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屿方程式
第一卷：雾屿未明
part 45 冰裂纹
檀木香薰在玄关裂成细小的冰晶，江屿的手掌碾过相框玻璃，血珠顺着掌纹滚落，在沈洲破碎的笑脸上蜿蜒成猩红的黎曼猜想。
反噬概率？
吴雾的声音冷静得像冬季结冰的河流，抚上江屿渗血掌纹的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心疼轻颤，
我计算过十七种可能——
温热的呼吸骤然逼近，玄关镜面蒸腾的雾气里，江屿的体温穿透棉质卫衣灼烧着吴雾的脊背。
江屿屈膝抵住鞋柜边沿的动作极具侵略性，他反手扣住少女纤弱的手，却丝毫舍不得用上力道：数学算得出老子现在想做什么吗？
相框碎玻璃在鞋柜边缘折射出虹彩，吴雾的马尾辫发圈在拉扯中散开，ζ耳钉的银光照亮江屿墨黑的瞳孔。
江同学想吻我。吴雾的尾音裹着芝士芋泥麻薯的甜腻，腕骨凸起处抵住江屿剧烈搏动的颈动脉，但更想证明自己比沈洲学长更配站在我身边。
空气突然凝固成易碎的琥珀。
江屿的瞳孔里炸开暴烈的星河，喉结重重滚过少女耳畔：“乖乖女，你他妈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江同学的心率，吴雾却把柔软的耳朵贴向江屿胸膛，金属耳钉在发丝间晃成挑衅的银弧，超过静息心率上限37%。根据贝叶斯定理，这是......
这是老子在忍。”江屿忽然松开桎梏，后退半步，
“瓷娃娃再撩火，老子就让沈洲的照片亲眼看着，”暴戾与克制在少年沙哑的声线里撕扯，
“他的雅典娜是怎么被老子按在怀里解人体力学方程的。”
吴雾的耳尖瞬间充血，发丝间坠着的ζ耳钉随剧烈心跳摇晃。
在江屿看到玄关上她和沈洲照片的时候，吴雾故意设计让江屿替她毁了——这张每天进出家门都让吴雾不适的照片。
少女确实计算过十七种可能，她算准了江屿在所有的可能中都舍不得吓到她。
但是吴雾以前不懂，原来还有这种领域的参数......这么的野。
“那个......江屿想喝冰镇矿泉水吗？”檀木香薰碎屑在玄关暖光里浮沉，将少女烧红的耳廓染成剔透珊瑚。
江屿磁性地嗤笑扫过玄关镜面，吴雾踩着棉袜溜向厨房的轻盈背影像尾银鱼。
冷气涌出的瞬间，保鲜层码着二十瓶同品牌的高级矿泉水——生产日期精确到分钟，像等待验算的标准答案。
“对不起，家里没有饮料，因为妈妈不许。 矿泉水瓶身在少女掌心凝出露珠，像极了昨夜擂台上江屿脖颈滚落的汗。
”那个......刚好江屿手上的伤口也可以冰敷。“吴雾故作镇定的声线带着可疑的颤抖：“毛细血管扩张，冰敷能减少组织液渗出…...”
身后薄荷香突然浓烈，江屿的体温穿透厨房晨雾，将吴雾连瓶带人拽进怀里。
冰箱的冷气扑在吴雾后颈，少年暴起的心跳却烫得惊人：瓷娃娃，该冷敷的是你。
江屿薄荷味呼吸扫过吴雾颤抖的睫毛，“现在，乖乖女的脸红得快赶上cmo颁奖礼的聚光灯了。”
吴雾的眼镜镜片因呼吸急促蒙上白雾，她看着江屿抽出冰格，修长指节捏碎冰块发出清脆裂响。
突然想起昨夜黑豹擂台射灯下他教自己伯努利方程时，汗珠滚落人鱼线的性感。
“年段第一抖什么？”江屿勾起薄唇，从卫衣口袋中拿出昨天送吴雾回医院前，少女硬要塞进去的一卷全新医用绷带。
江屿漫不经心地用医用绷带缠住冰块的棱角，余光打量着吴雾绯红的脸颊，“不是你说老子需要冰敷？”
医用绷带在晨光中绷成苍白的琴弦，冰块棱角折射出细碎的虹彩。
吴雾看着少年将冰袋按在渗血的手掌，血珠顺着医用绷带的经纬线洇开，突然伸手去接冰块，
我帮你。
吴雾的指尖刚触到冰块边缘，江屿就转手腕扣住她指尖，冰块坠入水槽发出清脆裂响，“乖一点，瓷娃娃。”
厨房石英台面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剪影，江屿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函数符号般的阴影：老子最烦被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