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没见人，刚回来你就瞎嚷嚷什么？”
张爱芳不悦的瞪着他，完全没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
秦建军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如同，即将爆发的野兽，随时可能会撕碎眼前的女人。
“妈，妈——”
秦建国身后悄悄站出来一抹身影，声音颤抖，手指着她爸手里的牛皮纸信封。
糟糕！
张爱芳暗道不好！决定先发制人。
“秦建国，你凶什么凶，多大点事一回来就发脾气。”
“张爱芳，你好好跟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一团牛皮纸信从秦建国手中甩出，正中目标砸在张爱芳头上，又滚到她的脚边。
“秦建国，你居然敢砸我。”
张爱芳捂着被砸的头怒吼，纸团很轻，此刻，却如同砸在她的心脏。
“解释！”
秦建国不想和她多说半句，这个女人伤透了自己的心。
“你都看到了还要我解释什么！”
张爱芳心里暗骂这个蠢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很好，你不说，我去问大哥。”
秦建国当年不爱读书，扫盲班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他认识数字。
“秦建国，你不怕丢人就尽管去。”
张爱芳赌他不敢，否则，当年也不会愿意吃下那个哑巴亏。
秦建国巴掌高高举起，离张爱芳只有半个胳膊肘的距离。
“姓秦的，你有种就打！”
张爱芳也来气，自从流产后诸事不顺，现在连男人都想和自己动手。
“老子再问你一次，说不说？”
“你有种就打！不打你就是孬——！”
啪——！
巴掌声如同锤子打在锣鼓上的声音，让张爱芳短暂失聪。
右手紧紧的捂着被打偏的脸，久久不能回神。
邻居听到吵架声，一个个只敢躲在家里偷看。
“你——你——居然，真的，真的打我？”
张爱芳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继续抽你。”
挥完巴掌后，让他得到身为大男人的快感，难怪有那么多的男人喜欢打老婆。
“秦建国，我跟你拼了。”
张爱芳如同疯子一般，朝秦建国冲去。
啪！！！
又是一巴掌，张爱芳再次倒在地上，冰冷刺骨的地面也比不过她此刻的内心。
这个男人真的打自己，一天把了两巴掌。
秦建功静静的坐在堂屋，静静盯着手里的暖炉。
隔壁的打架声，仿若未闻，他早就预料到有这个结果。
张爱芳跌坐在那天失去孩子的地方，久久起不来。
秦建国捡起地上的纸张，三步并两步往隔壁走去。
“妈——！”
“爸——！”
秦大芳小声叫喊。
“你别叫我爸！”
秦建国今天是豁出去了。
张爱芳瞳孔一震，艰转身看着大步离开的背影，难道，他知道了？
“妈——！”
秦大芳快步跑到她妈面前。
“大芳！大芳！大芳！”
“妈，我在。”
张爱芳紧紧的抱着大女儿不放。
秦大芳害怕地推开她妈，和她保持一米远的距离。
“姐，你怎么可以推倒妈。”
秦小芳立马跳出来，用责备的语气说话。
“大芳！大芳！大芳！”
张爱芳，还是不断的重复这两个字。
尘封的记忆又涌现在眼前，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滑过她的大饼脸。
当年和她和另一名知青暗地里搞对象，两人暗地互相扶持，
一起读书地，一起上工，慢慢的就顺理成章地发生——
当她兴高采烈准备告诉对方自己怀孕时，他已经，已经收拾包袱离开。
一气之下，约了当时对自己有好感的秦建国，灌醉他之后，闹的人尽皆知，
最后，他不得不娶自己。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几年后那个狗男人还敢和自己联系，
结果，她的不甘心，一发不可收拾，两人又好上了！
呜呜呜~
“妈，你先起来。”
秦小芳根本拉不动蜷缩在地上的人。
“姐，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衣着单薄秦小芳冷到瑟瑟发抖，瞪向还在发愣的姐姐。
两合力费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将人拉回堂屋。
呜呜呜~
张爱芳陷在回忆里定住一动不动，就连衣服湿透都没有发现。
附近的邻居们纷探出脑袋，朝她们这边查看。
秦建功，秦建国两人面对面坐，安静地如同无人一般。
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上，摆放着一个球形的物体。
“妈，不年不节的你杀鸡做甚？”
秦志强不解的看着他妈，望着锅里的鸡汤嘴巴馋出口水。
刘梅花一把推开小儿子，小心别让口水喷进去了，“这是给你爷奶补身体的。”
刘梅花的声音传进秦建国的耳朵里，让他羞愧的无地自容。
“老二，你来找我做什么？”
秦建功地连眼皮子都没有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里的本子。
“大哥——我。”
秦建国欲言又止，将桌上的牛皮信封打开。
皱巴巴的纸张上已经变得湿润，字迹虽然有些许晕染，不过，还是能看清楚。
他一下，两下，三下，慢慢的，慢慢的直至纸张全部被抚平。
“大哥——，你，你帮我看一下。”
秦建功，视线朝桌上的纸张看一眼，“你确定，你想知道？”
“确确 定。”
秦建功面无表情将信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复述出来。
半个小时后
秦建国用发抖的手拿着纸张，朝门外走去。
秦大芳和秦小芳默默地守在旁边，不敢说话。
“大芳，小芳，你们回屋去。”
秦建国冷冷道。
“好。”
小芳逃野似的快步离开，生怕下一步被人拦下来。
“小芳，我感觉爸这次不一样了。”
大芳小声地说。
“有什么不一样，爸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
小芳不以为意，他们吵架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真的，爸看妈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大芳有一点害怕。
“你与其在这瞎想，还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搬出去，都嫁人了还赖在家，也不怕丢人。”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去介入爸妈之间的战场。
“爱芳，我们离婚吧。”
秦建国一字一字，慢慢把自己隐藏好久的想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