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角斗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周围的看台上挤满了人,连台阶上都坐满了修士,一个个伸长脖子往台上瞅,手里还捏着命运钱,等着押注。
“听说今天有特别的角斗秀?啥特别的啊?”
“不知道啊,只听斗战圣殿的人说,有‘不死展品’,打不死的那种!”
“打不死?吹吧!再厉害的修士,脑袋被砍了也活不了!”
观众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声音里满是好奇,还有点不信——修真界哪有打不死的东西,最多是修为高扛揍罢了。
而角斗台后面的密室里,场主正盯着一个半人高的傀儡,脸色严肃。
这傀儡做得跟真人一模一样,一身红衣,长发及腰,脸蛋精致得像画里的人,可眼神空洞,没有一点神采——这是用幽冥圣女的残魂做的。
圣女的残魂之前被【审判】牌劈过,本来快散了,林九让百炼宗的人做了这个傀儡,把残魂嵌进去,再用【恶魔】牌的锁链绑住,只要傀儡不碎,残魂就散不了,就算碎了,也能靠残魂的力量慢慢拼回来,真正的“不死”。
“九师的意思,是让她当首场角斗秀的‘展品’,让观众看看咱们的手段。”场主摸着傀儡的胳膊,上面刻着细密的黑纹,正是【恶魔】牌的锁链纹,“别出岔子。”
旁边的银甲修士点头:“放心,我们都检查过了,傀儡里嵌了三块下品灵石,够维持残魂不散,就算被砍碎,半个时辰就能拼回来。”
场主点点头,挥了挥手:“抬出去吧,该开场了。”
两个银甲修士上前,小心翼翼地抬着傀儡,往角斗台走。
刚抬到台边,观众们就炸了锅。
“卧槽!这不是幽冥圣女吗?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成傀儡了?眼神都没光了!”
“这就是‘不死展品’?看着跟真人一样啊!”
议论声更大了,有的修士还站起来,想看得更清楚。圣女之前在幽冥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修为到了金丹后期,不少人都认识她,现在成了傀儡,谁不好奇?
王老三和李青也在看台上,李青看到圣女的傀儡,脸瞬间白了——他之前跟圣女打过交道,知道她有多厉害,现在连她都成了傀儡,还打不死,自己要是再搞事,下场肯定更惨。
王老三也咽了口唾沫,小声跟李青说:“你看,九师的手段多厉害,咱们还是老实打角斗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李青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彻底不敢有了。
这时,雷战走上角斗台,手里拿着个铜锣,“哐”地敲了一下,全场瞬间安静。
“各位!今天的首场角斗秀,主角就是这个傀儡!”雷战指着圣女傀儡,声音洪亮,“谁能把她彻底打碎,奖励一百命运钱!要是打不碎,输的人得押五十命运钱!”
“啥?打碎给一百?”
“五十命运钱也不多啊!我试试!”
一个穿灰衣的修士立刻跳上台,他是个筑基中期的散修,平时靠打零工过活,一百命运钱对他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我来!我就不信打不碎一个傀儡!”
灰衣修士掏出一把长刀,朝着傀儡的胳膊砍过去,速度很快,刀刃带着灵力,眼看就要砍中。
“砰!”
刀刃砍在傀儡胳膊上,发出一声闷响,傀儡晃了晃,胳膊上连个印子都没有,反而灰衣修士被震得后退了两步,手都麻了。
“卧槽!这么硬?”灰衣修士瞪大了眼,“这傀儡是啥做的?”
观众们也懵了,筑基中期的修士全力一击,居然连印子都留不下?
雷战冷笑一声:“别光砍胳膊,往要害砍!脑袋、胸口,随便砍!”
灰衣修士咬咬牙,再次冲上去,这次瞄准了傀儡的脑袋,长刀举过头顶,狠狠劈下去。
“咔嚓!”
这次有效果了,傀儡的脑袋被砍了下来,滚落在地上,红衣散开,看着有点吓人。
“碎了!碎了!”灰衣修士兴奋地喊,“快给我一百命运钱!”
可还没等雷战说话,地上的傀儡脑袋突然冒起黑纹,像是有吸力似的,朝着身体飞过去,“咔嗒”一声,又拼回了脖子上,跟没碎过一样,连裂痕都没有。
“!!!”
全场瞬间安静,连灰衣修士都僵在原地,手里的刀差点掉地上。
“这……这咋还能拼回来?”
“不是吧?脑袋都掉了还能活?”
“真·不死展品啊!”
观众们炸了,刚才还不信的人,现在全瞪大了眼,看着傀儡,眼神里满是震惊。
灰衣修士咽了口唾沫,又砍了一刀,这次砍在胸口,傀儡的胸口被砍出个大洞,可没过几秒,黑纹涌动,大洞又补上了。
“妈的!邪门了!”灰衣修士扔了刀,“不打了!五十命运钱我认了!”
他灰溜溜地走下台,观众们哄堂大笑,可笑声里更多的是兴奋——这“不死展品”太有意思了,打不碎还能恢复,押注肯定刺激!
“还有谁想试试?”雷战又敲了下铜锣,“打碎了还是一百命运钱,输了五十!”
“我来!”
“我也来!”
这次一下子跳上来五个修士,有筑基后期的,还有个金丹初期的,都想试试能不能打碎傀儡,就算打不碎,也想看看这傀儡到底有多硬。
五个修士一起动手,刀砍、拳砸、灵力轰,各种招式往傀儡身上招呼,一时间角斗台上灵力乱飞,砰砰声不断。
傀儡被打得东倒西歪,胳膊、腿都被砍下来过,胸口被轰出好几个大洞,可每次碎了,黑纹都会把碎片吸回来,重新拼好,比之前还完整。
金丹初期的修士最后拼尽全力,一道灵力轰在傀儡的脑袋上,傀儡的脑袋炸成了碎片,可黑纹更快,不到十秒,碎片就重新聚成脑袋,连头发都没乱一根。
“服了!服了!”金丹修士喘着气,“这玩意儿根本打不碎!五十命运钱我给!”
五个修士都认输了,观众们却更兴奋了,有的甚至站起来喊:“再来一个!我押一百命运钱,没人能打碎!”
“我也押!我押两百!”
“三百!我赌这傀儡今天没人能打碎!”
雷战看着台下的热闹劲儿,嘴角勾了勾,对着传讯符低声说:“九师,效果比预想的好,观众都在押注,钱四海那边要不要开个专门的赌盘?”
柴房里,林九正靠在床头喝茶,听到雷战的话,笑了笑:“让他开,赔率定1:2,押能打碎的赔两倍,押打不碎的赔一倍。另外,告诉钱四海,今天押注的钱,抽一成给斗战圣殿,算是场地费。”
“明白!”
挂了传讯符,林九喝了口茶,茶是昊天宗的普通灵茶,可他喝得很淡定——外面演武场闹得再凶,都在他的掌控里。幽冥圣女的残魂成了“不死展品”,既震慑了那些不安分的债役弟子,又能赚命运钱,还能为后续的角斗秀预热,一举三得。
而命运钱庄里,钱四海接到消息,笑得眼睛都眯了:“开!马上开赌盘!就叫‘不死圣女押注盘’!押能打碎的赔两倍,押打不碎的赔一倍!再推出个‘连押套餐’,连押十场打不碎,最后一场赔率翻三倍!”
钱庄的弟子们立刻忙活起来,在门口挂起巨大的木牌,上面写着赌盘规则,还画了圣女傀儡的样子,很快就围满了修士,有的直接押钱,有的还在犹豫,可看到演武场传来的消息,说没人能打碎傀儡,都果断押了打不碎。
“我押五百命运钱!打不碎!”
“我押一千!连押十场!”
“给我来个连押套餐!我就不信这傀儡能被打碎!”
钱四海看着不断增加的押注金额,笑得合不拢嘴,赶紧给林九发传讯:“九师!赌盘开了才半个时辰,就有三万多命运钱的押注了!还在涨!”
林九回复:“别太贪,控制好赔率,别出崩盘的事。另外,让塔罗药盟的人把疗伤药运到演武场,打角斗的修士肯定需要,用命运钱结算。”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演武场的角斗还在继续,又上来十几个修士,有的还用了法器,可不管怎么打,傀儡都能恢复,最多就是碎得彻底点,恢复时间长点,可就是打不碎。
观众们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兴奋,有的还在喊:“再碎一次!我押了五百,就等你恢复呢!”
“快点快点!我还等着下一场押注呢!”
王老三看着台上的傀儡,心里更踏实了——九师连圣女的残魂都能做成傀儡,还打不死,肯定有办法让他们赢够百场,只要自己老实打,肯定能赎身。
李青却越看越怕,他偷偷摸出传讯符,想给厉无生发消息,说圣女成了傀儡,九师的手段太厉害,别再来了,可刚拿出传讯符,就感觉眉心一疼——是【恶魔】牌的魂印在警告,他赶紧把传讯符塞回去,再也不敢动心思。
而陨星平原的山洞里,厉无生正跟几个魔道长老商量怎么破坏推广会,传讯符突然震了,是他留在演武场的暗线发来的,说幽冥圣女的残魂被做成了“不死展品”,现在正在角斗台被人当玩意儿打,还没人能打碎。
“什么?!”
厉无生气得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九师!你敢这么对圣女!我跟你没完!”
旁边的长老赶紧劝:“殿主,别冲动!现在九师的势力太大,咱们还是先破坏推广会,再想办法救圣女!”
厉无生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狠厉:“好!推广会那天,我要让百炼宗的人知道,得罪我厉无生的下场!还有九师,我要让他的规则彻底崩塌!”
他掏出传讯符,发给那个神秘人:“灭灵粉准备好,推广会那天,我要让百炼宗的神炉全炸了,让他们的炼器星标成废铁!”
“是,殿主。”
挂了传讯符,厉无生走到山洞深处,看着玄机子的残骸碎片,眼神阴鸷——这碎片里还有点天机阁的力量,正好用来增强灭灵粉的威力,九师,你等着!
而柴房里的林九,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从床头拿起【恶魔】牌,牌面的黑纹闪了闪,隐隐能看到厉无生的影子。
“想搞事?”林九冷笑一声,“正好,让你看看我的规则,不是那么好破的。”
他掏出传讯符,发给隐星阁:“盯紧厉无生,看看他手里的灭灵粉藏在哪,什么时候运去百炼宗,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明白九师!”
收起传讯符,林九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夕阳。演武场的热闹还在继续,押注的声音远远传来,钱四海肯定又赚了不少命运钱。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幽冥圣女的“不死展品”只是个引子,后面还有更多的手段,让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他的规则,谁都不能破。
“林九!林九!”
王伯的声音又传来,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烤好的灵鸡,“刚从膳堂拿的,快吃,补补灵力,后天还要去推广会呢!”
林九接过油纸包,笑着说:“谢谢王伯,您也吃。”
“我吃过了,你吃吧!”王伯摆摆手,“对了,刚才听弟子说演武场有个‘不死展品’,可热闹了,后天推广会肯定更热闹!”
林九点点头,咬了口灵鸡,肉质鲜嫩,灵力十足:“肯定热闹,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
王伯笑着走了,林九靠在门口,一边吃灵鸡,一边听着演武场的热闹声,心里盘算着后续的计划——推广会那天,厉无生肯定会来,到时候正好把他一网打尽,省得以后再搞事。
演武场的角斗一直持续到天黑,最后一个修士认输后,雷战走上台,宣布今天的角斗秀结束,明天继续,押注赢了的修士可以去钱庄兑钱。
观众们意犹未尽地离开,有的还在讨论明天要不要再来押注,有的则去钱庄兑钱,一路上都在说圣女傀儡有多厉害,九师的手段有多神。
角斗台后面,场主看着被抬回来的傀儡,上面一点损伤都没有,满意地点点头,给林九发传讯:“九师,今天的角斗秀很成功,押注金额有五万多命运钱,钱四海那边已经把场地费打过来了。圣女傀儡没问题,明天还能继续用。”
林九回复:“好。明天继续,再找几个厉害点的修士上台,让观众看得更过瘾。另外,盯紧李青,别让他跟厉无生联系。”
“明白九师!”
挂了传讯符,林九回到柴房,把剩下的灵鸡吃完,擦了擦手,从暗格里拿出名册,翻开一看,【恶魔】牌的黑纹更亮了,李青的名字旁边,黑纹缠得更紧了,看来他是真不敢搞事了。
他把名册塞回暗格,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识海里,【恶魔】牌和【星币二】牌相互辉映,代表着掌控与平衡,这正是他现在要做的——用掌控的手段,平衡各方势力,让他的规则,平稳地运行下去。
明天,演武场的角斗秀还要继续,后天,百炼宗的推广会也要开始,厉无生肯定会来搞事,还有灵源枯竭的问题,虽然还没到时候,但也要提前准备。
不过林九一点都不慌,他有塔罗牌,有十五宗,有命运钱,还有那些忠诚的职业宗主,不管遇到什么麻烦,他都能解决。
因为他是九师,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制定者,谁都不能撼动他的地位。
夜深了,演武场的热闹渐渐散去,只有角斗台的灯还亮着,圣女傀儡静静地立在台上,像个精致的摆件,可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体里,藏着【恶魔】牌的锁链,藏着九师的规则,藏着整个修真界的未来。
而林九,在柴房里睡得很安稳,他知道,明天醒来,又是掌控一切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