好!好一个司马锐!真是翅膀硬了!竟敢如此对待本王!”司马钦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怒火熊熊。李文博得到尚方宝剑,意味着他在青州的布置将受到严重挑战,许多暗棋可能暴露,甚至被连根拔起。这损失,不可谓不重。

“王爷息怒。”幕僚在一旁劝道,“陛下此举,虽显强硬,但也暴露其心急。李文博手握大权,若行事过激,激起民变或官变,反倒是我等的机会。”

“机会?”司马钦冷笑,“你以为司马锐和那个慕容氏是傻子吗?他们既然敢给李文博这么大的权,必然有所准备!京中兵马调动,难道只是针对青州?”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阴鸷,“本王这个好侄儿,是想双管齐下,一边在青州清理本王势力,一边在京城盯死本王啊!”

他沉吟片刻,转身对幕僚吩咐道:“传令青州,让我们的人暂时收敛,不要与李文博正面冲突。尤其是那些囤积的粮食,想办法尽快转移或处理掉,不要留下把柄。告诉那些官员,该认怂时就认怂,保住官位要紧。至于李文博……哼,他若识相,办完赈灾滚回京城便罢,若真要不死不休,青州地界,山高路远,出点‘意外’也不是不可能!”

幕僚心中一凛,知道王爷已动了杀机,连忙应下:“是,属下明白。”

司马钦踱步回到书案前,手指敲击着桌面:“京城这边,也不能坐以待毙。慕容雪那贱人产期将近了吧?”他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去,让我们宫里的人,手脚放干净点,想办法在她生产时做些安排。本王倒要看看,若是一尸两命,或者生个怪胎妖孽,司马锐还有没有心思跟本王斗!还有那个崇文馆,还有那个张诩,都不能让他们安生了!找机会,再给他们添点堵!”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安排!”幕僚躬身退下,书房内只剩下司马钦一人,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一场针对帝后,尤其是针对慕容雪和她未出世孩子的更恶毒阴谋,正在这夜色中悄然酝酿。

崇文馆内,张诩对外界的暗流汹涌并非全然无知。

解除禁足后,他变得更加沉稳内敛,除了必要的课程,大部分时间都埋首于经史典籍和档案资料之中,潜心撰写那份《吏治革新疏》。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高谈阔论,而是更注重实证与思考。江文渊看在眼里,喜在心间,时常给予指点。

这晚,张诩正在灯下奋笔疾书,梳理前朝考课制度的利弊,同窗赵远之敲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忧色。

“文渊(张诩的字),你听说了吗?青州那边,李钦差似乎遇到了大麻烦,陛下连王命旗牌都赐下了,还调了兵!”

张诩放下笔,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略有耳闻。赈灾之事,牵动天下,阻力必然不小。陛下此举,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赵远之压低声音:“我听说,背后还是汝南王……文渊,你上次吃的亏,也是因此。如今风波再起,我等寒门学子,前途莫测啊。”

张诩看着跳动的灯花,沉默片刻,缓缓道:“远之,正因前途莫测,吾辈更当沉心静气,磨砺己身。陛下励精图治,娘娘心系寒门,此乃大势。些许魍魉伎俩,或许能逞一时之快,但终究邪不压正。吾等所能做、所应做,便是如馆主所教,积学储宝,待时而动。唯有自身才学过硬,方能不负圣望,于国于民有所贡献。”

他的话语平和而坚定,带着一种经历过风波后的通透与力量。赵远之闻言,心中的焦虑也平息了不少,叹道:“文渊兄见识,远胜于我。受教了。”

张诩微微一笑,重新拿起笔:“来,远之,正好我写到前朝考课中‘徇情’之弊,你我参详一番……”

窗外秋风萧瑟,室内灯火温馨,两个年轻的身影在书卷中寻找着经世济民的真谛,也积蓄着迎接未来风雨的力量。时代的洪流裹挟着每一个人,无论是庙堂之上的帝后,王府深处的枭雄,还是寒窗苦读的学子,都在这愈发深邃的秋夜里,走向未知而关键的节点。

(第一百七十七章 青州波急暗潮涌 宫闱情暖夜语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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