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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的清晨,带着边塞特有的清冽与干燥。

都督府的精美院落里,李承乾负手立于窗前,目光穿透庭院,仿佛要刺破笼罩在凉州上空的层层迷雾。

昨夜“老地方”的杀机与书房空荡荡的暗格,如同两块冰冷的巨石压在他心头,却也彻底点燃了他骨子里的斗志。

对手快?

那就要比他们更快!

对手狠?

那就要比他们更狠,更准!

“殿下,”

李大亮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佑良已在院外候着,说是来请殿下用早膳,并询问殿下今日安排,是否需要他陪同巡视?”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李佑良这是沉不住气,来试探了?

昨夜城外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转过身,脸上已换上一副温和甚至略带放松的神情:

“请李都督进来吧。”

李佑良快步走进,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殿下昨夜休息可好?府中下人若有怠慢,臣定严惩不贷!”

“李都督有心了,孤休息甚好。”

李承乾摆摆手,语气轻松,

“这凉州城治理得不错,街市井然,军容严整,孤一路看来,甚是欣慰。看来杜淹大夫所言,确有待商榷之处啊。”

他主动提及杜淹,语气中带着一丝偏向李佑良的意味。

李佑良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立刻堆起受宠若惊又夹杂着委屈的笑容:

“殿下明鉴!臣一片忠心,天地可表!都是那杜淹……”

“哎,”

李承乾打断他,仿佛不愿再听这些烦心事,

“孤奉旨而来,该查的自然要查,但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这样吧,孤初来乍到,也想多看看凉州的风土人情。今日就不劳烦李都督全程陪同了,孤想随意走走看看,体察下民情。李都督军务繁忙,不必时刻拘着。”

李佑良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李承乾态度如此“和缓”,甚至主动提出“放松”对他的监视。

他心中疑窦丛生,但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殿下体恤!臣感激不尽!殿下但有所需,随时传唤臣便是!凉州城内,殿下可随意走动,安全无虞!”

他拍着胸脯保证,眼神深处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

送走明显松了口气却又更加狐疑的李佑良,李承乾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换上冰冷的锐利。

他对早已侍立在一旁的段志玄和李大亮沉声道:

“都听见了?明松暗紧!志玄!”

“末将在!”

段志玄一步踏出,如同出鞘的利刃,杀气腾腾。

“你,立刻挑选二十名最机敏、身手最好的兄弟,全部换上便装,扮作往西域贩运丝绸茶叶的商队。重点,给孤盯死李佑良名下的产业!尤其是他在城外的几个大牧场,还有靠近祁连山脚、传闻中有铁矿脉的那几处庄子!”

李承乾目光如炬,

“记住,你们是‘商队’,只做生意,多看,多听,少问,更不要动手!发现任何异常——人员进出频繁、物资转运蹊跷、地形有隐秘通道、甚至牧场里牛羊数量对不上账的,都给我死死记住!晚上回来,事无巨细,报与孤知!”

“末将明白!扮猪吃老虎,末将最拿手!殿下您就瞧好吧!”

段志玄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猎人般兴奋的光芒,领命而去,动作迅捷如风。

“大亮,”

李承乾转向李大亮,

“你带一队亲兵,随孤去一个地方。”

“殿下要去何处?”

李大亮问道。

“凉州府库!”

李承乾吐出四个字,眼神锐利如刀,

“去看看咱们凉州军的‘家底’,尤其是历年军械的入库和损耗账册!”

凉州府库,位于城西军营重地,守备森严。

持着钦差符节,李承乾一行人畅通无阻。

巨大的库房内,一排排兵器架森然林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寒光闪闪,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桐油和皮革混杂的气息。

库吏是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吏,姓王,此刻正佝偻着腰,诚惶诚恐地跟在李承乾身后,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王库吏,”

李承乾随意拿起一柄横刀,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发出清越的嗡鸣,

“这库里的军械,保养得不错。”

“回禀殿下,这都是卑职分内之事,不敢懈怠。”

王库吏声音有些发颤。

“嗯,”

李承乾放下刀,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皮甲和锁子甲,

“孤想看看历年军械损耗的账册,尤其是甲胄这一块。从贞观元年李都督到任开始吧。损耗原因、数量、补充记录,都要最详细的。”

王库吏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殿下,这账册繁多,堆积如山,恐污了殿下慧眼。不如让卑职整理一份概要……”

“不必,”

李承乾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孤就喜欢看原始账目,真实。取来。”

“是……是……”

王库吏不敢再推脱,哆哆嗦嗦地指挥几个库丁搬来了几大摞厚厚的、落满灰尘的账册,堆放在库房内一张巨大的条案上。

李承乾坐到案后,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

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日期、甲胄类型、损耗数量、原因如训练损坏、自然老化、战损补充等、经手人。

他看得极快,手指在纸页上飞速划过,眼神专注,仿佛那些枯燥的数字在他眼中自动跳动着排列组合。

李大亮如同铁塔般侍立在他身后,手按刀柄,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看着李承乾那专注的神情和翻动账页的惊人速度,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啧……殿下这翻账本打算盘的眼力和速度比户部那些扒拉了一辈子算盘珠子的老吏还溜!这年头,当太子不会打算盘,都不好意思出门查案了!”

李承乾充耳不闻,心神完全沉浸在数字的海洋里。

他前世带来的过目不忘能力在此刻发挥到极致。

一本,两本……时间一点点流逝。

库房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李承乾偶尔在算盘上拨动几下的清脆声响。

王库吏的汗越来越多,几乎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眼神躲闪,不时用袖子擦着额头。

突然,李承乾翻动账页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贞观二年秋和贞观三年春的两条记录上:

“贞观二年,十月,锁子甲,损耗三百领。原因:秋操演练,磨损过甚。”

“贞观三年,三月,明光铠前胸甲片,损耗五百副。原因:山石滚落,库房受损压毁。”

李承乾的指尖在这两条记录上轻轻点了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汗如雨下的王库吏:

“王库吏,孤有些不解。”

“殿下请讲!”

王库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贞观二年秋操,规模很大?动用了几卫兵马?竟能一次性磨损三百领锁子甲?据孤所知,锁子甲虽不如明光铠坚固,却也非纸糊。正常训练损耗,一年能有几十领已算频繁。”

李承乾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王库吏心上。

“这……这……”

王库吏语塞,脸色煞白。

李承乾不等他回答,继续指着下一条:

“还有这贞观三年春,山石滚落压毁库房?压毁了五百副明光铠的前胸甲片?孤方才一路走来,府库依山而建是不假,但山势平缓,且库房外墙皆是巨石垒砌,坚固异常。何等山石滚落,能精准压垮存放甲片的库房区域,还恰好毁了五百副甲的前胸片?更巧的是,只毁了甲片,库房主体结构却安然无恙,记录上也无其他重大损失?”

李承乾每问一句,王库吏的脸色就白一分,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殿下明察!殿下明察啊!这……这都是……都是上面吩咐这么记的!卑职……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库吏,不敢不从啊!卑职……卑职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巨大的恐惧终于压垮了他,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只求自保。

李承乾看着地上抖成一团的老吏,眼中寒光一闪。

果然!

账目做了手脚!

这两笔异常高昂的损耗,时间点恰好是杜淹密奏中提及李佑良可能开始大规模私蓄甲兵的关键年份!

账面上“损耗”掉的这八百件甲胄部件,恐怕就是被李佑良秘密转移、重新组装,变成了他私兵武装的一部分!

这数目,已经不小了!

“带下去,严加看管。”

李承乾对李大亮吩咐道,声音冰冷。

李大亮一挥手,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将瘫软的王库吏架了出去。

账目的异常,如同在黑暗中发现的第一缕微光,虽然还不足以照亮全部真相,却清晰地指向了李佑良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承乾合上账册,仅靠账目还不够,他需要更直接的物证!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李承乾在都督府的院落里看似悠闲地品茶看书,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城外。

宇文化及和丰德彝几次前来“请安”,言语间旁敲侧击,都被李承乾用太极推手轻松挡回。

李佑良也派人送来了精美的点心和时令水果,姿态放得极低,但李承乾能感觉到,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得更加湍急。

夕阳西下,将凉州城的轮廓染上一层金边。

就在李承乾准备传膳时,院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风尘仆仆、穿着普通商贾服饰却难掩彪悍之气的大汉冲了进来,正是段志玄麾下最得力的斥候队长王方翼。

“殿下!”

王方翼单膝跪地,声音因为激动和长途奔袭而有些沙哑,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找到了!段将军让卑职火速回报!”

李承乾霍然起身:“讲!”

“遵段将军令,我等扮作商队,重点探查李佑良在城西五十里外的‘黑石牧场’!”

王方翼语速飞快,

“那牧场看着平常,养着大批牛羊,守卫也算森严。但段将军发现,牧场西北角有一大片草场被新翻过土,还用栅栏特意围了起来,说是要‘改良草种’,不许人畜靠近!这太蹊跷!”

“段将军带我们几个身手最好的,趁夜摸了进去。在那片新土下面挖到了东西!”

王方翼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猎物的兴奋和看到真相的寒意,

“不是草种!下面埋的全是甲胄残片!明光铠的胸甲片、背甲片、护臂、裙甲等数量极多!但都被砸得稀烂,刀砍斧剁,火烧锤击,故意弄成了完全无法辨认、无法修复的废铁!”

李承乾的瞳孔骤然收缩!

被毁的甲胄残片!

而且是数量巨大的制式甲胄!

这与府库账目上“损耗”的记录,完美对应上了!

李佑良私藏甲胄,事情败露后为防查案,仓促间无法远距离转移如此沉重的铁器,只能选择就地毁灭证据!

埋在新翻的牧场地下,企图瞒天过海!

“好!”

李承乾眼中寒芒大盛,猛地一拍桌案!

铁证!

这几乎就是铁证!

李佑良私蓄甲兵,图谋不轨,已是板上钉钉!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扑棱棱——”

一只灰扑扑、毫不起眼的信鸽,如同融入暮色中的一片树叶,悄无声息地穿过院墙,精准地落在了李承乾面前的石桌上。

它腿上,绑着一个细小的竹筒。

李承乾、李大亮、王方翼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这信鸽不是东宫驯养的!

李承乾心中一动,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从信鸽腿上解下竹筒,倒出一卷极细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娟秀却透着一种刻意模仿的僵硬,显然是为了掩饰真实笔迹:

“京中勋贵,巨木参天。凉州皮毛、药材、石炭,流水惊人。账在‘百川通’暗柜,甲戌三号。柳絮。”

纸条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姓名——“柳絮”!

李承乾的心脏猛地一跳!

柳絮!这是裴行俭离开长安前告诉他,已经把柳絮培养成鸣笛的实际接班人,留给李承乾继续使用鸣笛组织的联络人。

现在正是她那条极其隐秘的特殊渠道,从长安送来的消息!

“巨木参天”——指代的是某位地位极高的勋贵(或家族)!

“百川通”——长安最大的汇通钱庄之一!

“甲戌三号暗柜”——存放秘密账目的地方!

柳絮在长安,竟然真的顺着物资往来的线索,摸到了那个与凉州李佑良勾结的京中勋贵的尾巴!

而且锁定了关键证据——记录着巨额非法物资交易流水、足以定罪的秘密账册所在!

凉州牧场发现被毁的甲胄残片!

长安锁定勋贵罪证的位置!

两路并进,铁证如山!

李承乾捏着这张轻飘飘却重逾千钧的纸条,看着石桌上那只安静梳理羽毛的信鸽,再联想到牧场下那些被刻意毁坏的甲胄碎片。

一条清晰而庞大的利益链条,如同黑暗中狰狞的毒蛇,终于在他面前露出了致命的七寸!

凉州的铁,长安的权,勾结在一起,滋生的便是足以动摇国本的野心与罪恶!

李佑良,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一把刀,真正的持刀人,还隐藏在长安那“巨木参天”的阴影之下!

李承乾缓缓抬起头,望向长安的方向,眼神锐利如鹰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网,已经张开。

收网的时刻,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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