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续了片刻,议事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的气氛压得每个人都难以呼吸。
丹鼎阁的长老墨玄真双手抱在胸前,深深叹了一口气,那本就严肃的脸庞此刻皱成了一团,眉宇间锁着深深的忧虑,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难掩的凝重,仿佛心中正权衡着某个无法言说的事情;
藏经阁长老周伯言缓缓摸着花白的胡须,指尖无意识地捻动,茫然的眼神落在桌子中心的翠竹上,那翠绿的叶片映着他眼中的迷茫,似乎有无数烦心事如藤蔓般缠绕,正无声地干扰着他的思绪;
外门长老方通虽年轻些,却坐得笔直如松,偏着头出神地望着窗外飘过的浮云,云朵轻移间,他的眼神游离,显然也在琢磨着心事,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椅臂,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其余长老或低头沉思,额头的皱纹深陷,或相互交换眼神,那短暂的对视里藏着无声的交流,整个议事厅里静得只剩下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那单调的声响在寂静中放大,如同无形的锁链,将压抑感层层叠加,让人喘不过气,连烛火的摇曳都显得格外缓慢。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淡淡的药香,院长药尘子来了。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道袍,手里拎着个葫芦状的药囊,头发随意用木簪挽着,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与厅内的严肃气氛格格不入。
刚跨进门槛,见众人都绷着脸,他便笑着摆了摆手:“哎哟,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跟见了魔修似的,都绷着脸,我这老骨头刚进门,都觉得厅里的空气快冻住了。”
说着,他走到主位坐下,拿起桌上凉透的茶,仰头喝了一口,才咂咂嘴道:“都别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呀,我这‘药蒙子’就懂点炼丹熬药,你们这么盯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话就说,有愁就诉,咱们青云院还没到话都不敢说的地步。”
药尘子这话一出,厅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周伯言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院长,这事您自己也清楚,这五院大比就剩不到三个月了,现在仍然一筹莫展。”
他说着,将近十年关于五院大比的成绩单从怀中掏出:“您看,虽说咱们前些年的成绩还算不错。但是近些年咱们已经连续四年垫底了。去年总分比第四的幽冥远还差了五百三十分,比第一的天穹院差了近两千分!五大院的规矩您知道,要是今年再垫底,学院分到的灵气矿脉、藏经阁权限都会被削减,更严重的是还有可能会被踢出五大院,如果掉出五大院位列,那之后恐怕影响重大啊!”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水面,厅内原本稍微缓和的氛围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墨玄真叹了口气,接过话头:“老周头说得没错。咱们青云院这些年人才凋零,优秀的弟子太少了。相较于其他四个学院,我们破灵境弟子的数量仅有其一半;与当下如日中天的天穹院相比,更令人羞愧难当…… 前几年都靠慕丫头一个人撑着咱们还能获得不错的名次,她一外出历练,天榜的小家伙又有几个能打的?和其他院相比,差得实在是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