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子残骸风化的风沙还没散，那四个字“灵源枯竭”就像刻在了天玄大陆每个人的心上。
昊天宗后山，古魔自爆处疯长的灵草突然蔫了半截，叶片上的金光慢慢淡下去，风一吹就掉了满地碎渣——不是草死了，是周围的灵气不够撑住它们了。
“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有弟子蹲在旁边，伸手碰了碰灵草，指尖的灵力刚探过去，就被草吸了个干净，吓得他赶紧缩回手，“这草怎么跟饿狼似的？”
秦昊也发现不对了，早上他修炼时，丹田的灵力转得比以前慢了一半，连护山大阵的光罩都比平时暗了些，他赶紧召集长老开会，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各位，刚才收到消息，玄机城那边……全完了。”
“玄机城？怎么了？”长老们心里一沉，玄机城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大宗驻地，怎么会突然“完了”？
“灵脉断了。”秦昊揉了揉眉心，声音发哑，“一夜之间，玄机城的核心灵脉全枯了，里面的修士要么灵力溃散成了废人，要么直接……没了。”
这话一出，长老们全傻了，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信——灵脉哪有说断就断的？
只有林九站在角落，手里还攥着扫帚，心里清楚——这不是突然断的，是玄机子说的“灵源枯竭”，终于开始显真章了。
他怀里的传讯符轻轻震了一下，是星海勘探盟发来的，只有一句话：“《灵源枯竭白皮书》已发全大陆，九师您看……”
林九没回，只是往窗外看——远处的天空隐隐泛着灰，那是灵气稀薄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颜色，以前只有偏远的蛮荒地带才这样，现在连昊天宗附近都开始了。
“宗主，不好了！”一个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泛着金光的纸，“外面全是这个！星海勘探盟发的，说大陆的灵脉只剩十年储量了！”
秦昊一把抓过纸，上面的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都抖了：“十年……只剩十年……”
长老们也围过来，看完之后脸色全白了，有个老长老嘴唇哆嗦着：“完了，灵脉没了，咱们修炼都成问题，还怎么跟其他宗门比？”
“别慌！”秦昊深吸一口气，强撑着镇定，“咱们还有昊天宗的根基，实在不行……咱们去找百炼神工宗，看看能不能炼点聚灵的神器！”
他话刚说完，外面又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喊：“虚空商会！虚空商会的人来了！还挂着牌子，说要卖‘小世界呼吸权’！”
“小世界呼吸权？那是什么？”秦昊皱紧眉头，带着人往外走，林九也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扫帚，假装是凑热闹的杂役。
昊天宗山门外，一艘银色的大船悬在半空，船身上挂着巨大的金色牌子，上面写着：“虚空商会特拍——小世界呼吸权，每日限量100份，每份需1000命运钱，或等价灵脉！”
船旁边围着密密麻麻的人，有其他宗门的弟子，也有散修，吵吵嚷嚷的：
“1000命运钱？抢钱呢！”
“你懂个屁！没看见白皮书吗？灵脉只剩十年了，小世界里有灵气，能呼吸就是命！”
“可咱们哪有那么多命运钱？要不……去钱庄贷点？”
“贷？你忘了幽冥殿的下场？钱庄的钱是那么好贷的？”
秦昊看着牌子，心里咯噔一下——小世界他听说过，好像是某个神秘势力的，没想到现在连“呼吸权”都开始卖了，还这么贵。
“这位是昊天宗秦宗主吧？”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人从船上下来，是虚空商会的管事，对着秦昊拱了拱手，“我们宗主说了，要是昊天宗想要呼吸权，可以给个友情价，900命运钱一份。”
秦昊脸都黑了——900命运钱也不是小数目，昊天宗现在灵脉出问题，哪有这么多闲钱？
“多谢好意，我们再想想。”秦昊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林九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一幕，掏出传讯符给钱四海发消息：“钱庄那边准备一下，针对灵脉枯竭，开个‘灵脉贷’，利息比平时低三成，优先给昊天宗批。”
“遵九师令！”钱四海回复得飞快，还加了一句，“刚才神族那边有动静，他们的神舰残骸掉在东边，我已经立了‘神铁回收’的牌子，九折兑命运钱，应该能赚一笔！”
林九勾了勾嘴角，没再回——钱四海这胖子，倒是会抓机会。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喊：“快看！那边有人晕倒了！”
林九挤过去，看见一个穿着破衣服的拾荒老头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显然是灵力耗尽了。周围的人想帮，可自己的灵力都不够用，谁敢动？
林九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假装扫地，帚尖轻轻碰了碰老头身边的灰尘——这些灰尘里掺了点小世界的粒子，是昨天古魔自爆后，灵草反哺时飘过来的。
金色的帚尖扫过，灰尘里的粒子像萤火虫似的，钻进了老头的鼻子里。
没一会儿，老头突然咳嗽了两声，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脸上的惨白慢慢退去，甚至还泛着点红光：“我……我灵力回来了？还涨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老天有眼！我还以为要栽在这儿了！”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有人问：“老头，你刚才干啥了？怎么突然好了？”
老头挠了挠头，看向地上的灰尘：“我也不知道啊，就觉得鼻子里吸了点东西，然后就好了……”
没人注意到，林九已经拿着扫帚走远了，帚尖上的金光也淡了下去——他只是随手帮了一把，却没想到正好应了“宗门福星”的人设。
“林九！你刚才也在那边？”秦昊走过来，拍了拍林九的肩膀，“刚才那老头真是奇了，突然就好了，你说是不是咱们昊天宗的福气？”
林九笑了笑，把扫帚靠在墙上：“可能吧，宗主，您别太担心灵脉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
“借你吉言！”秦昊叹了口气，又看向虚空商会的大船，“不行的话，我就去钱庄贷点钱，先买几份呼吸权，给核心弟子用着。”
林九没接话，只是往东边看——钱四海说的神族残骸应该就在那边，他得抽空去看看，神族的东西说不定能用来补灵脉，或者……搞点新的金融玩法。
就在这时，虚空商会的船突然拔高了一些，船上的人喊：“第一批呼吸权开始拍卖！想要的赶紧递牌子！”
下面瞬间沸腾起来，有人举着命运钱的牌子，有人喊着“我用灵脉换”，乱成一团。
秦昊看得揪心，却没敢动——他得留着钱给宗门应急，不能这么快就把家底掏出去。
林九看着混乱的人群，心里盘算着：呼吸权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灵脉贷、小世界入场券，灵源枯竭这步棋，终于可以好好下了。
他掏出怀里的塔罗牌，【世界】牌的碎片轻轻亮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小世界的力量越来越强，等时机成熟，就能彻底替代大陆的灵脉，到时候，整个天玄大陆的命脉，就全在他手里了。
“林九哥，你在看啥呢？”孙小果蹦蹦跳跳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烤红薯，“刚才听说灵脉要没了，是不是真的啊？以后咱们是不是不能修炼了？”
林九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丝丝的热气驱散了些许凝重：“别担心，有我在，咱们还能好好修炼，还能吃红薯。”
“嗯！”孙小果点点头，没再多问，她对灵脉这些不懂，只知道林九哥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远处的虚空商会船上，第一批呼吸权很快就卖光了，没抢到的人急得跳脚，有人喊：“明天还有吗？我现在就去钱庄借钱！”
“有！只要有命运钱，每天都有！”船上的人回应着，银色的大船慢慢飞走了，留下一群或喜或忧的人。
秦昊看着船消失的方向，心里更急了，转身对长老说：“走，咱们去钱庄一趟，我得问问钱四海，能不能给咱们昊天宗通融一下。”
林九看着秦昊的背影，嘴角勾了勾——钱四海那边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秦昊上门呢，这“灵脉贷”一放出去，昊天宗就更离不开他这个“福星”了。
他拿起扫帚，继续扫地，把刚才老头躺过的地方扫得干干净净，金色的帚尖扫过，连最后一点小世界粒子都收了起来——这些东西不能浪费，以后还有用。
东边的方向，钱四海正站在一堆银白色的残骸旁边，手里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这神铁不错，炼了能做聚灵阵，九折兑命运钱，稳赚不赔！”
他身边的弟子问：“宗主，九师那边有消息吗？要不要把神铁送点给昊天宗？”
“送？”钱四海笑了，“九师没说送，咱们就按规矩来，昊天宗想要，也得花钱买，顶多给秦昊个友情价，毕竟是九师看重的宗门。”
说完，他又拿起一块神铁，掂量了一下，眼里全是算计——灵源枯竭这事儿，对别人是危机，对他们命运钱庄，对九师，那可是天大的机会！
林九扫完地，往膳堂走，路上遇到不少弟子，都在议论灵脉和呼吸权，有人担心，有人焦虑，还有人在琢磨着怎么赚钱换命运钱。
他走进膳堂，打了一碗稀粥，坐在角落慢慢喝着，耳朵却在听周围的谈话：
“听说了吗？赤炎谷已经去钱庄贷款了，买了10份呼吸权！”
“真的假的？赤炎谷那么有钱？”
“不是有钱，是怕了！你没看白皮书吗？十年后灵脉没了，没小世界的呼吸权，就是死路一条！”
“那咱们昊天宗怎么办啊？宗主刚才去钱庄了，不知道能不能贷到钱……”
林九喝着粥，心里清楚——不用等多久，整个天玄大陆都会为了“呼吸权”疯狂，为了命运钱疯狂，而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掏出传讯符，给星海勘探盟发了条消息：“下次发白皮书，把灵脉枯竭的细节写清楚点，比如哪些地方先枯，哪些地方还有救，别让人瞎恐慌。”
“遵九师令！”
林九收起传讯符，喝完最后一口粥，拿起扫帚往柴房走——他得好好想想，明天抽卡能不能抽到和灵脉相关的牌，比如【星币】牌，或者【世界】牌碎片，要是能抽到，小世界的激活就能快一步。
柴房里，林九把扫帚靠在墙角，坐在门槛上，看着远处的天空——灰色越来越重，灵源枯竭的脚步越来越近，但他一点都不慌。
因为他知道，他是九师，是十五宗共尊的存在，是这个世界的“资本与秩序”本源，灵脉没了，他有小世界；命运钱不够，他有无数种金融玩法；就算天塌下来，他还有塔罗牌，还有十五宗。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抽卡机会，新的布局时机。
林九摸了摸怀里的塔罗牌，【世界】牌的碎片又亮了一下，像是在说——别急，一切都在按计划来。
而山门外，还有无数人在为“呼吸权”奔波，为命运钱焦虑，他们不知道，那个拿着扫帚的杂役，才是能决定他们命运的人。
灵源枯竭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