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转眼看见邬贺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又硬起心肠，尾巴重重拍了下地面。
“谁要你的破果子！赶紧滚，不然我把你和你的果子一起吞了！”
“这么凶？”
邬贺故作委屈地皱了皱眉，可眼里的笑意却更浓了：“唉，可惜了。”
他话是这么说，可身体偷偷摸摸的往前又挪了挪。
这次没再碰耳朵，反而伸手碰了碰他脸颊上一片略小的鳞甲，那片鳞甲是新长出来的，还带着点嫩色，栩箬平时最宝贝。
“嘶——”
栩箬猛地缩了缩脸，赶摸他的帅脸，随即更生气了：“邬贺！你找死！”
他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积蓄力量，周围的碎石都开始往他嘴里飞，显然是真的动了怒。
邬贺却丝毫不慌，反而顺势往前靠了靠，几乎贴到他的鳞片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蛊惑。
“别生气嘛，本尊错了还不行？你看神界的神果，刚刚成熟我就给你摘过来了。”
栩箬在打他，和吃之间，选择了一边咬神果，一边一巴掌将他拍飞。
邬贺早有防备，紧急避开了，指尖再一次轻轻划过那片嫩鳞。
“不过说真的，你这鳞甲看着硬，摸起来倒是挺光滑，比本尊的魔玉床还舒服。”
栩箬的脸更热了，连带着鳞片都泛起了点淡红。
他想把邬贺拍飞，可爪子抬到一半又停住了。
这人虽然烦，可每次他真生气的时候，总会恰到好处地服软，而且打又打不死，烦得很。
栩箬心里面默默盘算着，神界那个饭票是回不去了，邬贺这个饭票倒是值得考虑一下。
上次他因为吞了魔将积食，难受得打滚，也是邬贺守在他旁边，用魔气帮他梳理了一整夜。
第二天自己却因为魔气耗损太多，脸色苍白得像纸。
“你……”
栩箬憋了半天，没说出狠话，反而别开脸，声音闷闷的：“摸完赶紧滚，别在这儿烦我。”
邬贺眼睛一亮，立刻伸手按住他的兽耳，指尖轻轻揉了揉。
那软毛比他想象中更舒服，像一团暖融融的云。
他忍不住多揉了两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果然好rua……比本尊收藏的雪狐皮还软。”
“松手！”
“摸够了没有？！”
“没呢。”邬贺得寸进尺，手指顺着耳尖往下滑，摸到他耳后的软肉。
“再摸一会儿，就一会儿，摸完本尊把冰晶果给你，还有你上次想要的那个玄铁磨牙棒，也一起给你带来。”
栩箬的尾巴顿了顿，磨牙棒是他上次在魔器铺看到的，玄铁打造，够硬，正好能磨他长出来的新牙。
可那铺子老板说那是给上古凶兽准备的，不肯卖给他，没想到邬贺居然也记着。
他心里有点发软，嘴上却还是硬邦邦的：“谁要你的磨牙棒……不过冰晶果要最大的，不然我还是吞你。”
“好，给摸就行。”邬贺低笑着，指尖依旧在他耳后轻轻摩挲，深怕栩箬反悔。
栩箬趴在磐石上，任由他摸着耳朵，眼皮渐渐耷拉下来，连之前的烦躁都消散了不少。
他看着远处黑红色的荒原，听着邬贺低低的笑声，还是觉得烦躁，他毛都不顺了。
看了看邬贺那副满足的样子，心里更加不服气，于是用尾巴尖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
声音闷闷的：“下次再敢趁我不注意摸我，我就把你舌头拔了。”
邬贺笑得更欢了，伸手拍了拍他的尾巴尖，语气带着点宠溺：“好，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那下次能不能摸久一点？”
“滚！”
“好嘞！”
一魔一兽就这么相处着，栩箬实在是看不出半分暧昧，兽界表达情感一向十分直白。
时间久了栩箬也不会一直安分守己，他常常蹲在魔界与神界交界的裂隙旁。
尾巴尖儿不安分地扫着地面，把黑红色的碎石扫出一道小沟。
他偷偷扒着裂隙边缘往神界望，那边的云彩都是带着金光的，隐约能看见远处天宫的飞檐。
更重要的是，神界宝库的方向正飘来一股神果的甜香，勾得他肚子里的饕餮之魂直打鼓。
“就去摸两颗，摸完就跑，邬贺肯定发现不了。”
他嘀嘀咕咕地给自己打气，爪子已经搭上了裂隙的边缘，正准备纵身跃过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吓得他尾巴都僵了。
“想去哪儿？”
栩箬慢吞吞地回头，就见邬贺倚在一块魔岩上，双手抱胸，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身玄色长袍在魔界的暮色里泛着冷光，可脸上的表情却没了平时的威慑力，反而带着点“抓包小贼”的戏谑。
“关你屁事！”
栩箬梗着脖子，试图装出“老子只是路过”的淡定，可尾巴尖儿却不自觉地往下垂了垂。
“我散步，不行啊？”
“散步散到神界裂隙？”
邬贺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挡在他面前，明明那么一丁点大，还飞高高的让栩箬得微微仰头看他。
“小饕餮，你那点心思，本尊还不知道？想去神界宝库觅食？”
被戳穿心思，栩箬索性破罐子破摔，爪子往腰上一叉：“是又怎么样？神界那堆灵果放着也是放着，我去吃两颗怎么了？”
“再说了，老子天下无敌，就算被发现了，谁能拦得住我？”
“不准去，危险。”
邬贺假装语气沉了沉，眼神也显得认真起来。
“神界最近在查失窃案，守卫比平时严三倍，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万一被缠住，脱身要费不少力气。”
“要你管！”
栩箬最烦他这副“管东管西”的样子，直接侧身想从他旁边绕过去。
“我自己的事自己有数，别挡路！”
可他刚动了一步，邬贺就抬手一挥，几道黑色的魔气瞬间化作锁链，“唰”地缠上了他的四肢和腰。
栩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锁链拉得一个趔趄，紧接着“咕噜”一声，被捆成了个圆滚滚的球，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连尾巴都被缠得动弹不得。
“邬贺！你放开我！”
栩箬气得龇牙咧嘴，森白的獠牙都露了出来，试图用蛮力挣开锁链。
可那魔气锁链却越挣越紧，勒得他气都喘不均匀了：“你个混蛋！信不信我等会儿挣开了，把你魔界的魔晶库都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