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麒心中一凛:“前辈是打算……”
“哼,就算有沐如风护送,老夫也得试试。”天毒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机会不能等,再拖下去,万一他一直躲在协会不出来,或是实力再精进几分,就更难下手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们只管盯紧人,其他的不用管,老夫自有准备。”
田麒没有多问,回应道:“那晚辈这就安排人手。”
天毒老人不再多言,转身离开田家,消失在夜色中。他没有回住处,而是直奔城外一处隐秘的山谷——那里藏着他多年来炼制的剧毒与陷阱,为了确保能一举拿下叶天,哪怕要面对化神期的沐如风,他也不惜动用压箱底的手段。
夜风吹过天辉城的街道,带着几分凉意。
……
炼丹师协会的宴会厅内灯火通明,叶天跟着沐如风走进宴会厅时,厅内已是人声鼎沸。
数十张圆桌整齐排列,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与灵酒,不少身着炼丹师服饰的弟子和长老已就座,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带着好奇、审视,甚至几分不易察觉的敌意。
宴会厅中央的主位上,侯千鳞正与几位核心长老交谈,见叶天进来,便停了话语,笑着抬手示意。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几声不大不小的嘀咕,恰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
“哼,咱们炼丹师协会的宴会,向来是为有头有脸的长老或是功勋卓着的炼丹师准备的,这小子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后辈,凭什么让这么多长老等他?”
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着银纹炼丹服,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孤傲,正是协会内颇有名气的天才弟子赵轩。他师从魏长老,一手黄阶丹药炼得炉火纯青,素来心高气傲,早就对叶天被破格提拔心存不满。
坐在他身旁的弟子立刻附和:“就是!听说还是副会长亲自去请的,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论资历,他刚来协会不到一天;论炼丹术,怕是连黄阶上品丹药都炼不出来吧?会长也太看重他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空气里,不少弟子窃窃私语,目光在叶天身上打转,显然也认同赵轩的说法。
叶天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径直走到主位前,对着侯千鳞和诸位长老深深一揖,语气诚恳:“会长,各位长老,晚辈方才沉迷炼丹,忘了时辰,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抱歉。”
他坦然认错的态度,让原本有些不悦的几位长老脸色缓和了不少。魏长老抚着胡须,淡淡道:“年轻人专注是好事,下次记得把握时间便是。”
侯千鳞更是哈哈一笑,摆手道:“无妨无妨,痴迷丹道是好事!快入座吧,就等你了。”
叶天谢过,在沐如风身旁的空位坐下。随着侯千鳞一声令下,宴会正式开始。众人举杯畅饮,谈论着炼丹心得与城中趣事,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叶天虽话不多,却也耐心倾听,偶尔有人向他发问,他都从容作答,言语间的见识让不少人暗暗点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轩突然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目光直视叶天,朗声道:“会长,各位长老,今日既是为叶天接风,总该有些助兴的节目才是。”
侯千鳞挑眉:“哦?赵轩你有何提议?”
赵轩微微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挑衅:“我提议,不如来一场炼丹比试!叶天既然能得会长如此看重,炼丹术定有过人之处,正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这话一出,厅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魏长老眉头微皱,想阻止却被侯千鳞用眼色拦下。
侯千鳞看着叶天,笑道:“炼丹比试确实是个好主意,既能切磋技艺,也能互相长进。叶天,你觉得呢?”
叶天抬眼看向赵轩,对方眼中的战意毫不掩饰。他心中了然,这是有人不服气,想试探他的斤两。他放下筷子,从容起身:“既然赵师兄有兴致,我自当奉陪。”
赵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上前一步,朗声道:“好!那便请会长定个题目。”
侯千鳞略一思索,道:“便以‘聚气丹’为题吧。黄阶中品丹药,考验的是对火候与药性的掌控,正好适合切磋。你们二人各炼一炉,以半个时辰为限,谁的丹药品质更高,便算谁胜。”
聚气丹虽是基础丹药,却极考验细节——药材的配比、火候的稳定、灵力的注入时机,稍有差池便会影响成丹品质。用它来比试,最能看出真功夫。
赵轩信心满满:“弟子遵令!”
叶天也颔首:“弟子无异议。”
很快,两名学徒抬来两座一模一样的丹炉,又奉上同等分量的聚气丹药材。宴会厅中央的空地瞬间变成了比试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看这场龙争虎斗。
赵轩瞥了叶天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率先走到丹炉前,凝神准备起来。
叶天神色平静,缓步走到另一座丹炉旁,目光落在药材上,心中已开始盘算最佳的炼制手法。
随着侯千鳞一声令下,叶天与赵轩同时动了起来。
赵轩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引动地火。橘红色的火焰腾起,稳稳包裹住丹炉,他手法娴熟地将处理好的药材依次投入,灵力注入精准,火候控制得四平八稳。
作为魏长老的得意门生,他的炼丹术在年轻一辈中堪称翘楚,炼制黄阶中品的聚气丹更是得心应手,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周围不少弟子暗暗点头。
另一边,叶天却显得不紧不慢。他没有急于点火,而是先将聚气草、凝露花等药材在掌心摊开,指尖轻轻拂过,仿佛在感受药材的灵性。
片刻后,他才缓缓抬手,引动炉下火焰——与赵轩不同,他的火焰并非一味猛烧,而是时强时弱,如同呼吸般起伏。
更让人诧异的是他投药的手法。寻常炼丹师投药讲究顺序与时机,他却像是随手挥洒,药材落入丹炉的瞬间,总能恰好被火焰包裹,杂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离,只余下最精纯的药性。
那手法看似随意,细究之下却暗含章法,仿佛每一株药材都在他的掌控中,自发地与其他药材融合。
“这手法……”侯千鳞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竟与古籍中记载的‘灵植亲和术’有几分相似,能以自身灵力引动药材灵性,省去了不少提纯的功夫。”
旁边的魏长老也皱起了眉,他炼丹数十年,见过的手法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简洁高效的路子。叶天的动作不快,却步步精准,每一次灵力流转都恰到好处,仿佛天生就懂得如何与药材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