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隙里的灰雾带着种奇异的滞涩感,打在林风脸上,竟让他灵核里流转的灵元都慢了半拍。雷狮灵相走在前方,鬃毛上的雷符不断炸开细小的火花,将周围的灰雾驱散出条通路,狮爪踏过的地方,留下串串紫金双色的脚印——那是雷土双系灵力交融的痕迹。
“这鬼地方的法则是拧着的。”赵凯紧随其后,战锤在身前旋转成道雷火屏障,圣格上的雷帝虚影正皱眉打量着四周,“灵圣境后期的灵力在这都得拐着弯走,你那玉佩能不能给点力?”他话音刚落,玄玉佩突然亮起,玉面星图投射出的光网将几人罩住,灰雾撞在光网上,竟化作点点雷纹,被光网吸收。
林岳的木杖在灰雾里一点,杖头沾到片透明的薄片,细看之下竟是片符纸残角,符纹轨迹与玄玉佩新显的纹路隐隐相合。“是‘破界符’的碎片。”他指尖拂过残角,“雷帝当年就是用这符稳定的界隙,看来这里的法则紊乱,是因为符阵松动了。”
林风的目光落在前方隐约可见的石台上。石台被灰雾包裹,却有缕缕紫金灵光从中透出,与他灵核里的七彩光晕产生共鸣。雷狮灵相突然加速,狮口喷出的雷柱撞在石台上,灰雾如潮水般退去,露出本悬浮在半空的古卷,卷首的“雷土合道”四个字,正是用雷土双系灵力写成。
“这是……雷帝的手札?”赵凯的圣格突然震颤,战锤上的雷纹与古卷产生强烈共鸣,“老子的圣格好像能看懂上面的字!”他伸手去碰,古卷却突然化作无数光点,一半涌入林风体内,一半钻进他的圣格——灵圣境后期的气息骤然暴涨,圣格边缘竟浮现出淡淡的法则锁链,将那些散乱的法则碎片牢牢锁住。
“灵圣境巅峰!”赵凯低头看着掌心凝结的雷土双纹,又惊又喜,“这古卷竟能补全双系法则的缺口!”
林风此刻正闭着眼,古卷的光点在他灵核里化作段完整的修炼法门:雷土双系灵力并非简单叠加,而是要以雷为骨、以土为血,在灵元深处筑成“双生道基”。当他依言运转法门时,灵尊境三转的紫金灵元突然剧烈翻腾,琉璃光泽中浮出无数细小的土纹,与雷纹交织成网——灵尊境四转的壁垒,竟在此时出现了道裂痕。
“难怪雷帝能触及神境。”林岳的木杖在石台上划出圈符纹,“寻常修士单系修炼都难如登天,他却能让双系灵力互生互养。”他突然轻咦一声,“你看石台下面。”
林风低头望去,石台底座刻满了残缺的破界符,与玄玉佩光网吸收的雷纹完全吻合。他将灵元注入玉佩,玉面星图的光芒倾泻而下,那些残缺符纹竟顺着光芒缓缓拼接,在半空组成道通往深处的光桥,桥栏上的雷土双系灵纹,正与他灵核里的双生道基同步流转。
“这桥通往哪?”赵凯的战锤在桥栏上敲了敲,雷火溅起的瞬间,桥身突然剧烈震颤,远处的灰雾里传来阵阵嘶吼,“好像有东西过来了。”
林岳的木杖突然指向光桥尽头:“是‘界隙蠕虫’!古籍说这是界隙法则紊乱催生的怪物,以修士灵元为食。”他话音未落,数道灰黑色的身影冲破雾层,虫口喷出的粘液落在光桥上,竟将桥栏的灵纹腐蚀出个个小洞。
赵凯的战锤率先砸出,雷火撞在蠕虫身上炸开,却只留下个个焦黑的印记:“他娘的这东西皮比骨蟒还硬!”圣格上的雷帝虚影突然与他本人重合,战锤纹路里流淌的紫金灵力带着灵圣境巅峰的威压,“林风,用双生道基试试!”
林风没有犹豫,灵尊境三转的紫金灵元顺着指尖涌出,与玄玉佩的古纹交织成“惊蛰·合”的印诀。印诀落下时,光桥的雷土双系灵纹纷纷响应,在半空凝成柄巨大的紫金长矛,矛尖带着撕裂法则的气息,精准地刺穿了蠕虫的虫甲。
“嘶——”
蠕虫发出声凄厉的嘶吼,灰黑色的躯体在紫金灵力的灼烧下迅速消融,只留下颗布满裂纹的灵核,核里的法则碎片正被长矛上的灵纹一点点吞噬。林风的灵核突然传来声轻响,双生道基在吸收法则碎片的瞬间,竟将灵尊境四转的壁垒撞开了道更大的口子,琉璃光泽中渗出的淡金色,比先前浓郁了数倍。
“这怪物的法则碎片,竟能滋养双生道基。”赵凯看得咋舌,战锤横扫间又砸烂了两只蠕虫,“你这道基也太霸道了,老子吸收了半天,也就让圣格凝实了点。”他周身雷火暴涨,灵圣境巅峰的气息如海啸般荡开,战锤落下时,竟直接将剩余的蠕虫震成了粉末。
林岳的木杖在光桥尽头一点,灰雾突然散开,露出座悬浮的祭坛,坛上的水晶棺里,躺着道模糊的身影,周身缠绕的雷土双系灵力,与玄玉佩的古纹完全吻合。“是雷帝的残躯!”他声音发颤,“传说他坐化后,残躯被封在界隙深处,用来稳定最后的破界符阵……”
林风走上祭坛才发现,水晶棺的棺盖刻满了破界符的终章,符纹缺口处,恰好能容纳玄玉佩。他将玉佩嵌入缺口,玉面星图的光芒与棺盖符纹融合时,水晶棺突然缓缓打开,雷帝残躯化作无数光点,一半融入林风的灵核,一半飘向光桥——原本摇摇欲坠的光桥,瞬间变得凝实如水晶。
“嗡——”
光点入体的刹那,林风灵核里的双生道基突然暴涨,雷土双系灵力交织成颗微型星辰,星辰旋转时,灵尊境四转的壁垒轰然破碎,淡金色的灵元带着琉璃光泽,在他体内平稳流转,比先前凝练了十倍不止。玄玉佩在此时飞回他掌心,玉面星图上的“神”字旁,竟多出了行小字:“双系归真,方见神途。”
“灵尊境四转……”赵凯摸了摸鼻子,圣格上的雷帝虚影正低头研究祭坛的符纹,“你这突破速度,快赶上雷帝年轻时了。”他指尖的雷土双纹突然亮起,在祭坛上划出道完整的破界符,“这符阵能通向外界,看来试炼的下一站,该回雷泽了。”
林岳的木杖在祭坛边缘轻轻敲击,那些被紫金灵力消融的蠕虫灵核碎片,竟顺着木杖爬向玄玉佩,玉面星图上的星辰又亮了几颗。“这些碎片里藏着界隙的本源法则。”他若有所思,“看来雷帝留下的,从来不是现成的传承,是让你自己去拼合的道。”
林风握紧掌心的玄玉佩,灵尊境四转的灵元在体内平稳流转,雷狮灵相趴在他脚边,鬃毛上的雷土双系灵纹与玉面星图遥相呼应。他望着光桥尽头的外界景象,突然明白——所谓逆天,从来不是强行打破规则,而是像雷土双系灵力这般,在看似矛盾的法则中,走出条属于自己的路。
雷狮灵相率先跃下祭坛,光桥在它脚下发出清脆的鸣响。赵凯、林岳紧随其后,雷火与木杖点地的声音在界隙里回荡,与玄玉佩的轻颤交织成曲奇异的乐章。祭坛上的破界符在他们离开后纷纷亮起,将雷帝残躯消散的光点笼罩其中,仿佛在守护着这份跨越千年的传承。
穿过光桥,外界的阳光突然洒在身上,温暖得让人心颤。林风低头望去,雷泽的水汽在脚下翻涌,泽边的小屋依旧亮着昏黄的油灯,只是这次,灯影里的身影似乎多了道小小的轮廓,正踮着脚,看灯下的人画符。
“回家了。”赵凯伸了个懒腰,灵圣境巅峰的气息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下次再进这种鬼地方,老子非得带两坛好酒不可。”
林风没有说话,只是将玄玉佩贴在胸口。灵核里的双生道基与玉佩的温度渐渐同步,他知道,试炼还远未结束,但此刻握着玉佩的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