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黑喰和梓月在来禅高中的这一天,还未过半的时候。地球的另一端,欧洲dEm社分部的一座大厦上,艾克·维斯考特,正躺在办公椅上。
手下的侍奉,让他异常惬意。而就是他打个盹的功夫,阳光消失了——遍布眼珠的诡异珊瑚,爬满了整个房间,包括大厦的玻璃幕墙。
漆黑色的纹路,屏蔽了掠过的『叙事』之力。远在地球另一侧的白昂,没有丝毫察觉。
“嘿哈哈哈!你好啊,原故事的大反派,艾克·雷·佩勒姆·维斯考特!!就因为是新世界了,你连享受的乐趣,都变得如此低俗呢!呀!”
还未等珊瑚嘶声完,这维斯考特袖口中掏枪,让这珊瑚的一块区域,开了个窟窿——“什么怪物?难道你,是跟拉塔托斯克那工程有关的……呵,看来他们的封锁并不有效啊。”
“呵哈哈哈!不愧是你——这么快就猜出吾辈的来历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心有灵犀啊!哈哈哈!”
维斯考特心思何其之多,立马注意到自己开的这一枪,对这团珊瑚表面造成的窟窿,并非直接愈合了,而像是突然被某种漆黑的力量填充!
这奇怪的力量,就是拉塔托斯克集合那天宫市全部力量,也无法阻止这怪物来到自己这边的原因吗?既然如此,维斯考特将枪放下了。
“如何称呼呢?来自龙宫海渊的奇特生命,我们似乎很谈得来,你也不像是要来杀我,否则早就动手了,估计是有事要拜托我?”
“当然~非你不可呢!”
科莱博斯爬至桌上,蔓延的珊瑚,将一旁无处可逃的dEm社员,凝固成了她的一部分。
“发现没有?这个世界是不会死人的……哪怕我都这样去侵蚀了,你的这几个小卒子依旧活着呢,呵哈哈哈!”
摊手,维斯考特笑道:“可别小瞧我的情报网,早在出现这种情况的第一时间,我就从各大医院,了解到了有关的情况——重病年迈之人不死,甚至有机会恢复身体机能。”
“衰老与死亡不会发生,哪怕现在,有人从楼顶跳下去,也不过就是多滩血迹而已——哪怕成了干尸,人依旧会活着。请为我解惑吧,外表奇特的来访者,我似乎忘记了什么?”
“咦哈哈哈!都说了,这是新世界,既然是新的世界,自然是有新的规则与约束了!”科莱博斯,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随意坐在桌上,狞笑着:“你确实忘了很多,包括你执着的精灵,想渴求精灵力量的心啊!”
“精灵……原来如此啊,看来这所谓的新世界,是那个国家的类人形生物,缔造而成的乌托邦?”闭上眼,这维斯考特开始回忆:“三十年前,应该发生些什么——精灵?”
“呵哈哈哈……原来如此啊,我说自己忘了什么啊!原来是『恨意』啊,原来是那些本该由我创造的力量!”白发的阴冷男子,肆意笑着。
那几个下属,很难想象自己的领导,会和一个怪物聊得如此开心。但他们动弹不得,只能忍受疯子与怪物之间,那刺耳的笑声。
“是啊,本该是你呀~始源的精灵之母,黑袍的精灵之星——她们拥有的力量,足以让你重塑整个世界!但很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收敛笑容,维斯考特冷道:“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连原本自己的造物,都比不过吗?”
“当然!请听我,魔王,科莱博斯一言——哪怕集合整个世界的力量,也会有人阻止你,享受那改天换地的愉悦~”珊瑚上的眼睛瞪着,科莱博斯低声说:“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有主了!新的主人,恨不得抹除你!”
“幸运的是,他仍沉溺于新生的幸福中,也未曾认为,失去本故事最高反派权重的你,会是什么威胁——而我,又携带『死亡』的力量,找上了你,呼哈哈哈哈~”
维斯考特,端起桌上的茶杯,淡定问道:“所以,尊贵的魔王大人,是想借我之手——除掉掌控这虚假世界的,新的主人?”
“我知道,艾克·维斯考特,见不得别人好……你想体会别人的悲伤,你想看遍无尽的痛苦!以怨报怨?除却这些人类难得的‘品德’,你肯定也不想坐以待毙,在此等死吧?”
“那是自然。不过,既然科莱博斯大人,你说那个世界的主人,根本就没把我当威胁……力量很悬殊,那我该如何做,才能除掉他呢?”
科莱博斯的人形虚影伸出手,戏谑笑着:“愿『死亡』,扞卫你我——那位女神,将给予你,等同这世界至高的概念,让你能与那白昂,站在同样至高的维度,进行较量。”
“白昂吗?记住了,既然世界的权限在他手上,那就夺走。什么新世界啊……罪孽根本无法偿还,那些没有死亡担忧的人,脸上的笑容真恶心。世界的主人?令我作呕。”
“太对啦~呵哈哈哈!”
从无数睁着眼睛的珊瑚中,浮现颇有图腾风格的巨型人影——『死亡』!无需言语,维斯考特就已知道,那是何等的存在。
『死亡』的三相,合为一体,才成了如今的践行者——这是被羊神抛弃的科莱博斯,所信奉的女神。
其名为塞叶,这世界有『死亡』,所以她降临了——甚至在雏世梓,阻挡众势力进入的琉璃,都未能察觉到她的介入。雏世梓,『忘却』的记忆复现,元老的践行者之一!
『死亡』塞叶没有言语,只是将一片叶子,赐予了维斯考特,而后消失在了科莱博斯的身体中。
“你将赋予整个世界『死亡』,而那整个天宫市,这世界的核心之地——这是『死亡』女神,伟大的塞叶,给予你的嘱托,不要辜负,否则你也会『死』……呵哈哈哈哈!”
“遵命,魔王大人。”
抬起头,这男人却是冷笑。见科莱博斯沉默,以维斯考特的精神状态,很快就认识到自己如今的定位。
他唤出『死亡』的叶片,抵住了仍被珊瑚禁锢的,自己下属的脖颈——聆听惨叫,聆听求饶的声音!他掌控着生死,感到异常愉悦。
伴随黑色气流的侵蚀,那几个遍布伤痕的下属,眼中竟是痴迷起来。任凭叶片,划伤他们的皮肤——他们祈求着尽早的死亡,渴求彻底的死亡!
“维斯考特大人,生命,献给您!”
“新世界,新世界!!”
为『死亡』,尽数疯癫。
“感到快乐,这就是……不死世界的唯一解!!完美,永远不存在。六万多次回溯积累的『死亡』,终于迎来了最终的——祂!!咦哈哈哈——”
科莱博斯,无数的眼睛染血。她与维斯考特狞笑着,与一众癫狂的dEm社员,让这座大厦,宛若曾经的世界,成了反复『死亡』的发源地。
“啊~这就是愉悦!”
曾经的管理员,『叙事』使徒为减少角色的退场,而留下的乐园规则,却成了如今这般疯狂的、为『死亡』积累力量的狂欢!最讽刺的善意。
愉悦,无比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