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诺尔还在琢磨魔药锦标赛三人小组的未来,王佳瑶开始行动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说:“既然组队了,那下午正好没课,我现在就去申请一间练习实验室!”
“咱们得提前磨合一下,熟悉熟悉流程和配合,总不能真到了比赛现场才手忙脚乱吧?”
莉诺尔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了:“好吧。”
“那我这就去教务处问问!”王佳瑶风风火火地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楚镜澈凝重的说道:“莉诺尔,我感知到学校外围区域,东南方向,距离大约二点五公里处,有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很微弱,但...令人不适。”
莉诺尔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就想叫住王佳瑶和还没离开的凌薇,打算找个借口推掉下午的实验室练习,立刻跟楚镜澈去查看情况。
那句异常,总让她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不,你留下。”楚镜澈立刻否决了她的意图,“波动源性质不明,我先过去探查具体情况,确认是否安全。”
“在我回来之前,你绝对不要离开学校范围,这里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莉诺尔本身的战斗力有限,贸然前往未知的危险地带绝非明智之举。
而尼古拉斯学院中有着强大的防护结界和暗中守护着莉诺尔的暗卫,无疑是安全的。
莉诺尔张了张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楚镜澈的决定是对的,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只能闷闷地在心里回应:‘...好吧,那你千万小心,有什么发现立刻告诉我。’
“嗯。”楚镜澈回应后,莉诺尔便感觉到那股一直萦绕在她身旁的存在感迅速远去,变得极其微弱。
看着王佳瑶已经跑远的背影,以及旁边一脸‘等下要吃什么’表情的凌薇,莉诺尔压下心里的失落,努力让表情恢复正常。
“走吧,”她对凌薇说,语气尽量轻松,“我们先去吃饭,等王佳瑶消息。”
只是这顿午饭,她恐怕要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心思早已飘向了学校之外。
楚镜澈独自前往那个异常之处。
他迅速掠过学院的结界,精准地抵达了能量波动传来的源头。
一个位于学院东南方向的一条相对偏僻的街道。
眼前的景象让他那早已古井无波的心绪也泛起一丝涟漪。
并非他预想中的怪事,而是一群穿着朴素灰色长袍的人,正站在街角,向偶尔路过的行人分发传单,并低声诉说着什么。
他们神情大多虔诚,但却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宁静?
他们手中举着的牌子和散发的传单上,清晰地写着一行字:
【信仰真神,方得指引,步入永恒永乐之地】
“...信徒?”楚镜澈有些惊讶,“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如此公然宣扬神明信仰的团体?”
据他所知,克兰莎研究院主导构建的社会体系极力压制神明信仰,推崇人类自身的力量与理性,宗教信仰早已式微。
这群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异常。
楚镜澈立刻想到:“他们信仰的是谁?是某个漏网之鱼?还是被克兰莎囚禁的哪个旧神?且影响力依旧能通过囚笼渗透出来,蛊惑人心?”
就在他观察时,一阵急促的哨声响起。
几名手臂上佩戴着特殊臂章的官方人员迅速赶到,动作利落地制止了那些信徒的行为,并开始收缴他们的宣传品。
“又是你们!”为首的女执法官语气严厉,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上次的警告都当耳旁风了吗?早就明令禁止未经批准的公开集会和散布宗教信仰!全部带走!”
信徒们没有激烈反抗,只是沉默地收起东西,或者用一种悲悯而坚定的眼神看着执法者们,仿佛对方才是被蒙蔽的可怜人。
周围零星的几个路人指指点点,议论声传入楚镜澈的感知中:
“啧,又是这帮疯子...神明不是早就死绝了吗?怎么还有人不信邪?”
“就是,整天神神叨叨的,破坏稳定,我看就该重罚!直接死刑算了!竟敢质疑克兰莎大人定下的规则!”
“嘘...小声点,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信的到底是哪个神啊?”
楚镜澈的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之前的感知上。
他清晰地察觉到,就在这些信徒被控制,聚集起来的信仰氛围被打散的那一刻。
那股引他前来的令人不适的能量波动,也随之迅速减弱,直至消散。
“消失了...”楚镜澈陷入短暂的沉思。
“所以,那股异常并非来自某个强大的个体,或者某种装置,而是源于这些信徒?”
“是因为她们聚集在一起之后,信仰高度凝聚产生的异常吗?”
这是一个有趣的发现。
信仰,这种纯粹源于精神的力量,在某些条件下,似乎确实能干涉现实,即使它所指向的对象可能早已不存在。
他没有再多做停留。
确认了异常来源并无威胁后,他的意识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撤回,将这条信息归档,留待后续观察。
这或许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苗头。
莉诺尔正心不在焉地戳着餐盘里的食物,一边应付着凌薇偶尔找话题的闲聊,一边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感知那变得微弱的联系上。
突然,那股熟悉的意识悄无声息地重新融入她的感知,稳定而清晰。
‘?!’莉诺尔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心里大吃一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甚至还没吃完饭。
“探查结束了。”楚镜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那边的异常已经确认,并没有威胁,暂时不需要干预。”
他言简意赅地将所见到的内容清晰地传递给了莉诺尔。
听到只是虚惊一场,莉诺尔一直暗自提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哪个家伙发现了你的存在,故意弄出点动静想引你过去呢...’
毕竟楚镜澈的仇家听起来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种可能性目前极低。”楚镜澈理性地分析道,“目前知晓我与你共生状态的,理论上只有那个拥有预知能力的莫伊拉,而她...”
他顿了顿,似乎在对莫伊拉的行为模式进行评估,“...基于她之前的表现,她更倾向于提供模糊的警示,泄露信息的可能性也不高。”
莉诺尔一边听着,一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舀起一勺饭送进嘴里。
确实,莫伊拉给人的感觉虽然神秘,但似乎并没有明显的恶意。
知道楚镜澈存在的人越少,他们就越安全。
“不过,”楚镜澈补充道,“那群信徒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公开信仰神明在这个时代是禁忌,他们如此执着,背后或许有更深的原因,这件事我会保持关注。”
莉诺尔咽下食物,在心里回应:‘嗯,你多注意就好。’
只要不是立刻打上门来的危险,她就可以暂时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魔药锦标赛和...这盘还没吃完的午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