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推门进来时，手还不自觉地攥着衣角，眼神有点闪躲，不敢直视贺礼。贺礼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语气平和：“坐吧，不用紧张，就是随便问问情况。”
小李僵硬地坐下，腰板挺得笔直，像是在强装镇定。“你之前说在别的古玩店做过，具体是哪家店？主要负责什么？”贺礼开门见山，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表情。
小李的眼神晃了晃，声音有点发虚：“也不算正经古玩店，就是……帮朋友在琉璃厂摆过小摊，卖些小摆件，没接触过太贵重的东西。后来听说您这儿招人，想着能学真本事，就过来了。”
“那今天来卖青花瓷瓶的人，你以前见过吗？”贺礼话锋一转，突然提到关键人物。
小李头摇得飞快，语气却带着点刻意的急切：“没见过！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听他说瓶子是家传的，才想着请王姐一起看看……”
贺礼没打断他，等他说完才慢悠悠补充：“刚才问王芳，她说今天还有个‘想买瓶子’的客人出过价格，你见过吗？我们怀疑这两人是一伙的，说不定是故意掉包，用假货骗钱。”
这话一出，小李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凳子边缘，声音都有些发颤：“没、没见过！
贺礼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淡淡说：“你也出去吧，让大家都到前厅来。”小李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贺礼走到前厅时，杨教授已经挪到了柜台边，正皱着眉打量那个假青花瓷瓶。见贺礼出来，杨教授抬头递了个眼神，显然也觉得小李不对劲。贺礼没多说，拍了拍手让店员们都围过来：“大家都回忆一下，今天来卖瓶子的男人，还有那个出过价格的‘买家’，把他们的模样、穿着、说话口音都想清楚，现在用纸笔把两人画下来——越详细越好，他俩很可能是同伙，明天我拿着画像去派出所报警。”
店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小张和王芳凑在一起回忆细节，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卖瓶子的穿灰色中山装，戴鸭舌帽，个子大概一米七左右……”“那个买家穿蓝色褂子，说话有点外地口音，还特意问瓶子是不是‘老物件’……”贺礼在旁边听着，偶尔提醒他们注意特征——比如男人的颧骨是不是高，有没有戴戒指，尽量让画像更精准。
等大家开始动笔，贺礼转身走出古玩店，坐进桑塔纳里。贺礼从兜里掏出大哥大，手指在按键上快速按出一串号码——。现在赵卫东在建筑公司当经理，手底下有不少机灵能干的人。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卫东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喂，贺礼？贺总，是不是来监督我来着？”
“监督个屁，”贺礼的声音沉了些，“我古玩店今天被骗了，收了个假青花瓷瓶，损失不小。骗子应该还没走远，可能就在附近。你从公司找几个机灵点、靠得住的人，到了附近给我打电话，别让古玩店里人知道”
卫东一听是正事，语气立刻严肃起来：“行，我知道了！你在那儿等着，我这就叫人，十分钟之内肯定到！要不要我再跟派出所的朋友打个招呼？”
“不用，先让兄弟们盯着，等有线索了再说。”贺礼怕打草惊蛇，“你跟兄弟们说，让他们到潘家园边上的茶楼等我，我一会过去”
“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卫东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贺礼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却没让他心里暖和多少——他盯着古玩店门口的街道，心里清楚，这次不仅要找回损失，更要揪出背后的人，不然以后店里还可能会出更大的乱子。
半小时后贺礼来到茶楼，看到赵卫东领着四个壮小伙在那等着。打完招呼，让几个小伙座那等着，领着赵卫东回到店里，暗中让赵卫东记下小李的样貌，然后就把一致认为画的像的画像收了起来，说准备去报警。
出来门就跟赵卫东交代，说小李以为我们报警，要是他有问题，肯定会去通风报信，一会让人盯好小李，看小李去见什么人，见到可疑人员先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