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呐!你真的做到了!
阿哈的声音如同炸开的烟花,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狂喜与惊叹。
就在白砚动用新获得的力量,将‘铁幕毁灭宇宙’这一既定事实,从因果层面彻底抹除的瞬间。
这位欢愉星神便迫不及待地现身,仿佛专程赶来庆祝这场史无前例的乐子。
阿哈为你感到自豪!”
“让阿哈好好看看……
无数张面具如同游鱼般环绕着白砚上下浮动,仔细端详着他。
啧啧,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凡人!”
“连命途的烙印都没有!
一张巨大的笑脸面具几乎要贴到白砚脸上:
你竟然真的把那坨自以为是的废铁给干掉了?”
“太好了!太棒了!
祂的声音因极度的兴奋而颤抖:
再接再厉,我的朋友!”
“阿哈已经等不及,期待着你来取我头颅的那一天了!”
“哈哈哈哈哈!
兔死狐悲?
这种情绪在阿哈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
对于这位执掌欢愉的星神而言。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凡人,凭借自身意志与谋划,真正弑杀了一位高高在上的星神更大的乐子吗?
答案是没有了!
这简直是宇宙诞生以来最精彩的一场戏剧!
然而,极致的欢愉似乎总伴随着其反面。
想到这里,阿哈那无数喧闹的面具竟同时显露出一丝……伤感。
巨大的笑脸转化为夸张的哭脸,阿哈毫无征兆地呜呜大哭起来。
哭声震天动地,仿佛在为什么逝去的东西哀悼。
白砚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对于阿哈而言,痛苦、悲伤本身也是欢愉体验的一部分。
极致的情绪波动本身就在丰富着祂的命途,这并不矛盾。
呜呜呜……阿基维利,我的好兄弟阿基维利啊……
祂似乎在悼念那位已逝的开拓星神。
但这份悲伤来得快,去得更快。
哭声戛然而止。
——对了!
一副小巧的面具猛地凑近,做出一个模仿人类‘用胳膊肘怼人’的滑稽动作。
那个整天板着脸的疯子也来了。
面具朝着某个方向努了努‘嘴’:
别看他一副恨不得毁灭一切的样子,其实他心里高兴得要死!”
“纳努克很高兴你终于踏出了这第一步。”
“祂同样在期待着……你亲手终结祂的那一天到来。
是吗?
白砚闻言,目光瞥向远处那片被毁灭气息笼罩的虚空。
我还以为,我阻止了铁幕毁灭宇宙,祂会很不高兴。
放心。
白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绝对的笃定,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随着阿哈与纳努克的意志相继离去。
那股萦绕在翁法罗斯上空的,属于‘铁幕毁灭宇宙’的最终因果。
也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般,彻底消散无踪。
在现实宇宙中,黄金裔们战胜了铁幕,成功改写了毁灭的结局。
意识回归现实,白砚首先对上的,是黑塔那双蕴含着无比复杂情绪的眼睛——
震惊、困惑、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那是什么眼神?不满我抢了你的戏份?
白砚半开玩笑地问道。
好吧,他承认在这一点上确实有点‘对不起’黑塔。
当初她得知要和传说中的赞达尔分身碰一碰时。
那眼神可是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研究者光芒。
结果一路下来,她最大的作用,似乎就是充当了一个高级意识连接器。
最有价值的贡献就是联通了白砚与博识尊。
……不过,如果这么想的话……
那成功弑神的功劳,是不是也该有她黑塔的一份?
这么一想,黑塔嘴角那抹刚刚浮现的失落,迅速被一种‘原来我也很重要’的自我说服所取代,甚至开始微微上扬。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在想什么……
白砚看着她表情的微妙变化,忍不住笑了。
但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成功地说服了自己。
他伸手在黑塔的肩头虚拍了一下:
人嘛,总要学会和自己和解。
白砚故意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
维理塔斯·拉帝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白砚漫步群星,黑塔却连一处脚印也无法追及?
去你的!没完了是吧!
黑塔被他这拙劣的模仿逗得笑骂一声,那点残存的郁闷也烟消云散。
她随即眼睛一亮,闪烁着纯粹的研究者光芒:
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让我好好研究研究!
她凑近白砚,像是观察什么稀世珍宝:
你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
“星神?凡人?还是……拥有星神力量的凡人?”
“我明明感知到那些星神引动了底层规则要将你抹杀,可你怎么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从最初的震惊中彻底回过神来。
黑塔的求知欲如同火山般喷发,激动得几乎想上手触摸白砚的意识体。
尽管她知道这毫无意义。
太不可思议了!
她可是黑塔,宇宙中鲜有她无法理解的现象。
但就在刚才,白砚身上发生的一切……
从弑神的方式到抵御抹杀的手段,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框架。
当初在空间站,发现星的身体能承载星核。
她都兴奋得想要深入研究一年半载。
更何况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颠覆了宇宙常识的奇迹。
诶!你干嘛?”
“这是意识体,你碰不到的!
白砚被黑塔那炽热得,仿佛要将他解剖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
他发誓,即便是刚才面对那些意图抹杀他的星神时。
那些目光都比此刻黑塔的眼神显得和蔼可亲。
咳,你说得对。
黑塔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轻咳一声,脸上罕见地泛起一丝红晕,微微退后一步。
呦~你脸红啦~
白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故意将脸凑近,带着戏谑的笑容。
这反应可比情感淡薄的阮·梅有趣多了。
你这家伙……
黑塔咬牙切齿,和刚才那个面无表情,冷静弑杀星神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如假包换!
白砚挺起胸膛,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