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尘身形一晃，瞬间来到萧瑟的身旁笑道：“如何？还能喘气儿吧？”
萧瑟眼角瞥了一眼貌似在说风凉话的东方凌尘，没好气的回道：“你若是再磨蹭一点，就等着吃席吧。”
“倒是没想到，你还挺幽默。”东方凌尘收起了脸上的嬉笑，开始正色道，“萧瑟，你现在应该也能看到了吧？”
萧瑟点了点头，沉声道：“父皇的身上有四条黑色的线连接着他身边那四个影子，而影子手中的四大名剑上又各自有无数根金色的丝线蔓延出来，有的连接在父皇身上，有的连接在皇城的地上，还有的......看不到末端......”
“不错，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国运......不，是天道之力......”东方凌尘抽出永灵刀，在刀身之上哈了一口气，用衣袖缓缓擦拭着刀身。
烟尘散去之后，明德帝冷冷的看向萧瑟手中那柄剑，肃然问道：“楚河，你手中的，是什么剑？”
“天斩。”萧瑟淡淡道。
“天斩？”平平无奇的两个字，如同半空之中打下一场惊雷，饶是此时的明德帝，脸色都不由得变了几变。
明德帝脸上此刻的表情......嗯......按照东方凌尘的话来说，那叫一个精彩。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一群江湖人士闯入天启之后，萧瑟与东方凌尘便失去了踪迹，为何司空长风他们明知不敌，还非得在自己面前苦苦支撑。
原来是因为眼前这两个小子去了天下第一楼！
“楚河，你的确是孤最优秀的儿子，就连天斩也能为你所用。”明德帝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显露出些许失落之色，“可是你为何就不能理解孤？理解孤所做的一切？”
“正是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萧瑟的脸上划过一抹暗色，眼眸之中带着深沉的无奈，“父皇，您现在应该也能看了吧？看到那些以前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明德帝眼眸深沉，算是默认了萧瑟的问题。
“既然您将国运化作己身，便更应该比旁人清楚这般做的后果。”萧瑟想了想，还是觉得作为儿子再劝最后一句，“收手吧父皇，现在还来得及。”
“你对你这个亲爹还没我这个外人了解的多吗？”东方凌尘冷笑道，“他这一生不知错、不认错、不该错，死要面子活受罪，有错都是别人的，自己动不动还委屈上了，能讲的了道理还要刀做什么？”
东方凌尘说罢，抡起永灵刀，脚跟刚一抬起，整个人便已出现在明德帝的面前，闪着寒芒的短刀毫不犹豫的砍下，刀锋对上渊眼，又是一阵惊人的气势炸开。
“萧凌尘，你这个逆贼！”明德帝发出帝王的咆哮，无数黑烟在他的身后涌动。
“都说老子叫东方凌尘，你这个老年痴呆能不能换点别的台词！你是复读机吗！”东方凌尘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
永灵刀的兵气擦着渊眼剑的剑身划过，金铁相交之间带起一串火星。两股气势的碰撞产生的风压将无数细小的碎石吹得飞，竟顺着破裂石砖之间缝隙滚出数尺。
萧瑟的衣袍与额间的碎发被剧烈的吹动，强大的风压令他的双眼感到些许不适，轻轻眯了起来，终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再睁眼时，金色的流光已然在他的身上流转，让如初升的太阳洒下的日光，耀眼夺目。
天斩剑带着足以撼动日月山河的威势横扫而来，当剑锋斩在渊眼之上时，明德帝与东方凌尘的僵持被瞬间打破，渊眼之上“啪”的一声裂开了一个极小的缺口，明德帝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冲击砸中，顷刻之间便倒飞出去。
一股黑气从明德帝的身后涌出，化作一对巨大的羽翼缓解掉天斩一剑而来的冲击，明德帝整个人再度漂浮在空中，血红的眼眸开始逐渐被一团幽深的黑暗笼罩。
“死！”明德帝的声音带着天道之力的嗡鸣，像是从半空压下来，一直跟在他身旁四个影子突然动了起来。
大明朱雀、动千山、无忧、破军四大名剑同时而出，兵分两路朝着东方凌尘与萧瑟冲来，战局瞬间乱作一团。
这四个手持名剑的黑影虽是影子，但每一个影子身上的力量都是来于明德帝，再加上明德帝的力量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萧瑟与东方凌尘以二对四，纵然二人的身上都有天道之力的加持，可依旧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真气的爆炸在皇城之中此起彼伏，一道又一道的真气涟漪扩散道整个天启城中，不论是钦天监的李寒衣、秋庐的司空长风、京兆府衙里的姬雪，所有的人都提着紧张的心，关注着这一场惊世骇俗的激战。
“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惊龙！”萧瑟一剑斩出，磅礴的剑气化作苍茫之龙，破空之声宛若龙吟，数丈之长的龙影蕴含着无穷的剑气与四道黑影战斗在一起。
风声剑影相互交织，皇城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摇晃，无数碎砖土石已经顺着皇城的边缘从空中落下，整座皇城如今悬浮于高空，却是已经摇摇欲坠。
“好一条惊龙，好一招裂国剑法！”东方凌尘难得的夸赞道，手中的永灵刀上也跟着镀上了一层蓝色的虚影，一把四十米长的大刀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东方凌尘提刀而上，加入战圈，什么傲寒六诀、归海一刀、刹炎葬、庖丁解牛，他几乎把这辈子自创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刀法一股脑儿的全部打了出来。
打到最后，也不管什么刀法剑法还是枪法，想到什么便用什么，少年时、燎原百斩、太宜相剑、月夕花晨、除你武器、王权剑法，反正除了裂国剑法，他几乎跟倒豆子一样把所有的招数全用了出来。
东方凌尘天生便是兵人之躯，任何兵器在他手中皆可运用自如，当然也可以一化百，将手中的永灵刀当做十八般武器去用，仿佛手中拿的不是刀，而是另一个世界中某个精神病院科学家刚刚研制出来的“要你命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