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阵前相护：烽火映情浓，执手定心安
马蹄踏过晨露未干的草地，溅起细碎的水花，沈砚之伏在马背上，耳边只有风的呼啸和心跳的轰鸣。他攥紧缰绳，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扬起的尘烟——那是北狄骑兵的方向，也是陆承骁带着兵士们支援的方向。
“将军！前面就是补给线了！”随行的亲兵高声喊道。沈砚之抬眼望去，果然见远处的官道上，两队人马正厮杀在一起。北狄骑兵穿着黑色盔甲，像潮水般朝着补给车队涌去，而陆承骁带着的兵士们，穿着南境的玄色软甲，正组成人墙，死死护住身后的粮草车，长枪刺出的寒光在晨光里格外刺眼。
“冲上去！支援陆将军！”沈砚之拔出腰间长剑，大喝一声，双腿猛地夹紧马腹。马儿嘶鸣着加速，朝着战场冲去。他的身影在晨雾中疾驰，纤细却挺拔的身形，此刻像一柄出鞘的剑，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北狄骑兵显然没料到会有援军赶来，阵脚瞬间乱了几分。沈砚之趁机率军从侧面切入，长剑划破空气，精准地挑开一个北狄骑兵的长枪，随即反手一剑，将人挑落马下。他动作快得惊人，剑招凌厉却不失技巧，避开骑兵的蛮力冲撞，专挑对方破绽下手，很快就撕开一道缺口，朝着陆承骁的方向靠近。
“砚之！你怎么来了？”陆承骁正与一个北狄将领缠斗，见沈砚之冲进来，眼底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皱起眉，“这里危险，你快退出去！”
“我不来，难道看着你送死？”沈砚之避开身侧刺来的长枪，反手一剑将敌人逼退，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陆承骁，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守好南境，不许食言！”
陆承骁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里瞬间暖了起来。他不再劝说，反而朝着沈砚之靠近，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长枪与长剑配合得天衣无缝。陆承骁用长枪挡住敌人的正面攻击，沈砚之则用长剑偷袭敌人破绽，一刚一柔，一力一技，竟让北狄骑兵难以靠近半步。
“小心身后！”沈砚之突然出声提醒，长剑迅速挥出，挡住从陆承骁身后袭来的弯刀。陆承骁趁机转身，长枪狠狠刺出，将那个北狄骑兵挑落马下。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也看到了信任。
“你刚才在帐里躲了两天，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躲下去。”陆承骁一边与敌人缠斗，一边笑着调侃，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备。
沈砚之脸颊微微泛红，却没反驳，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剑速：“谁让你总搞那些小动作，让我觉得丢脸。”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满是庆幸——幸好自己来了，幸好能和陆承骁并肩作战。
战场上的厮杀声越来越激烈，南境兵士们见两位将军并肩作战，士气大涨，纷纷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朝着北狄骑兵发起反击。北狄骑兵本就因援军到来而阵脚大乱，此刻更是抵挡不住，渐渐开始后退。
“撤！快撤！”北狄将领见大势已去，高声喊道，带着残余的骑兵转身就跑。南境兵士们想要追击，却被陆承骁拦住：“别追了！守住补给线要紧！”
兵士们停下脚步，纷纷收起武器，开始检查补给车的情况。沈砚之也收了剑，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喘着气。刚才的厮杀太过激烈，他的手臂有些发酸，后背的旧伤也隐隐作痛，却没觉得难受，反而心里格外踏实。
陆承骁走到他身边，递过一个水囊：“喝点水，缓一缓。”他看着沈砚之额角的汗水，伸手想帮他擦去，却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沈砚之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往下滑，缓解了喉间的干涩。他看着陆承骁，忽然开口道：“对不起，前几天我不该对你发脾气，还躲在帐里不出来。”
陆承骁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再说，你能来支援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砚之的手臂上，“你的手臂没事吧？刚才看你挥剑的时候，动作有点僵硬。”
“没事，就是有点酸。”沈砚之活动了一下手臂，却不小心牵动了后背的旧伤，忍不住皱了皱眉。
陆承骁连忙扶住他，语气里满是担忧：“是不是旧伤又疼了？我带你回营，让军医给你看看。”
“不用，我没事。”沈砚之想推开他，却被陆承骁紧紧按住肩膀。陆承骁的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透过麻布短衫传过来，暖得人心里发颤。
“听我的，回营。”陆承骁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却又格外温柔，“补给线有兵士们守着，不用我们担心。你要是病倒了，我可担待不起。”
沈砚之看着他眼底的担忧，没再拒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陆承骁扶着他，慢慢朝着马匹走去。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是硝烟的战场上，却透着几分难得的安宁。
“陆承骁，”沈砚之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以后……别再把我当成需要特殊照顾的人了。我想跟你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守好南境。”
陆承骁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温柔：“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们一起训练，一起议事，一起守好南境，再也不分开。”
沈砚之看着他的眼睛，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硝烟的味道，却没让他觉得刺鼻，反而心里格外踏实。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躲在帐里、被自卑困住的沈砚之，而是能与陆承骁并肩作战、共同守护南境的将军，也是能坦然面对自己心意的沈砚之。
两人扶着彼此，慢慢骑上马匹，朝着营区的方向走去。阳光渐渐升高，洒在他们身上，把身后的战场和硝烟都远远抛在身后，只留下两道并肩而行的身影，在晨光里，朝着未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