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似温馨,可一旦踏入,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
果不其然,他们的到来并不受欢迎,守门弟子一见到瑭昊,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瑭昊?你还敢回来!宗门不欢迎你这个罪人!”
瑭昊眼神一暗,没吭声,虽然他已然得到带瑭叁来认祖归宗的准许。
可对宗门弟子而言,他依旧是那个罪人,不可原谅。
瑭叁虽然心中不悦,但出于对长辈的尊敬,还是躬身行礼:“晚辈瑭叁,携...内人栩箬,前来拜见宗主与各位长老劳烦通报一声。”
“内人?”
几个弟子上下打量栩箬,嗤笑:“男的?果然跟你爹一样不正常。”
瑭昊拳头握紧,却仍旧忍着没有发作,瑭叁则微微眯着眼睛,透露着一股危险气息。
栩箬挑眉:“男的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你们长得歪瓜裂枣的,是嫉妒我好看还是嫉妒我哥哥厉害?”
那弟子被怼得面红耳赤,脱口而出:“不知廉耻!一个男人雌伏于他人身下,简直——”
“砰!”
话未说完,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山门上!
瑭叁缓缓收回脚,眼神冰冷:“道歉。”
其他弟子纷纷亮出武魂:“放肆!敢在昊天宗动手!”
蓝银皇瞬间爆发,杀神领域全开!
压迫感让众人几乎窒息!
瑭叁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却刻意避开了要害——不是不敢杀,而是觉得在昊天宗杀人会给父亲添麻烦。
但这不代表他会轻饶这些侮辱栩箬的人,不过片刻,那些弟子已经全部倒地哀嚎,个个鼻青脸肿,伤势不轻却无性命之忧。
看着眼前的一幕瑭昊一时间也十分为难,是他有愧于宗门,无论受到怎么样的罪都是他该承受的。
瑭叁身为他的儿子,虽未接受过宗门培养,但好歹是同一血脉,连累到他一同受到侮辱,瑭昊也十分难受。
可他们不该也对栩箬出言侮辱,如今他拦也不是,帮也不是。
他轻轻叹一口气,拉过正在看热闹的栩箬:“小箬劝劝小叁,这样下去没法收场了。”
栩箬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水灵灵的桃子,正啃得开心,闻言含糊不清地说:“唔...叔叔方心...咯咯不会七亏的...”
瑭昊:“?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桃子,栩箬才说清楚道,“叔叔不用担心,哥哥不会吃亏的!”
瑭昊看着满地打滚的弟子,嘴角抽搐:“我是担心他吃亏吗?!我是担心他把宗门拆了!”
很快,几位长老怒气冲冲赶来:“何人在此放肆!”
轻轻一抬手便将瑭叁击退,栩箬接住瑭叁,看着他微微出血的嘴角,沉默了下来。
瑭昊心中突然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看着栩箬如今的模样,顿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几名长老看到瑭昊,他们脸色更难看:“瑭昊!你舔着脸回来就算了,居然还打伤宗门弟子!”
说着就向几人释放着威压,瑭昊自然是没什么,瑭叁却还是感受到一丝不舒服。
下一秒栩箬站在他面前,身后的瑭叁感受不到任何威压:“老头,我会让你知道,刚才那一掌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一个长老冷哼:“哪里来的妖孽?口气倒是不小,男人不像男人听说还怀孕了,真是天下奇闻!”
瑭叁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蓝银皇再次涌动,杀气凝成实质。
“哥哥,冷静。”
天空淅淅沥沥飘起了血雨,栩箬语气平静冷冷开口:“看你是哥哥长辈的面子上,给你个机会,道歉。”
那名长老气势汹汹:“放肆!”
只见他周围突然起了大雾,将他包裹起来,栩箬的再次开口:“这样啊,那就只好请你去死咯。”
血雨所到之地,开始慢慢腐蚀,另外两位长老快速进入迷雾,想将人拉出来,可他们一用力直接穿过了迷雾,里面空无一人。
瑭昊头疼不已,连忙对栩箬道:“小箬,差不多教训教训得了。”
栩箬置若罔闻。
瑭昊转头对瑭叁道:“小叁,劝一劝小箬。”
瑭叁摸了摸鼻子,想假装没听见。
瑭昊继续道:“小叁。”
眼看躲不过去,瑭叁才道:“父亲,我是您的儿子,想要认祖归宗这一切我可以退一步,但箬箬不是。”
“他自小可怜,没少受欺负,吃的苦已经够多了!如今我怎么能让他跟着我受委屈!”
神界:谁?你说的是谁?饕餮?
魔界:眼盲心瞎!
看着瑭叁寸步不让的模样,他终于意识到,还是该先带他们去见月华,不是让瑭叁学收敛,而是让栩箬感受一下熏陶。
最终,宗主瑭啸现身,暂时平息了这场闹剧:
“先进来吧。至于这些弟子……”
他看了眼满地哀嚎的人:“言语无状,自取其辱,罚禁闭一个月。”
闻言栩箬还算满意的收了魂技,雾气散去,那长老的表情惊魂未定,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无比痛苦的事情。
栩箬嫌弃的摇头:“这人真差劲,甚至半点都比不上比比东。”
他声音不小,周围的不少人都听到了,瑭叁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
瑭昊看着这一幕,心中再次呼唤:“阿银啊,咱们儿子好像真的没救了……”
真正进入昊天宗那云雾缭绕的山门之后,栩箬才第一次感受到天下第一宗门的威严。
别的不说,就光大门就比瑭门的两只小猪佩奇有气势不少。
瑭啸亲自领着三人穿过青石大道。
那座象征着天下第一器武魂权威的宏大议事厅内,空气却凝滞得如同万年寒冰。
栩箬百无聊赖地站在瑭叁身侧稍后的位置,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厅堂上方端坐的那几位须发皆白、面色肃然的老者。
他们穿着统一的昊天宗长老服饰,气息沉凝,魂力波动晦涩而强大。
但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审视与苛刻,却让栩箬觉得比极北之地的风雪还要冷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