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伪造的庄票,最近越来越“像”了。
连陈博士用碘酒显影的“卫国”暗纹,都被他们用化学药剂泡得模糊。
沈逸风盯着桌上三张几乎能以假乱真的伪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传统防伪,快顶不住了。
“找陈博士。”他对阿福说,“我要搞点‘看不见的标记’。”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时,陈博士正蹲在地上调试一台锈迹斑斑的光谱仪。
他的白大褂沾着硫酸铜的蓝渍,鼻尖架着副圆框眼镜,看见沈逸风进来,立刻直起腰:“你来得正好!我刚合成了一种磁粉——用氧化铁和树脂混的,比芝麻还小,混在纸浆里,肉眼根本看不见!”
他从抽屉里取出个玻璃管,里面装着黑色粉末:“看,这是磁粉母液。把它加进庄票的纸浆里,每张票子都会带上隐形标记。然后用我新做的‘磁谱仪’一扫——”
他指了指墙角那台缠满电线的铁盒子,“就能读出独一无二的编码!”
沈逸风凑过去,看着玻璃管里的磁粉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鬼子要是想仿,得先破解磁粉配方,再仿磁谱仪……”
“至少十年。”陈博士拍着胸脯,眼镜片上蒙着层雾气,“就算他们拿到磁粉,也仿不出磁谱仪的频率——这是我用德国进口的线圈绕的,误差不超过万分之一!”
小豆子抱着个笔记本,缩在实验室角落,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看着陈博士把磁粉倒进纸浆桶,又看着沈逸风用磁谱仪扫过刚印好的庄票——仪器发出“滴滴”的轻响,屏幕上跳出一串数字:“0715-3A-9F”。
“先生!”小豆子突然举手,“这磁粉……能看见不?”
“看不见。”陈博士笑着摸他的头,“但你要是拿紫外线灯照——”
他掏出个小电筒,对着庄票晃了晃,“看!这里有淡淡的蓝线!”
庄票上,果然浮现出一道比头发丝还细的蓝痕。
小豆子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纸:“哇……比我们以前的碘酒还厉害!”
沈逸风把庄票收进保险柜,转头对小豆子说:“这技术,以后要传给你。”
小豆子的耳朵一下子红了,攥着笔记本的手指绞得发白:“我、我能行吗?”
“行。”沈逸风的目光穿过实验室的窗户,落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你现在记的每一个数据,都是未来的底气。”
陈博士擦着光谱仪的镜头,忽然说:“逸风,你这是在赌——赌未来的金融战,是科技的战争。”
沈逸风笑了:“我们要的不是一时安全,是永远的主动权。今天鬼子能仿伪票,明天他们就能仿芯片。但只要我们走在前面……”
他拿起那张带磁粉的庄票,指尖轻轻抚过光滑的纸面:“这东西,会成为我们最锋利的剑。”
傍晚,阳光穿过实验室的百叶窗,照在磁谱仪的金属外壳上,反射出细碎的光。
小豆子坐在门槛上,抱着笔记本写日记:“今天先生教我看磁谱仪,原来防伪不是画图案,是藏看不见的密码。我要好好学,以后发明更厉害的,让鬼子永远仿不出来!”
实验室的通风橱里,磁粉母液在玻璃罐里轻轻摇晃。
沈逸风知道,他们今天埋下的,不是一颗种子——是一颗种子。
一颗关于金融科技、关于自主可控、关于一个民族
永远不被别人卡脖子的,
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