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影楼,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不受皇命,做事全看心情。
重影楼楼主,一个疯子。
这是所有人对他的评价,一人屠尽青王府满门,那可是青王,皇帝的亲弟弟。
可……皇帝也只能束手无策。
红衫遮血,众人认为那里都是浸染的罪孽。
两个神秘人的交锋,自是惹得众人侧目。
重影楼楼主来头不小,可以这位小公子的武功,想必也是大有来头。
再也没有人敢轻视江寒笙了,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身手,不是哪个王爷养得世外高手,就是哪个江湖势力的关门弟子。
不管是哪种身份,都不是他们这些平民小族惹得起的。
“小公子,可愿与在下比一比?”
千玉虽是询问,却径直拿走了一把弓,箭矢被他握在掌心,搭箭,箭头对准江寒笙。
手臂绷紧,放手!
一阵呼啸声从耳边擦过,箭头的锋利将碎发割碎些许。
人群里一阵惊呼,千玉那张浓黑如墨的眼眸倒映着对面少年的样子。
他倒是镇定。
“我们比……谁杀的多。”
人群忽然骚乱,几个蒙面黑衣人冲进舞台,目标明确——容月!
江寒箫几乎瞬间反应过来,可他独自一人前往这里,压根没带亲兵,一个人也无法保护好这里全部的人。
刀光剑影,惊叫连连。
权贵们在自家侍卫的护送下连忙偷溜着躲避,人群乱作一团!
碍事的人被尽数斩杀,他们没有主动攻击其他权贵,始终如一地朝舞台攻去。
锋利的剑刃擦过脸颊,江寒笙反手射出一箭。
如此近的距离,产生的强大冲击力,直接将黑衣人震飞。
“砰——!”
桌子翻倒,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在黑衣人身上,他连连惨叫,却没能持续多久,便消了声息。
一时之间,黑衣人都侧目看来,认为这个神秘的小公子就是故意将那人拍到滚烫的茶水旁。
嘶,心思歹毒,恐非善类。
江寒箫也是侧目看向此情此景,转头便对上江寒笙的目光。
无辜的很。
另一头,千玉直接放弃了弓,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漂亮的弧线,红得惊人。
尽管对方人很多,可在这三人的武力压制下节节败退。
为首的黑衣人与剩余的黑衣人对视一眼,一股粉末被扬出,一时之间,烟尘四起。
江寒笙的眼睛似乎有些花了,这个粉末的作用似乎能够暂时遮蔽视力。
他现在只能看到几个人影摇晃地向门外跑去。
“小公子,想赢吗?”
浓郁的血腥味从身后包裹而来,江寒笙自己也杀了不少人,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身后之人相比。
他不打算搭理这个陌生人,只是低头捣鼓着自己的弓,想要尝试一下,这个距离,能不能凭借听力,杀了他们。
光影晃得厉害,视线中似乎出现了模糊的斑点。
千玉也不恼,随手抽出三支箭矢,上前,将江寒笙围在了怀里。
“小公子,当心伤着人。”
握弓的手被一阵凉意覆盖,那人带着他的手将弓横着。
江寒笙的手里被塞了三只箭,他带着他用力,三箭齐发!
江寒笙敏锐地听到有什么重物的倒地声。
镇国公的亲兵永远比皇城守卫更加的靠谱,整齐划一,肃杀非常。
江寒箫处理得很快,一会儿便将所有的粉末清理干净。
视线恢复正常的一瞬间,江寒笙连忙退出了那人的怀抱。
千玉,就是帮助主角受的神秘人,也就是名义上的主角攻。
江寒笙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加大了他暴露的风险。
他打算带着追风立马离开。
对了……追风……
江寒笙愣了愣,连忙寻找追风的身影,没成想这不找不要紧,一找就是喜提自家大哥似笑非笑的眼神。
追风老老实实地站在江寒箫身旁,低着头,像极了犯错的小狗,祈求主人的原谅。
江寒笙身影一僵,立马低头,躲避江大哥逼迫的目光。
完了!
刚刚还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少年郎,如今犹如胆小的松鼠般,恨不得把自己藏在洞里。
烟尘散去之时,满地狼藉。
血液染红了地板,浓郁到极致,令人作呕。
容月不知去了哪里?
江寒笙偷偷瞄了一眼大哥,发现自家大哥没空理他,暂时让他保住了一条狗命。
“容月呢?”
江寒箫拉住了老鸨,犀利的眼神让人心间发颤。
老鸨战战兢兢,“应当是回房了吧,毕竟这么多杀手。”
“什么叫应当!”
江寒箫要被气死了,容月不能在这个时机出事!
江寒箫匆匆上楼,容月的房间里,一切完好无损,却不见人影。
容月丢了!
江寒箫沉着脸,快步下楼。
亲兵正在收拾现场,他那个宝贝弟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追风看到大公子又下来了,心跳到嗓子眼,使劲给小公子使眼色。
小公子,现在跑还来得及。
奈何小公子压根没理。
江寒笙呢,要么看地,要么望天,人在尴尬的时候确实什么都能做。
全场就千玉一个自然的人,这人杀了那么多人后,还有闲心给自己斟了一盏茶。
清悠悠的茶香,在血腥味中飘过,更难闻了。
“千楼主。”
江寒箫下意识将自己的亲弟弟挡在身后,微微作揖。
千玉微微点头,眼神却望向了江寒箫身后的人。
“江大公子,幸会。”
嗓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也是他们俩之间该有的态度。
镇国公府仍旧是属于朝廷的部分,与重影楼这种乱成贼子的组织自是存有敌意。
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没有人知道重影楼到底有多少人,也没有人知道他们都在哪,敌暗我明,自是小心翼翼。
江寒笙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体上,不是看陌生人的目光,而是……某种莫名的情绪。
是什么?
江寒笙暂时分辨不出来,只知道他带给他的压迫感和他哥有得一拼。
江寒笙如芒在背。
江寒箫皱了皱眉,将自己的弟弟再拉后了一些,表面功夫做完,接着就是正题。
“千楼主素来不喜热闹,今日怎有闲心来这清风馆?”
千玉直挺挺地迎上了江寒箫的审视的目光,面对这位久经沙场的江大公子,他仍是镇定自若。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交锋,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神色。
江寒箫是警惕的审视,而千玉……是对某种喜爱东西的占有,浓浓地压在眸底,令人心惊。
这种眼神江寒箫在自己弟弟身上同样看到过,势在必得的信心。
但,江寒笙没有这么狠,他只有从锦衣玉食中养出来的信心,镇国公府也给了他任性的权利。
可千玉不一样,他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是一条血路,这种信心是人骨堆积出来的,因此更加让人害怕和畏惧。
“为寻一人。”
无声的较量在空气中凝固,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江寒箫忧心忡忡。
容月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