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山满脸不可置信。
他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那句：
“欲启神剑，必先自宫。”
至于后半句……
什么苍茫剑道，什么无人能及……他是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也没注意水波剑那一击斩过去时速度奇快，对面的女修瞬间被秒。
水波剑甩出的剑气，在一念之间斩灭那女人的灵体，导致她身形瞬间溃散，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来。
一道冰蓝剑芒闪过后，现场只剩一件泛着微弱红光的灵器。
是的，瞬秒。
其余同伙身形一僵，面色骤然剧变，后脊阵阵发凉。
这男人刚才做了什么？
竟，竟秒掉了金丹境中后期的修士？
那可是他们青鸾教的中层战力啊！
可这男人明明刚才还是一副弱不禁风，一打就死的狗样……怎么会？
几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韩熙山空荡荡的裤裆，心里莫名有了猜测。
再看向韩熙山身边那七把灵剑时，几个男人是半点羡慕的心思都没了。
要灵剑就没有小唧唧。
要小唧唧就没有灵剑。
修仙界竟还有如此阴损缺德的灵剑，真他妈的操蛋！
哦不……这人还有没有蛋蛋都是个问题。
想到此，几个男人的眼神越发同情。
啧，这小子真惨啊！
原地就失去了作为男人的快乐。
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现在接上去还来得及不？还好使不？”
另一人冷呵一声：
“那是你敌人，你还发上善心了？”
“这种时候……”
男人眼神冰冷，话只说一半。
下一刻，只见他看向从韩熙山身上被斩落的三兄弟，手一抬便将其焚烧殆尽。
嗯，没了。
就，渣都不剩。
而韩熙山本人，此时还在盯着裤裆看。
……面色一变再变，直接怀疑人生。
具现在他身边的剑灵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冷笑出声。
“在你这个年纪变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即便你天生剑骨，是练剑圣体，但你自身并无一颗通透无尘的圣洁剑心，处于年轻气盛的年纪，无法割舍欲念和情爱。”
“凭你如今的资质最多也只能开启剑匣，无法与我们意念相通，更无法使用……原以为恐要等你数百岁后心性沉淀后才能与我们心意相通，没想到，竟发生了这种意外。”
韩熙山越听，脸色越难评、复杂。
他不傻。
他懂了。
只要他的脑子里一天有半点男欢女爱，或者对情爱有欲念，那他一天无法真正意义上使用灵剑。
他越想，心里头越是不甘。
“可我明明……”
“可我明明在西山秘境之行时用过，怎么会？怎么会！”
剑灵轻笑出声：“那回只是强行被带动而已，其余时候你何时能动用我们？”
“男人的心思总是贪淫污秽居多，哪怕你是个傻小子也不能免俗例外。”
男剑灵的话点到为止，目光看向青鸾教左翼山峰的方向，唇角微勾的同时，身影逐渐散退。
韩熙山哑口无言。
他顺着剑灵的目光看去，又看了看悬在身后的银色灵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个人影。
西山秘境……银色灵剑……
遇险……沙龙……
小师妹……
霎那间，韩熙山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顿时就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
听剑灵这意思，是小师妹生来便拥有一颗通透无尘的剑心，所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使用他的灵剑。
而他自己，要么断情绝爱，要么变成阉人从根本上强行断念，才能使用自己的灵剑。哪怕他身怀剑骨，天生就是剑修圣体……也不能免俗。
他家小师妹……确实很强。
韩熙山欣慰之余，在内心最隐秘的地方，也有些负面情绪油然而生。
那份情绪韩熙山来不及品过味自我唾弃，周围四名金丹境修士便已经等不及。
“管他有几把灵剑，直接杀了完事！”
几人默契十足，话落就动手。
也是那一瞬，韩熙山身上迸发出无尽扭曲的恨意。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黑脸冷眼看着杀向自己的几人，手一抬，再一挥——
整整七把灵剑顺势飞向几人，韩熙山脚尖一踮，再一冲，霎那间凌厉的杀意和剑气充斥全场。
刀光剑影铮铮闪过，几名金丹境敌人竟在瞬间被他削掉四肢和脖子，当场毙命。
唯有抬手焚掉他小兄弟的那位不一样。
他被剁碎了下半身，挑掉灵根灵脉，拔掉舌头，砍成人彘装入陶桶之中。
他惊恐万状，血泪连连，痛苦哀嚎，却拼凑不出半句话。
韩熙山面色漆黑阴冷，一脚踹飞青鸾教的大门，带着七把灵剑，踩着一阵阵不死鸟的烈焰火光朝青鸾教内部走去。
薄唇一张，冷厉的声音响彻在数个山谷之间，回音震荡不断。
“青鸾教当家的，滚出来！”
杀意凛然，气势锐不可当。
大殿正中央内，白发老者缓缓睁开浑浊的眼，冷哼一声。
“十宗似乎终于派了个有点实力的人。”
“去，迎战。”
他坦然发号施令，随手便派出了七名元婴境的修士出去。
元婴境的人一出动，连空气都带上了几分喧嚣。
大殿内人所剩无几，有人忍不住担忧。
“……不灭火能行吗？”
老者冷笑：“不过随手下场雨的事，看把你急的。”
说罢，老者抬手便施法，外面顷刻间下起瓢泼大雨。
他这一发话，底下的人也不敢再说再问。
就，先坐着吧！
他们青鸾教的规矩只有一条：临危不乱。
别说是拆家、偷家了，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也不能乱。
与此同时，另一边。
灵夏正跟凤傲天两人分散后又撞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咋也跑来这儿了？”
凤傲天直觉跟着灵夏准没好事儿发生，挠着头叫了声小祖宗就要走，却被灵夏阻拦。
“来都来了，那就一块儿行动吧。”
“我有个了不得的想法。”
说话间，灵夏已经摸出小黑戒并不断复制。
很快，她手上便多了一堆小黑戒。
嗯，是的，一堆。
凤傲天右眼皮狠狠一跳，警惕往后退两步：
“小活爹，你想干嘛？”
灵夏看着不远处的青鸾教教徒，唇角微微一勾，笑了：
“难得出门一趟，光杀人有点无聊了。”
那纯良无害的笑容，让凤傲天看的头皮发麻，忍不住搓手臂：“……”
这小活爹每次一笑就必定有人遭殃。
他超级无敌笃定，灵夏一定憋了个大的。
也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