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陆尘迎来了比在玄武尊上那里艰苦十倍、堪称地狱般的魔鬼训练。
与玄武侧重肉身和根基的沉稳厚重不同,云璎仙子的修炼方式堪称“折磨”。她并不直接教导陆尘炼丹,而是先进行了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炼丹基础。
例如,她让陆尘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仅凭肉眼和手感,从数万颗外形、气味几乎一模一样,但药性天差地别的“混元草籽”中,精准挑出炼制“清心丸”所需的特定十颗,错一颗便罚挑一夜。
又如,她要求陆尘以自身神魂之力,同时精确控制十缕微弱的丹火,炙烤十片薄如蝉翼的“玉晶花”花瓣,要求花瓣不能焦糊,不能卷曲,必须同时达到半透明、散发出特定香气的状态,稍有差池便能获得云璎仙子毫不留情的神魂惩戒,来自神魂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再比如,她会让陆尘在狂风暴雨中,立于那株巨大的白花碧桃树下,感应并记忆每一片花瓣飘落的轨迹、速度,以及其中蕴含的微弱灵气变化,事后需分毫不差地复述出来。
这些训练,看似与炼丹无关,却无一不在锤炼着陆尘的感知力、专注力、耐心以及最为重要的,对力量,尤其是神魂之力的精微掌控。
陆尘初时苦不堪言,每天都感觉神魂耗尽,头昏脑涨,双手因长时间保持精细动作而颤抖不止。那混元草籽看得他眼花缭乱,玉晶花花瓣不知烧毁了多少,风雨中的花瓣轨迹更是如同天书。他一度怀疑这位云璎前辈是不是在故意刁难他。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经历了最初的极度难熬、到后来的麻木机械、再到最后的逐渐适应后,陆尘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神魂感知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也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得益于早已开启的人窍,他的神魂本源极其强大,早已达到了丹道大师的门槛,之前只是未能完全发掘和有效利用,经过这番“魔鬼”训练,如同被反复锻打的精铁,去芜存菁,变得愈发凝练、灵动且坚韧。
短短十几天,他在神魂控制力上,已然达到了丹道大师的门槛要求。
这期间,云璎仙子偶尔会出言指点,言语依旧尖刻。
“蠢货!神魂不是蛮力,要像呼吸一样自然!”
“感知!是用‘心’去感知,不是用你的眼睛!你那眼睛长得丑就算了,还不好用?”
“火候!说了多少次,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是想炼丹药还是想烤地瓜?”
陆尘从最初的内心的疯狂回怼“你眼睛才不好用!”“你才烤地瓜!”,到后来渐渐麻木,只专注于理解和执行她的要求。他发现,虽然云璎仙子说话难听,但每一次指点都切中要害,往往能让他茅塞顿开。
在陆尘的神魂控制力达标后,云璎仙子才开始让他真正动手尝试炼制华阳丹。然而,真正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华阳丹炼制过程极其繁复,对火候、药性融合时机、灵力注入节奏的要求苛刻到令人发指。
云璎仙子要求他必须在特定的时间,以特定的神魂频率,同时处理三种不同的药液萃取,并在丹炉内模拟出微型的灵气漩涡以促进药力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