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孞刚把黑矿石摆在桌上，就听见院门外传来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那股熟悉的熏香——不用猜，是苏九夭。
他赶紧把矿石往身后藏了藏，刚要开口，红衣少女已经掀帘进来，手里还提着个精致的食盒，见了他就笑，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小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苏姑娘，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林孞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心里却门儿清——以她苏长老孙女的身份，查个外门弟子的住处，还不是易如反掌。
苏九夭没回答，径直走到桌前，目光精准地落在林孞身后的黑矿石上，嘴角勾起抹狡黠的笑：“别藏了，那石头我认得——幻梦石核心，对吧？”
林孞心里咯噔一下——幻梦石？这名字他没听过，可胸口的混沌道体碎片，又开始微微发烫，显然和这矿石脱不了关系。
“姑娘认识这石头？”林孞索性不再藏，把矿石推到桌上，故意露出“茫然”的样子，“我就觉得它凉快，捡来玩的，没想到还有名字。”
“捡来玩的？”苏九夭挑了挑眉，伸手拿起矿石，指尖在石面上划了划，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是幻梦石的核心，蕴含着纯粹的幻术能量，是炼制‘幻心镜’的至宝——那可是能让人陷入真实幻境的高阶法宝，内门长老都抢着要。”
林孞心里一动——幻术能量？混沌道体碎片对这东西有反应，难道幻梦石和混沌邪族的幻术有关？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林孞追问，指尖悄悄摸向胸口的碎片，碎片的温度又高了点。
苏九夭放下矿石，打开食盒，里面是两块精致的桂花糕，比张小婉做的还小巧，上面撒着金箔：“我爷爷是丹堂长老，我从小就跟着他看古籍——这幻梦石，古籍里记载过，说是上古古修用来修炼幻术的材料，只有在灵气浓郁的古修洞府里，才有可能找到。”
她把桂花糕推到林孞面前，语气突然变得郑重：“我知道你手里这颗是核心，而核心的来源，十有八九是离宗门百里的‘雾隐洞府’——那是个上古古修的遗迹，我找了半年，才查到位置，里面肯定有更多幻梦石。”
林孞捏着桂花糕，没吃，心里琢磨着——这姑娘算盘打得真响，想利用他找到洞府，说不定还想趁机抢矿石。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林孞故意装傻，“可我就是个外门弟子，修为也不高，去了帮不上忙，反而拖后腿。”
“你能帮上的忙可多了。”苏九夭凑近了点，眼神里带着点诱惑，却没再用媚术，“你能抵得住我的媚术，说明你神魂稳固，幻梦石的幻术对你没用——雾隐洞府里全是幻境，普通人进去就陷在里面出不来，只有你能走到底。”
她顿了顿，抛出诱饵：“而且，我知道幻梦石的用法，你帮我找到洞府，里面的幻梦石，咱们三七分——我七你三，怎么样？我还能帮你把矿石炼成法器，保你在内门没人敢惹。”
林孞心里冷笑——三七分？怕是等找到矿石，她就翻脸不认人了。可雾隐洞府和幻梦石，他又不能放弃——碎片和矿石的呼应，说不定能解开混沌道体的秘密，甚至和混沌邪族的幻术有关，这对调查黑煞峰也有帮助。
“我有个条件。”林孞放下桂花糕，语气认真起来，“要去可以，我得带个人——一位信得过的师姐，她修为比我高，能帮咱们应付洞府里的危险。”
他没说凌清雪的名字，只说是“信得过的师姐”——一是怕苏九夭知道他们的同盟关系，起了疑心；二是也想让凌清雪一起去，多个人多份保障，还能趁机摸清苏九夭的底细。
苏九夭的笑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丝惊讶，随即又笑了：“带师姐？可以啊，只要她神魂也稳固，不怕幻术，别拖咱们后腿就行。” 她心里却在盘算——林孞说的师姐，是谁？外门能让他信得过的，难道是那个内门圣女凌清雪？有意思，两个都不好惹的人，一起去洞府，倒更热闹了。
“她不会拖后腿的。”林孞笃定地说，凌清雪的修为和心智，比苏九夭还厉害，有她在，正好能制衡苏九夭。
“那咱们就说定了。”苏九夭伸出手，指尖涂着蔻丹，“三天后清晨，坊市门口集合，我带地图，你带师姐，咱们一起去雾隐洞府。记住，别告诉其他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抢幻梦石的人能把洞府踏平。”
林孞没握手，只是点了点头：“我晓得，我不会说的。不过我得先跟师姐商量下，她要是不同意，我也去不了。”
“行，给你一天时间。”苏九夭也不勉强，收起食盒，又看了眼桌上的幻梦石核心，眼神里的渴望藏不住，“这石头你好好收着，别弄丢了——它可是打开洞府幻境的钥匙，没它，咱们进不去。”
说完，她转身就走，红衣扫过门槛，留下句轻飘飘的话：“三天后见，别耍花样哦，我盯着你呢。”
院门关了，林孞才松了口气，摸了摸胸口的传音符——得赶紧跟凌清雪传音，把这事说清楚。
他捏碎传音符，凌清雪的声音很快传来，依旧清冷：“怎么了？黑煞峰有动静了？”
“不是，是新情况。”林孞压低声音，把苏九夭的身份、幻梦石的来历，还有雾隐洞府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最后补充，“我怀疑幻梦石和混沌邪族的幻术有关，而且苏九夭背景不简单，带她去说不定能摸到更多线索。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一来制衡她，二来也能查探洞府里有没有混沌邪气的痕迹。”
传音符那头沉默了片刻，凌清雪的声音才传来，带着点惊讶：“苏九夭？苏长老的孙女？她居然也对幻梦石感兴趣……雾隐洞府我知道，古籍里记载过，确实有上古幻术残留，说不定和混沌邪族有关。”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我跟你去。三天后清晨，坊市门口见，我装作是你偶然遇到的师姐，别让苏九夭看出咱们的关系。”
“好！”林孞心里松了口气，有凌清雪在，他就放心多了。
挂了传音，林孞拿起桌上的幻梦石核心，冰凉的石面下，似乎有股微弱的能量在流动，和混沌道体碎片的呼应越来越明显。他把矿石凑近碎片，两者相碰，发出阵细微的“嗡”声，碎片的光芒亮了点，矿石的表面也泛起层淡淡的光晕。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林孞喃喃自语，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苏九夭说是炼制幻术法宝的至宝，可碎片的反应，却让他觉得没这么简单，说不定和墨尘长老、和混沌道体，都有深层的联系。
三天后的雾隐洞府，注定不会平静。
苏九夭想利用他找幻梦石，说不定还想独吞；他想利用苏九夭的背景和地图，查清幻梦石的秘密，顺便探探她的底；凌清雪则想趁机查探洞府里的混沌邪气，摸清苏九夭和黑煞峰的关系。
三个人，各怀鬼胎，却因为幻梦石，结成了临时的同盟。
林孞把矿石收进怀里，摸了摸腰间的执法堂令牌，又摸了摸胸口的传音符——三天后的合作，既是机会，也是危险。苏九夭的媚术，洞府里的幻境，还有可能存在的混沌邪气，都是未知数。
但他不怕。
有凌清雪这个同盟在，有情绪领域和星辰炼体诀的底牌，就算苏九夭耍花样，他也有把握应对。
“三天后，见分晓。”林孞握紧拳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幻梦石的秘密，苏九夭的目的，雾隐洞府的真相，还有混沌道体的线索，他离这些越来越近了。
院外的桂树，叶子又落了几片，阳光透过窗纸，洒在桌上的桂花糕上，甜香和熏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像极了这场合作——表面甜蜜，内里却藏着无数的试探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