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啸天拽着王虎刚冲进树林深处,四周突然响起枝叶被踩断的声响——数十道黑影从树后、草丛里窜出,将父子俩死死围在中央,为首的正是王玲。
王啸天摸了摸枪身,心里门儿清:枪里总共八发子弹,方才突围时已用掉五发,如今只剩三发。
看着圈外个个手持刀棍、无一人带枪的汉子,他咬牙将枪别回腰间——这点子弹不够解决麻烦,只能靠肉搏拼出条路。
话音刚落,对方已挥着刀扑上来。王虎虽重伤未愈,此刻也顾不上疼,抄起地上一根断枝就迎了上去。
可他本就虚弱,没几个回合便被刀背砸中肩膀,踉跄着后退,胳膊、大腿上又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衣料,整个人像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
“虎子!”王啸天见儿子遇险,双目赤红,猛地掏出枪对准那要砍向王虎的汉子。
“砰!”子弹刚出膛,斜刺里突然又响起一声枪响——两发子弹在空中相撞,他打出的那颗瞬间偏了方向,“笃”地钉进旁边的树干里。
王啸天浑身一震,握着枪的手都在抖:混黑道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凭枪法拦截子弹!
那捡回一条命的青龙帮汉子回过神,知道是王玲暗中护了他,当即红着眼朝王啸天扑来,刀刀直逼要害,比刚才狠了数倍。
王玲抬手又是两枪,子弹精准击中王啸天和王虎的小腿,父子俩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还没等王啸天缓过劲,刚才被王玲救下的青龙帮汉子已红着眼扑上前,一刀劈下——王虎的整条左臂应声而断,鲜血喷涌而出,他的惨叫声凄厉得刺破林间夜色,连藏在深处的野兽都被惊得四散逃窜。
王啸天还想抬起举枪,王玲的枪声再次响起,子弹直接穿透他握枪的右手掌心。
剧痛让他猛地蜷缩起来,手枪“哐当”掉在地上,旁边的小弟立刻上前把枪收走。
七八个人再次围上来,此刻的王啸天和王虎浑身是血、狼狈不堪,活像两条丧家之犬。
这时,王玲才踩着落叶缓缓走来。围在四周的青龙帮成员立刻让开一条道,齐声喊了句“玲姐”。
王啸天抬头望去,看清来人是一身黑色运动装的她,瞳孔骤然收缩:“是你?怎么会是你?”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那天坐在韩元身边、被他当成“情人”的小丫头,竟有如此手段。
“你到底是谁?”
他终于反应过来,这群人分明是青龙帮的人,“韩元合作不成,就要置我们于死地?你们青帮就不怕传出去,被道上的人笑你们不顾道义?我们是来谈合作的!”
“呵呵。”
王玲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只要你们今晚死了,谁还会管什么道义?这世界从来都是胜利者写历史,你一个手下败将,没资格说这些。”
一旁的王虎捂着断臂,死死盯着王玲,眼里满是恐惧。
他终于想明白——就因为自己当初调戏了她几句,还想侮辱她的同学,不仅被打成重伤,现在连命都要保不住。
这个女人哪里是人,根本就是个魔鬼!比他们这些混黑道的,还要狠上百倍。
王啸天撑着满是血污的身体抬头,死死盯着王玲:“你到底是谁?就算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到现在还没猜出来?”王玲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
这句话像惊雷劈在王啸天心头,他猛地想起三年前的传闻——青龙帮突然冒出个神秘杀手,出任务从无失手,每次都戴着绘有火红狐狸的面具,道上人称“火狐”。
见过这杀手的人全没活下来,没人知道“火狐”是男是女,更没人想到,面具下竟是这样一个年轻姑娘!
“玲姐,这种杂碎别脏了您的手,让我来。”旁边的小五上前一步,语气恭敬。
“解决干净。”
王玲说完,便转身走到一旁的树边,背对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身后的王虎还在哆哆嗦嗦地追问:“就因为我招惹了你……怎么会这样?你们叫她玲姐,她到底是谁?青帮老大不是韩元吗?”
小五嗤笑一声,手里把玩着刚接过的手枪:“韩老大是明面上的,我们玲姐,是韩老大的老大——她是青龙帮真正的掌权人!”
话音未落,小五抬手连开两枪,“砰砰”两声,王家父子应声倒地,再没了动静。
其余青帮成员立刻上前,迅速拖走两具尸体,只留下地上未干的血迹。
王玲这才转身,走向来时的车。柳青开车将她送到别墅门口,确认她安全进门后,才驾车离开,仿佛刚才那场杀戮从未发生过。
回到别墅,王玲放轻脚步,没惊动楼下的李姨和母亲张娟,径直上了二楼。
她走进浴室褪去沾着硝烟味的衣服,温热的水流冲去一身疲惫,却没洗去眼底的冷意。
头发还滴着水,手机便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陆景舟”三个字。王玲接起,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沙哑,还透着几分难掩的倦意。
“累了?”陆景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温和得像揉了团棉花,一下就抚平了她心头的戾气。
“嗯,最近事多。”
王玲往床上一瘫,湿发蹭在枕头上也不在意。
陆景舟笑着问:“对了,你查分了吗?”
王玲嘴角弯起,声音里带着几分轻快:“分数被屏蔽了。”
陆景舟早知道她成绩顶尖,语气愈发温柔:“看来今年京大新生开学,我能在校园里见到你了。真盼着时间能走快些。”
“好了,到时候京都见。”王玲应道。
“那你好好休息。”
陆景舟话音刚落,王玲轻轻“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今夜的奔波与厮杀耗了她不少的精力,连日常的修炼都顾不上,很快便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