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揣着四十多块下品玄石,苏昌河总算感觉自己像个“有钱人”了……虽然这钱在真正的修炼者眼里还是穷得叮当响。
他没急着回去闭关,而是拐去了青阳宗山脚下那个由弟子和散修自发形成的“坊市”。这里鱼龙混杂,啥都有卖的,是捡漏和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坊市里热闹得很,吆喝声此起彼伏。卖丹药的、卖符箓的、卖低级妖兽材料的,甚至还有卖不知从哪个古墓里刨出来、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上古法器”的。
苏昌河双手插在袖子里(这破衣服连个口袋都没有),慢悠悠地逛着,眼神跟扫描仪似的扫过各个摊位。他对那些吹得天花乱坠的玩意儿没啥兴趣,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快速补充气血或者温和拓宽经脉的东西,这破身体底子太差,经不起太猛的药力。
逛了半天,没啥收获。正当他准备打道回府时,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摊。
摊主是个愁眉苦脸的老修士,摊子上就摆着几块颜色暗淡的矿石,几株蔫了吧唧的草药,还有一块黑不溜秋、沾满泥土,看起来像是某个雕像碎片的玩意儿。
苏昌河本来已经走过去了,脚步却微微一顿。他体内那细微的无相玄气,似乎对那块黑色碎片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有戏?
他不动声色地折返,蹲在摊前,随手拿起一株半枯的“血精草”掂量着:“老头,这草都快成干柴了,怎么卖?”
老修士一看有客,连忙堆起笑容:“小哥好眼力,这血精草虽然品相差了点,但药力还在,只要两块下品玄石。”
“一块。”苏昌河眼皮都不抬。
“这……一块五,不能再少了!”
苏昌河见状,作势要走。
“行行行!一块就一块!”老修士赶紧答应,边招手让他别走。
苏昌河付了玄石,拿起血精草,又像是才注意到那块黑色碎片,用脚尖踢了踢,一脸嫌弃:“这什么破烂玩意儿,还摆出来卖?”
老修士苦笑:“唉,这是小老儿在一处古遗迹外围捡的,看着有点年头,但谁也看不出是啥,就当个搭头吧。小哥要是再买点别的,这碎片白送你了。”
苏昌河心里乐了,面上却一副“我亏大了”的表情,又花了两块玄石,买了摊位上最便宜的一块低阶铁矿,然后“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那块黑色碎片。
拿着“捡漏”来的东西,苏昌河正准备离开坊市,却被三个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面色倨傲,眼神带着审视盯着苏昌河……或者说,盯着他刚买的那株血精草和黑色碎片。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一看就是外门的狗腿子。
“站住。”内门弟子开口,语气带着命令,“你手里的东西,我看了,卖给我。”
苏昌河认出这人,王浩,内门弟子,玄徒九重,据说跟赵烈走得挺近。
“不卖。”苏昌河回答得干脆利落。
王浩眉头一皱,没想到一个外门废物敢拒绝自己:“你可知我是谁?我出双倍价钱!”
“听不懂人话?说了,不卖。”苏昌河懒得搭理他,侧身就想走。
“放肆!”王浩身后一个狗腿子伸手就抓向苏昌河的肩膀,“王师兄看上的东西,是给你面子!”
苏昌河眼神一寒。
他肩膀微微一沉,避开那一抓,同时右手快如闪电,反手扣住了那狗腿子的手腕,暗劲一吐!
“咔嚓!”一声轻微的骨裂声。
“啊——!”那狗腿子惨叫一声,抱着扭曲的手腕蹲了下去。
另一个狗腿子见状,吓得后退一步,不敢上前。
王浩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好胆!竟敢伤我的人!看来你是不知道内门弟子的厉害!”他周身玄徒九重的气势爆发,就要动手。
坊市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议论纷纷。
“是王浩!那小子完了!”
“敢跟内门弟子叫板,找死啊!”
“那不是最近有点邪门的林风吗?”
苏昌河面对王浩的气势压迫,脸色不变,甚至还有空把血精草和黑色碎片小心收好。然后他才看向王浩,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痞气的冷笑:
“内门弟子?很牛逼吗?想动手?可以啊,不过提醒你一句,宗门规矩,内门弟子无故对外门弟子下重手,是什么后果来着?你猜,我要是现在躺下,说你为了抢我东西把我打残了,执法堂是信你,还是信我这个‘受害者’?”
王浩气势一滞。宗门确实有这规矩,虽然执行起来往往偏向内门,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若真把事闹大,也不好收场。
苏昌河继续火上浇油,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附近的人听见:“还是说,是赵烈师兄让你来的?故意找茬,想在小比前废了我,好让他赢得更轻松?”
这话一出,王浩脸色猛地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围人的眼神顿时变得玩味起来。赵烈和林风那点事儿,外门早有传闻,要是真的,那赵烈这吃相可就有点难看了。
苏昌河要的就是这效果。他耸耸肩:“我就随便一猜,王师兄这么激动干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只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王浩说:“想替赵烈当狗,也得看看自己牙口够不够硬。下次再敢伸爪子,我不介意帮你剁了。”
说完,他不理会王浩那铁青的脸色和几乎要喷火的眼神,推开那个吓傻了的狗腿子,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坊市。
留下王浩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却终究没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动手。
回到破屋子,苏昌河先把那株血精草嚼了,一股微弱的暖流散开,勉强补充了点气血。然后,他拿出那块黑色碎片。
仔细清洗掉泥土后,碎片露出了原本的质地,是一种非金非玉的黑色材料,上面似乎铭刻着极其细微、几乎无法辨认的纹路。
他尝试着渡入一丝无相玄气。
嗡!
碎片轻微一震,那些细微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淡淡的幽光。一股古老、苍凉、带着一丝毁灭意味的气息一闪而逝。同时,一道残缺不全的信息流涌入苏昌河脑海——
“……煞……炼……篇……”
“煞炼?”苏昌河眉头一挑,“听起来像是炼体或者炼器的法门?可惜太残缺了。”
虽然只是残篇,但苏昌河能感觉到,这玩意儿品阶不低,绝对远超青阳宗的垃圾功法。那丝毁灭气息,与他《无相剑经》的某些特质隐隐相合。
“看来真是捡到宝了。”苏昌河心情大好。这碎片或许能帮他更快地锤炼这具身体。
他正准备研究一下这“煞炼残篇”,主神的提示又来了:
【轮回者苏昌河,获得未知世界炼体功法残篇(煞)。可消耗轮回点进行初步修复\/推演。】
【初步修复至可修炼状态,需消耗300轮回点。】
苏昌河看着自己那可怜的50轮回点,一阵无语。
“穷啊,真是到哪里都穷!”他叹了口气,把碎片收好。“看来,搞钱(资源和轮回点)依旧是第一要务。”
他目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望向内门方向。
“赵烈……王浩……希望你们能给我多点‘惊喜’。”
他的“创业”计划,看来得加速了。或许,是时候主动给那位赵公子,找点“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