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酒再次浇到了篝火之上,火苗再次升腾而起。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呢?”篝火前,独孤艳喝着蛇酒,饶有兴趣的朝裴翾问道。
“等小鹰送信回来。”裴翾用木棍拨了拨火堆,随口道。
“哟,你那只鹰不仅能探路,还能送信,你是怎么驯的?”独孤艳更感兴趣了。
“那不能告诉你。”裴翾淡淡道。
“论训鹰,天底下只有飞鹰门是最厉害的,我看你杀那些叛军,用的可都是鹰爪功,你不会是飞鹰门出来的吧?”独孤艳带着微笑问道。
裴翾抬起头:“独孤大小姐,真是见多识广啊,这都被你猜到了啊……”
“不过,飞鹰门不是五年前就被灭了吗?”独孤艳说道。
裴翾重新将头低下:“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看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独孤艳将酒壶递给裴翾道。
裴翾接过酒壶,轻轻放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往,何必深究呢。”
独孤艳点头:“你说得对。”
很快,一只猫头鹰从夜空中飞来,落在了裴翾肩膀上,它的脚上绑着一张信笺。裴翾缓缓将小鹰拿下来,轻轻取下那封信,看了起来。
“信已送往陈帅处,陈帅已至崇善,敬请等待陈帅之人前来。傩蛇门乃强敌,对敌切记小心,姜楚上。”
这就是信上写的全部了。
裴翾看完之后,眼神微变,正欲将信扔进火堆时,独孤艳手快,一把抢了过去。
独孤艳拿起信一看,顿时一笑:“喔,这就是姜楚的字啊,写的可真漂亮呢……哈,对敌切记小心,她这么关心你啊?”
裴翾无语,选择了沉默。
独孤艳将信递给裴翾:“我看你还是留着吧,咱们不缺这点柴。”
裴翾接过信,想扔进火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选择将信收了起来,半点声都没作。
“那咱们就在这等着?等那位陈帅派人来?”独孤艳问道。
裴翾点头。
百无聊赖的独孤艳看向了站在裴翾身边的那只鹰,又扯起了话题:“哇,你这只鹰好漂亮啊!能不能让我摸摸?”
裴翾一把搂住小鹰,摇了摇头。
“哦,只能你跟姜楚摸是吧?”独孤艳嚷嚷道。
“独孤大小姐,你要是无聊,你也可以去抓一只来的。”裴翾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嗯,好主意!”
独孤艳说完,直接站起身,然后环顾了一眼四周,她望着这个废弃的村子,叉起腰道:“要是晚上这里有夜枭过路,我一定抓来!”
“那你快去吧。”裴翾挥了挥手。
独孤艳不叉腰了,直接哼了一声,转身一掠,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裴翾静静的在篝火边坐着,等待着陈钊派人来。这一坐就坐了一个多时辰,而独孤艳,一个多时辰也没回来……
很快,戌时已至,裴翾估算了一下,按理说,如果陈钊派的人来的足够快,此时应该已经到附近了!
果然,竖起耳朵的裴翾,很快就听到了“咕咕”的叫声!
于是,裴翾两指抠入嘴中,也学着夜枭的声音,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很快,一人一马循声而来,走到了火堆前。裴翾起身一看,来人不是老军医桂恕又是谁?
“桂叔!”
“裴兄弟!”
两人相视大笑,裴翾早就料到陈钊会派他过来了。
正在此时,村子外围忽然也响起了“咕咕”的叫声,两人一惊,忽然又听得一阵枝叶响动的声音,随后,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掠来,手里抓着一只猫头鹰,落在了火堆前。
“看,王有才,我抓到了呢!”
独孤艳抓着那只猫头鹰的翅膀,朝裴翾晃了晃。
“你……你真是闲的!”裴翾丢过去一句。
这时,独孤艳看向了站在一旁牵着马的军医,问道:“他是谁?”
“他是傩蛇门以前的巫师,现在是我们邕州军中的军医。”裴翾介绍道。
“喔,原来你们居然有这般人物帮忙……”独孤艳上下打量着老军医,惊呼道。
“好了,我们该商量大事了,桂叔,坐下来说。”
“好。”
两人坐在了篝火前,独孤艳也坐了下来,想听听裴翾具体要怎么做。
“桂叔,你应该知道镇南关通往傩蛇门的路吧?”裴翾问道。
桂恕点头:“这个自然,从梓华山到镇南关,只有一条小路最近,你想怎么做呢?”
裴翾道:“我傍晚的时候,伪装成叛军的细作,将信交给了叛军,范柳合河一定会看到信,如果他警惕性够高的话,应该很快就会给梓华山报信,让他们做好准备……”
“不错。”桂恕点头。
“那么桂叔,傩蛇门会不会用飞鸽传书这种方法报信呢?”裴翾谨慎的问道。
桂恕笑了笑:“养蛇虫的门派,如何会养鸽子?这两种东西本就是相冲的,傩蛇门不会用飞鸽传书。”
“所以,他们只能是人去送信了?”
“对,只能是人去。”桂恕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埋伏在那条小路上,截杀去报信的人!让他们的信送不到梓华山!”裴翾起身道。
“现在吗?”一旁静静听着的独孤艳问道。
“对,独孤大小姐,我现在准备去杀人了,你还要跟着吗?”裴翾问道。
“当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独孤艳说道。
裴翾深吸了一口气:“那好,那咱们走!”
裴翾说完,收拾东西,就准备出发,可手里还提着一只猫头鹰的独孤艳却问道:“你能不能帮我驯鹰啊?”
“丢了吧,鹰必须从小驯,这么大的还是放了吧。”
裴翾说完,一把拿过独孤艳手中的猫头鹰,当空一扔!
“喂,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抓到的呢!”独孤艳大为不满道。
“行了,你要玩就玩吧,我要去办正事了。”裴翾随口道。
“你……”
裴翾说完也不理独孤艳了,跟老军医翻身上马,然后纵马而去!独孤艳急了,连忙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裴翾跟老军医骑马走入夜幕中,老军医问道:“你什么时候叫王有才了?”
“随口说的,桂叔不必在意。”裴翾笑道。
“你可真是有女人缘啊,一个姜楚,一个周燕,现在又来一个,呵呵呵呵……”老军医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桂叔,你就别笑话我了,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裴翾催促道。
可桂恕却道:“裴兄弟,咱们两个都有马,可那姑娘没有,这不好吧?”
“不管了,咱们走!”裴翾摆出毫不在意的样子道。
于是乎,在这夜幕之中,两个男人在前边骑马走,而一个女人在后边用轻功追,还有一只猫头鹰在天上飞……
好在最后桂恕不忍心,将自己的马让给了独孤艳,然后跟裴翾骑了一匹马,解决了这个问题,可这看起来似乎更别扭了。
话不絮烦,凌晨寅时时分,三人来到了镇南关西北面的两座山丘中间,隐藏了下来。
“这里,叫苍龙岭,是镇南关通往梓华山的必经之路。如果范柳合河要派人去梓华山,那么必定经过此处!”老军医道。
“咱们就在这埋伏,杀他们送信的人?”独孤艳问道。
“对!让他们的信送不过去,等咱们杀了那信使之后,立马传信回去告知陈帅,顺便让花岩山之中的忙牙他们也出来。”裴翾道。
“然后让陈帅做出挥师往西,攻打梓华山的动向?”独孤艳问道。
“不,不是动向,而是行动!咱们得好好考验一下范柳合河了……若他出兵,则正中我们下怀,咱们半路拦截,将他派去的援军歼灭!若他不出兵,咱们顺势就端了那没有防备的梓华山!”裴翾沉声道。
“两路齐出吗?”桂恕沉吟起来。
“对!梓华山也灭,范柳合河的援军也要灭!咱们杀了他的信使,梓华山就收不到信,可等咱们攻打梓华山时,梓华山的巫师就一定会过来送信……但到那时候,梓华山说不定已经岌岌可危了……范柳合河再怎么样,都会慢我们一步。”裴翾缓缓道。
“王有才你可真毒啊……”独孤艳悠悠说了一句。
桂恕皱了皱眉道:“虽然如此,但这是一场硬仗……傩蛇门的巫师并不好对付……镇南关内的叛军,仍然有数万之多……”
“我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但只要这两仗咱们胜了,那么叛军便大势已去!咱们攻破镇南关后,便可长驱直入,直扑交州!大局便可一举鼎定!”裴翾说道。
桂恕点头,独孤艳却若有所思。
很快,三人藏了一两个时辰后,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来,天亮了。
等待了许久的独孤艳,打着哈欠问道:“王有才,你不会猜错了吧?这叛军真会派人送信去梓华山吗?”
裴翾道:“范柳合河是个慎重之人,不论我送给他的信他信与不信,他都会派人去梓华山一趟,告知他们做好防范的。这对他来说是安心之举,他不可能不派人去的。”
桂恕点头:“正是此理啊……裴兄弟你果然洞察人心啊!”
三人正小声说着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了前方传来的马蹄声……三人从草丛里探出头一看,发现两个骑着马的巫师正朝这边走了过来。
巫师自然都是披发跣足的,裴翾跟桂恕一眼就认了出来。
眼看那两人将近,裴翾双眼一凛:“动手!”
随后,他如一只鸮鹰般,自草丛里一掠而出,朝着那两个巫师一扑而去!随后在空中一手撒出,将一把石子洒向那两个巫师!
两个巫师猝然遇袭,大惊失色,纷纷施展起轻功来,腾空而起,避开裴翾打来的石子!裴翾趁势一掠而过,落到了两人身后!
裴翾落地之时,两个巫师也落在了地上,三人隔着两匹马相对而立,冷冷注视着对方。
“原来就是你这个戴面具的?”
“你杀我们傩蛇门的兄弟,我们要你血债血偿!”
两个巫师冷冷道。
裴翾笑了笑:“那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裴翾说罢,再度一掠而出,双爪朝前一抓,朝两个巫师攻去!
他一手攻一人,手势快如残影,那两个巫师,拼命施展毕生武功应对!可饶是他们两人四条手臂,也只能堪堪拦住裴翾两只手!因为裴翾的手爪,实在是太快了!
“砰砰砰砰!”
三人六臂不断击打着,两个巫师奋力抵挡着裴翾,十余招后,后背冷汗直冒,有个巫师一招不慎还被裴翾在胸口抓了一爪,直抓的他胸口鲜血淋漓……
“兄弟,你撑一下!”
受伤的巫师急忙往后疾退几步,一拉裤带,看样子就要放蛇!
可就在此时,躲在草丛后边的独孤艳一下窜出,抬手猛地一掌!
那巫师正要从裤带里掏蛇,没想到身后居然还有人?他头一偏,可独孤艳那手掌也随之诡异的一偏!
“砰!”
“呜啊!”
那个巫师蛇未掏出,脑后便被独孤艳一掌击中,当场眼睛一翻,口喷鲜血,扑地而死……
独孤艳看着被她击毙的巫师,冷冷一笑,拍了拍手,可就在她拍手之际,一条颜色鲜艳的蛇从那巫师裤带里窜出来,张开口,露出毒牙,朝着独孤艳猛咬过来!
独孤艳大惊,可忽然身边伸出一只老手,一下就死死捏住了那蛇的脖子,是老军医!
“这位姑娘,小心这些家伙,他们身上不是蛇就是虫啊。”老军医桂恕道。
“多谢先生!”独孤艳道。
正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惨叫,与裴翾对打的那个巫师,已经被裴翾一爪封喉,倒地而亡……
裴翾解决了那个巫师后,冲两人笑了笑:“看来我猜对了。”
老军医笑了笑,随手捏死手上那条毒蛇,然后一扔,就走向了裴翾这边。他看着地上那个巫师的尸体,淡淡道:“看来他们正是去送信的,让我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
随后,老军医就在这个巫师的裤裙里搜索了起来,很快,他又摸出一条蛇,随手捏死之后,居然又从这巫师裆部搜出一封信……
独孤艳一脸想吐,这巫师居然将信藏在了那种位置吗?
老军医打开信一看,上边写的文字如同蛇扭一般,那种文字根本就不是汉文。
可一旁的裴翾却读了出来:“朝廷大军将往梓华山,请伯父小心,如若朝廷势大,请速速撤离。”
“你认识这字?”老军医当场惊愕住了。
“这是南越古国的文字……我家的古书里记载过的,诶,这是范柳合河写的吗?”裴翾解释了一下又问了出来。
“十有八九是范柳合河写的!他在信中居然称傩蛇门老祖为伯父?原来他是老祖的侄子?”老军医恍然大悟。
“怪不得傩蛇门的巫师愿意为范柳合河效力,原来是亲戚啊……”裴翾也终于明白了。
“好了,裴兄弟,接下来怎么办?你说!”老军医问道。
裴翾想了想后,坐了下来,拿起树枝,在一片沙地上画了起来。他一边画一边道:“桂叔,咱们现在定两个地点,其一是咱们与攻打梓华山的人汇合的地点,其二则是大军埋伏范柳合河援军的地点。你看哪里合适?”
裴翾说着,就在沙地上继续画了起来,桂恕跟独孤艳一边看一边震惊,这裴翾计划如此周密的吗?
桂恕看着裴翾画的图,手指一滑,停在一处后,开口道:“攻打梓华山的人,汇合地点定在镇南关西北一百里外的石龙坡!”
“石龙坡?”
“对,石龙坡距离梓华山不过八十里,距离正好合适,而那里传闻是一片墓葬之地,周围没有人烟,适合隐藏行踪。”桂恕说道。
“好!那大军埋伏的地点,以及路线呢?”裴翾继续问道。
桂恕想了想道:“镇南关往梓华山,这条小路是最近的,可叛军大队人马,走小路相当慢,他们定然会走大路!”
“大路?”裴翾指了指地上画的图,示意桂恕标出大路的路径。
桂恕立马用树枝画了起来,一边画一边道:“从镇南关一路到梓华山,大路要从北边绕,出了镇南关,往北走盘曲县,过平而江,再往西走鸡啼岭下……”
“鸡啼岭!”裴翾一下点在了地图上那个位置,“这里,是一个宽阔的山谷走廊,正适合打伏击!”
“不错!”桂恕一下振奋了起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那么就让咱们的大军,悄悄往西,埋伏到鸡啼岭附近!”裴翾说道。
“对!再打他一个伏击!不过……”桂恕说着又皱起了眉来。
“不过什么?”独孤艳忽然问道。
桂恕道:“如果叛军要走大路,那么兵力绝不会少……我猜,他们最少会出三到五万精锐……”
“三到五万精锐?”裴翾吃了一惊。
“不错,那个井归田,本就是谨慎之人,而范柳合河,如果一心想要救梓华山的话,也不可能只出一两万人犯险!”桂恕断定道。
“可朝廷兵马加上岭南官兵,聚在一起也不过六万人啊!”裴翾沉声道。
“对,咱们还要留守,钦州那里就已经去了五千……邕州一带也要留几千人,所以,咱们能动用的,最多五万人……如果真要设伏,那咱们可就是孤注一掷了!”桂恕道。
“孤注一掷吗……”裴翾沉吟了起来。
这时,独孤艳却笑了:“原来朝廷这么穷啊?平叛的人连毛带屎才五六万啊?”
裴翾横了她一眼:“你话怎么这么难听?”
“难怪你们打的这么艰难,哎……看来这朝廷,已经外强中干了……”独孤艳悠悠叹了一句。
裴翾没有理会独孤艳的话,而是道:“桂叔,事不宜迟,我们将计策告知陈帅,让他定夺吧?”
“好!就让陈帅来定夺!”桂恕点头。
“又用猫头鹰发信啊?”独孤艳问道。
“对!”裴翾干净利落答了一个字。
“那我们仨继续蹲守在这里?”独孤艳又问道。
裴翾想了想道:“对,继续蹲伏一天,只要这一天内,咱们不让傩蛇门的人回去报信就行,一天之后,咱们直接去石龙坡等人!”
“石龙坡?咱们是分在攻打梓华山的人里头吗?”独孤艳惊讶道。
“不错,攻打梓华山,正需要武功高强的人!独孤大小姐你若助我们,我便帮你找到那个宝鼎!”裴翾说道。
“成交!”独孤艳笑了起来。
计策已定,剩下的就看陈钊的抉择了!
很快,小鹰再度被叫起,带着裴翾的信往北而去!
当天夜里,也就是腊月二十日夜,裴翾的信摆到了陈钊的桌上,连同信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份标注了进攻路线,埋伏地点的地图。裴翾与桂恕将整个作战计划都摆在了陈钊面前。
陈钊看完之后,召集众将,一起商议了起来。
“潜云与桂恕的计策,你们怎么看?”陈钊问道。
姜淮立马道:“很大胆!但是这般孤注一掷,实在有些……”
“实在是风险太大,对不对?”陈钊接上话道。
姜淮点头:“陈帅,如今我们动员了所有能动员的兵力,满打满算也就四万三千人……倘若范柳合河真的发四五万人去支援梓华山,这以少伏多,实在风险太大……”
洪铁大惊:“如何只有四万三千人?”
姜淮道:“水土不服的,生了病的,战斗力孱弱的,都只能被剔除到后方……何况邕州,钦州还要人留守,现在能作战的兵力只有这么多了……”
“这不还有李奉化的侗民吗?”洪铁道。
随军而来的李彦道:“除了忙牙那里的人,我能动员的侗民只有一千零三十三人。”
“无妨!”陈钊拍了下桌子,“潜云忙前忙后,不仅查探敌情,还制定作战策略,我们岂能辜负他的一片苦心?纵然真的要对上范柳合河的精锐大军,野战也总比攻城强!若能在野战之中消灭范柳合河的主力,那么镇南关也可一举攻破!”
众人听得陈钊的话,顿时脸上为之一肃。
“听令!”
“在!”
众将纷纷朝着陈钊拱手。
“洪铁,周安!”
“在!”
洪铁三人大声回应道。
“你二人从军中挑拣会武功的精锐军士五百人,挑拣出来后速速赶往石龙坡!”
“是!”
“李彦!”
“在!”李彦也拱手听令。
“你部下侗民,一分为二,一部随洪铁,周安前去石龙坡,你带另一部听候姜淮指挥!”
“是!”李彦立马领命。
“姜淮!”
“在!”
“你速速带剩下的精锐大军,绕路赶往鸡啼岭!”
“是!”姜淮大声答道。
“另外,速速告知姜楚,让她归姜淮麾下,宋灿则进花岩山,与忙牙所部汇合之后,一同赶往石龙坡!”陈钊大声道。
“是!”姜淮再度应声。
“今日是腊月二十,潜云会再给我们争取一天一夜的时间,去石龙坡的,务必腊月二十二日夜抵达。去鸡啼岭的,腊月二十四之前必须完成埋伏布置!”陈钊最后说道。
“是!”
所有人大声回应着,眼下,主帅陈钊分拨已定,他在这一场战争中重重压下了所有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