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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 年 8 月 24 日,上海卢湾区斜土路的凌晨带着夏末特有的湿凉。凌晨 4 点半,天刚蒙出一层灰白,弄堂里的露水还凝在青石板缝里,垃圾桶旁的煤炉刚冒出第一缕淡蓝的烟,就被一声惨烈的尖叫劈得粉碎。

“杀人啦!”

那声音像被掐住喉咙的猫,尖得能刺破晨雾,裹着绝望的颤音在弄堂里窜。最先冲出门的是张阿婆,她一手攥着煤炉的火钳,一手揉着惺忪的眼,刚拐过自家门柱就僵在原地 —— 徐家那扇朱红色的木门敞着,门槛上淌着黑红的血,顺着青石板流到墙角,在露水地里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痕迹。

徐树祥和她母亲倒在血泊里,徐树祥的清洁帽掉在一旁,帽檐上还沾着几片没扫完的梧桐叶;她母亲手里攥着半根没织完的毛线,线团滚到斧头边,被血浸成了深褐色。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站在旁边,手里的斧头还滴着血,斧刃上的寒光映着他扭曲的脸 —— 正是徐树祥的前夫,郭巧娣。

“别让他跑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里突然冲出三个大汉:弄堂口修车的王师傅、隔壁纱厂的李师傅,还有卖菜的张师傅。王师傅一把拽住郭巧娣的胳膊,李师傅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张师傅趁机夺下斧头,“哐当” 一声扔在地上。郭巧娣挣扎了两下,突然瘫软下来,嘴角开始冒白沫,眼睛往上翻。

这时有人指着墙角:“那是什么?” 众人看过去,只见一瓶打翻的敌敌畏躺在那里,农药味混着血腥味,呛得人直咳嗽。“他是来同归于尽的!” 张阿婆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发颤,“造孽啊,好好的一家人……”

死者徐树祥,生于 1957 年的上海。她是徐家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母亲生她时已经 42 岁,算是高龄产妇,奶水本就不足,又赶上三年困难时期,家里粮食紧张,徐树祥从小就瘦得像根豆芽菜,胳膊细得能看见骨头。

三岁那年,徐树祥发了一场高烧,烧得人事不省。父亲徐根生是纱厂的挡车工,连夜推着自行车,把她抱到瑞金医院。医生说再晚来一步,脑子就烧坏了。虽然后来烧退了,但徐树祥的发育明显比别的孩子慢 —— 五岁才会完整说话,七岁上小学时,个头比同班同学矮半个头,跑两步就喘得厉害。

上学后的徐树祥,成了班里最 “扎眼” 的学生。因为个子矮,老师把她安排在第一排,可即便盯着黑板,她也常常跟不上讲课节奏。语文课文读三遍还记不住,数学题更是算得一塌糊涂,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同学给她起绰号 “小矮子”“笨丫头”,体育课上没人愿意跟她一组,跳绳时她总被绳子绊倒,引得一片哄笑。

徐树祥的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天晚上,母亲都会坐在煤油灯旁,陪着她写作业。遇到不会的题,母亲就用火柴棍摆算式,一遍遍地教;语文课文,母亲就逐字逐句地念,让她跟着读。可徐树祥的脑子像生了锈,再怎么教,成绩还是上不去。

“妈,我不想上学了。” 初中毕业那年,徐树祥把成绩单摔在桌上,眼泪砸在 “不及格” 的红叉上,“我不是读书的料,不如去干活。” 父母劝了她好几次,说 “女孩子有文化才好嫁人”,哥哥姐姐也帮着劝,可徐树祥铁了心,说什么都不肯再去学校。

辍学后,徐树祥开始找工作。可她身高只有一米五,又没文化,跑了十几家工厂,都被拒之门外。有的工厂说 “我们要能扛活的”,有的说 “你这身体,干不了重活”。徐树祥每次回家,都耷拉着脑袋,母亲看着她的样子,偷偷抹眼泪。

后来,母亲托了远房亲戚,终于把徐树祥塞进了徐汇区清洁管理站,做了一名清洁工。报到那天,母亲特意给她买了一件新的的确良衬衫,叮嘱道:“好好干,别让人看不起。” 徐树祥攥着衬衫的衣角,点了点头。

刚开始,徐树祥很排斥这份工作。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推着沉重的清洁车,扫着满街的垃圾。夏天,太阳一出来,柏油路就像烤炉,她扫一会儿就汗流浃背,衣服能拧出水;冬天,寒风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手冻得红肿,握不住扫帚。更让她难受的是,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甚至有人说 “清洁工没出息”。

有一次,徐树祥在扫街时,遇到了初中同学。那同学穿着时髦的连衣裙,挎着皮包,看到她就皱起眉头,故意绕着走。徐树祥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没看见。那天晚上,她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觉得自己活得很窝囊。

可哭归哭,日子还得继续。渐渐地,徐树祥发现,这份工作其实也没那么糟。清洁站给每个工人划分了负责区域,她负责的是斜土路一段,每天只要把自己的区域扫干净,就能准时下班。不用跟人打交道,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只要埋头干活就行。

每天凌晨,徐树祥推着清洁车,沿着斜土路慢慢扫。路上没什么人,只有早起的环卫工人和卖早点的摊贩。卖豆浆的王师傅会跟她打招呼:“小徐,早啊,要不要来碗豆浆?” 徐树祥笑着摇摇头:“不了,我得赶紧干活。” 有时候,她会在扫街时捡到一些硬币,虽然不多,但她会攒起来,给母亲买点心。

工作稳定了,可徐树祥的婚姻大事,又成了徐家的心病。二十多岁的姑娘,在 80 年代的上海,早就该谈婚论嫁了。可徐树祥个子矮,又没文化,还是个清洁工,介绍了十几个对象,都黄了。

有一次,母亲给她介绍了一个纱厂的工人,长得高高壮壮的。两人约在人民公园见面,那工人一看到徐树祥,就露出嫌弃的表情,没聊几句就说:“我妈说,你这身高,以后生小孩会受影响。” 徐树祥的脸一下子白了,转身就走。

还有一次,介绍的是个个体户,家里条件不错。可那人一听说徐树祥是清洁工,就说:“我家好歹也是做生意的,你一个扫街的,跟我不般配。” 徐树祥听了,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一次次的相亲失败,让徐树祥渐渐失去了信心。“妈,我不嫁了,这辈子就跟你们过。” 她跟母亲说。母亲叹了口气,说:“傻丫头,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等我们老了,谁照顾你?”

1983 年,徐树祥 27 岁。这年冬天,母亲又托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名叫郭巧娣,是上海港务局的装卸工人,跟她同岁。

“人家条件不算好,但人老实,你见见吧。” 母亲劝道。徐树祥本不想去,可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约在人民公园附近的 “老上海阳春面” 馆见面。徐树祥到的时候,郭巧娣已经到了,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裤,上衣是一件灰色的劳动布外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攥着一个布包。看到徐树祥,郭巧娣赶紧站起来,有点紧张地说:“你好,我是郭巧娣。”

徐树祥坐下后,郭巧娣赶紧叫服务员,点了两碗阳春面,还加了两个荷包蛋。“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先点这些,不够再点。” 他说,说话时会不自觉地搓手。

吃饭的时候,郭巧娣话不多,但很实在。他说自己是农村来的,父母都在乡下,家里还有一个姐姐;他在码头当装卸工,虽然累,但工资还不错。“我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本事,但我会好好干活,好好对人。” 郭巧娣看着徐树祥,眼神很真诚。

徐树祥看着他,心里有了一丝悸动。之前的相亲对象,不是嫌弃她的身高,就是嫌弃她的工作,可郭巧娣没有。他说话很诚恳,没有花言巧语,反而让她觉得踏实。

“我是清洁工,每天扫街,你不嫌弃吗?” 徐树祥小声问。

郭巧娣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嫌弃啊,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你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很光荣。” 他顿了顿,又说:“我个子也不高,跟你差不多,咱们挺般配的。”

徐树祥听了,忍不住笑了。那是她相亲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从那以后,两人经常见面。郭巧娣每次休息,都会约徐树祥出来。有时候,他们会去人民公园散步,郭巧娣会给她讲码头的趣事;有时候,他们会去看电影,郭巧娣会提前买好票,还会带一包瓜子;有时候,郭巧娣会去徐树祥家,帮着干家务,陪徐树祥的父母聊天。

徐树祥的父母很喜欢郭巧娣,觉得他老实本分,对徐树祥也好。母亲跟徐树祥说:“小郭是个好孩子,你别错过了。”

徐树祥也觉得郭巧娣不错。他虽然话少,但很细心。知道徐树祥早上起得早,他会提前买好早点,送到她家门口;知道徐树祥冬天手冻得疼,他会买一副手套,偷偷塞给她;知道徐树祥喜欢吃苹果,他每次来都会带一袋。

三个月后,在双方父母的催促下,两人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没有轰轰烈烈的婚礼,只有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徐树祥穿着母亲给她买的红色连衣裙,郭巧娣穿着新的中山装,两人站在一起,虽然不显眼,但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婚后,两人租了一间小房子,就在卢湾区斜土路附近。房子不大,只有十几平米,摆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就没什么空间了。但徐树祥很满足,她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每天下班回家,都会做好饭,等郭巧娣回来。

刚开始的日子,很甜蜜。郭巧娣每天下班回来,都会给徐树祥带点小礼物,有时候是一块糖,有时候是一朵花。徐树祥会给郭巧娣端上热饭热菜,听他讲码头的事。晚上,两人会坐在床上,聊聊天,或者看看电视。徐树祥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幸福。

可没过多久,甜蜜期就过去了,婚姻的矛盾开始显现。

郭巧娣在码头干的是重活,每天累得要死,回到家就想躺着。可徐树祥爱干净,总让他洗澡、换衣服,还抱怨他把脏衣服扔在沙发上。郭巧娣一开始还忍着,后来就不耐烦了:“我在码头扛了一天的包,累得要命,洗什么澡,明天再说。”

徐树祥听了,很生气:“你怎么这么不讲卫生?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郭巧娣说,语气很冲。

两人开始频繁吵架。徐树祥觉得,郭巧娣没有婚前那么有素质了,变得言行粗鲁,脾气也不好;郭巧娣觉得,徐树祥没有婚前那么温婉贤良了,变得斤斤计较,泼辣不近人情。

有一次,家里的盐用完了,徐树祥让郭巧娣下班回来买一袋。可郭巧娣忘了,回到家才想起。徐树祥很生气,说:“这么点小事都记不住,你还能干嘛?” 郭巧娣也火了:“忘了就忘了,明天再买不行吗?你至于这么喋喋不休吗?” 两人吵到半夜,徐树祥哭了很久。

更让徐树祥没想到的是,郭巧娣竟然隐藏了一个秘密。

那是婚后半年的一天,徐树祥跟郭巧娣的同事刘哥一起吃饭。刘哥喝多了,无意中说漏了嘴:“小郭,你以前在看守所待过,现在能有这么好的工作,这么好的媳妇,真是福气。”

徐树祥一听,脑子 “嗡” 的一声,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她看着郭巧娣,脸色苍白:“你…… 你去过看守所?”

郭巧娣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拉着刘哥,说:“刘哥,你喝多了,别乱说。”

可刘哥已经醉了,还在说:“我没乱说啊,你以前不是因为盗窃被拘留劳教过吗?这事我们码头的人都知道……”

徐树祥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就走。郭巧娣赶紧追出去,拉住她的手:“树祥,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徐树祥甩开他的手,眼泪掉了下来,“你是劳改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这是骗婚!”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郭巧娣急得满头大汗,“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偷了别人的东西,被劳教了两年。出来后,我就改邪归正了,发誓要好好做人。我怕你知道了会嫌弃我,所以才没告诉你。”

“嫌弃?我当然嫌弃!” 徐树祥哭着说,“我当初看上你,就是因为觉得你老实忠厚,可你竟然骗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那天晚上,两人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争吵。徐树祥不停地骂郭巧娣是 “骗子”“劳改犯”,郭巧娣一开始还解释,后来被骂急了,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已经改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他冲着徐树祥大喊。

“原谅你?不可能!” 徐树祥说。

郭巧娣再也忍不住了,狠狠一巴掌甩在徐树祥的脸上。“啪” 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小屋里回荡。

徐树祥愣住了,她捂着脸,不敢相信郭巧娣会打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她看着郭巧娣,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然后,她摔门而去,回了娘家。

徐树祥回娘家后,再也没回过那个小家。郭巧娣去接过她好几次,可徐树祥都不肯见他。母亲看着女儿的样子,很心疼,也很生气,说:“郭巧娣这个骗子,我们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就在徐树祥为婚姻烦恼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 —— 她的三姐徐树兰因病去世了。

三姐徐树兰比徐树祥大十岁,嫁给了一个工厂的技术员,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强强,当时才四岁。三姐身体一直不好,去年查出了肺癌,治疗了一年多,还是没留住。

三姐去世后,家里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不少债。三姐夫要上班挣钱还债,没时间照顾强强,只能把强强留在家里。强强才四岁,还不懂事,每天都哭着找妈妈。

徐树祥看着强强可怜的样子,心里很疼。“姐夫,以后我来照顾强强吧。” 她说。三姐夫很感动,说:“谢谢你,小妹。”

从那以后,徐树祥只要一有空,就会去三姐夫家照顾强强。早上,她会去送强强上幼儿园;晚上,她会去接强强回家,给强强做饭、洗澡、讲故事;周末,她会带强强去公园玩,给强强买玩具。有时候,她甚至会住在三姐夫家,方便照顾强强。

徐树祥觉得,自己只是在照顾外甥,没什么不妥。可她没想到,流言蜚语很快就传开了。

弄堂里的王阿姨,最喜欢搬弄是非。她看到徐树祥每天都去三姐夫家,就跟李婶说:“你看徐家小妹,天天往姐夫家跑,孤男寡女的,能有什么好事?”

李婶听了,赶紧问:“真的?你看到什么了?”

“我昨天晚上还看到她在姐夫家洗澡呢!” 王阿姨添油加醋地说,“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三姐刚走,她就迫不及待了。”

这些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弄堂。有人说徐树祥 “不检点”,有人说她 “想抢姐夫”,还有人说她 “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徐树祥听到这些话,心里很委屈。她想解释,可又觉得没必要 ——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依然每天去照顾强强,不管别人怎么说。

可这些流言,还是传到了郭巧娣的耳朵里。

郭巧娣本来就多疑,听到这些话后,更是坐不住了。他觉得,徐树祥回娘家不肯回来,肯定是因为跟三姐夫有染。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特意请了假,悄悄跟踪徐树祥。

那天早上,徐树祥带着强强去菜市场买橘子。三姐夫正好休息,也跟着一起去了。三人在菜市场里有说有笑,强强拿着橘子,递给徐树祥:“小姨,你吃。” 三姐夫笑着说:“强强跟小姨最亲了。”

这一幕,正好被躲在树后的郭巧娣看到了。他看着徐树祥和三姐夫说说笑笑的样子,像极了当初他们恋爱时的模样,心里的嫉妒和愤怒一下子爆发了。

郭巧娣冲了上去,一把揪住徐树祥的头发,二话不说就打。“你这个不要脸的!背着我找野男人!我今天非要收拾你不可!” 他一边打,一边骂。

徐树祥被打得晕头转向,强强吓得哇哇大哭。三姐夫赶紧上前拉开郭巧娣,说:“你干什么?疯了吗?”

“我干什么?你这个奸夫,我打死你们!” 郭巧娣推开三姐夫,继续打徐树祥。

周围的人看到了,赶紧上前劝架。卖菜的张师傅拉住郭巧娣的胳膊,说:“有话好好说,别打人啊!” 还有几个路人也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分开。

徐树祥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着血,头发也乱了。她看着郭巧娣,眼神里充满了恨意:“郭巧娣,我们完了!”

这件事之后,徐树祥下定了决心要离婚。可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天早上,徐树祥觉得恶心想吐,吃不下东西。母亲陪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怀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太好了!” 母亲高兴得哭了,“树祥,你有孩子了!”

徐树祥看着化验单,心里很复杂。她恨郭巧娣,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郭巧娣得知徐树祥怀孕后,赶紧提着礼品,去了徐树祥的娘家。一进门,他就跪在地上,说:“树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徐树祥的母亲本来不喜欢郭巧娣,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劝徐树祥:“树祥,孩子是无辜的。你身体不好,能怀孕不容易,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徐树祥看着郭巧娣诚恳的样子,又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心里软了下来。她想,也许郭巧娣真的能改,也许孩子能让这个家变好。于是,她点了点头,说:“我可以原谅你,但你必须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我,再也不怀疑我。”

“我保证!我保证!” 郭巧娣赶紧说,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人和好后,决定补办婚礼。按照当时的观念,只领了结婚证,没办婚礼,不算真正的结婚。而且徐树祥怀孕了,等月份大了,就不方便了。

婚礼定在了次月的中旬。夫妻俩匆忙订了酒店,通知了亲朋好友,然后开始准备新房。他们把租来的房子重新收拾了一下,打算刷一遍墙,再买几件新家具。

可没想到,在婚房布置的问题上,两人又吵了起来。

徐树祥想把墙刷成淡粉色,说 “粉色温馨,适合孕妇住”;可郭巧娣想刷成蓝色,说 “蓝色耐脏,而且男人住粉色像什么样子”。两人各执己见,谁也不肯让步。

“粉色多好看啊,你怎么就不同意?” 徐树祥说。

“好看有什么用?不耐脏,过几天就脏了。” 郭巧娣说。

“我就要粉色!这是我的婚房,我想刷什么颜色就刷什么颜色!” 徐树祥说,语气很冲。

“这也是我的婚房,我也有发言权!” 郭巧娣也火了,“你别太过分了!”

两人越吵越凶,郭巧娣急了,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你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不是我的!你再闹,婚房我就不装了,婚礼也不办了!等你肚子大了,造流言蜚语的,也不是我!”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扎进了徐树祥的心里。她看着郭巧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你竟然这么说?”

郭巧娣说完就后悔了,可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我…… 我不是故意的。” 他想解释。

“够了!” 徐树祥打断他,眼泪掉了下来,“我算是看透你了,你根本就不信任我!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了!”

第二天,徐树祥瞒着所有人,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后,她直接回了娘家,再也不想见郭巧娣。

眼看婚礼在即,新娘没了,孩子也没了,郭巧娣慌了。他没有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觉得是徐树祥在故意刁难他。他跑到徐树祥的娘家,讨要说法。

“徐树祥,你为什么要把孩子打了?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们的婚礼?” 郭巧娣对着徐树祥大喊。

徐树祥的哥哥们看到郭巧娣,很生气。大哥徐树明说:“你还有脸来?是你先对不起树祥的,你还好意思问?”

“我怎么对不起她了?” 郭巧娣说,“我都道歉了,她还想怎么样?”

“你道歉就行了?你说孩子不是她的,你对得起她吗?” 二哥徐树华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们家没你这样的女婿!”

说着,徐树明和徐树华就冲上去,对着郭巧娣拳打脚踢。三姐夫也过来帮忙,把郭巧娣打得鼻青脸肿,然后把他赶出了家门。

郭巧娣被打后,心里很委屈。他觉得自己没错,是徐家人在欺负他。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姐姐郭巧英,郭巧英听了,很生气:“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你?走,姐带你去找他们讨公道!”

第二天,郭巧英带着郭巧娣,还有两个亲戚,一起去了徐树祥的娘家。一进门,郭巧英就大喊:“徐家的人呢?出来!你们凭什么打我弟弟?”

徐树祥的母亲开门看到他们,就想关门,可郭巧英一把推开她,闯了进去。“你们把我弟弟打成这样,必须给个说法!” 郭巧英说,指着郭巧娣脸上的伤。

“是他活该!” 徐树明说,“谁让他欺负树祥的?”

“我弟弟欺负她?我看是你们家女儿不检点!” 郭巧英说,“跟自己的姐夫不清不楚,还有脸说别人?”

“你胡说八道!” 徐树祥气得浑身发抖,“我跟我姐夫是清白的!”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又打起来。这时,社区的王主任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赶紧进来劝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王主任说,“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闹成这样?”

王主任把双方都劝到椅子上坐下,给大家倒了茶,然后说:“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树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郭巧娣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双方谁也不肯让步,纷纷指责对方的不是。郭巧英还在一旁帮腔,说徐树祥 “没良心”“骗婚”。

就在这时,郭巧英悄悄拉过郭巧娣,小声说:“弟,你先给他们家认个错,日子还长,等她以后到了咱们家,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没想到,这句话被站在身后的三姐夫听到了。三姐夫很生气,说:“你们竟然还想害人?真是太过分了!”

双方又吵了起来,王主任看现场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只好说:“我看你们也别劝和了,还是离婚吧。”

徐树祥本来就想离婚,听王主任这么说,当即决定:“好,我要离婚!”

郭巧娣没想到徐树祥这么坚决,心里有点慌了。他想挽回,可徐树祥根本不给她机会。

几天后,徐树祥一纸诉状递到了法院,请求与郭巧娣离婚。

郭巧娣得知此事后,非常后悔。在等待开庭的日子里,他冷静下来,好好想了想。他觉得,虽然徐树祥有不对的地方,但自己的问题也很大。他想起两人刚相识的时候,那么甜蜜,那么美好;想起徐树祥对他的好,想起自己打她、怀疑她的样子,心里很愧疚。

“我不能就这么离婚,我要再争取一次。” 郭巧娣想。

眼看就要过年了,郭巧娣买了大包小包的礼品,有鱼、有肉、有糖果,还有给徐树祥父母买的棉袄,去了徐树祥的娘家。

一进门,郭巧娣就跪在地上,说:“爸,妈,树祥,我知道错了,你们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对树祥,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徐树祥的母亲看到他,就说:“你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徐树明从屋里出来,看到郭巧娣,很生气:“谁让你来的?赶紧滚!” 说着,就把郭巧娣带来的礼品扔了出去。

“我不走,我要跟树祥道歉。” 郭巧娣说,不肯起来。

徐树祥从屋里出来,看到郭巧娣,冷冷地说:“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邻居们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郭巧娣觉得很没面子,可他还是不肯走。

三姐夫实在忍不住了,上前给了郭巧娣一拳,说:“你还要不要脸?我们家都这样了,你还来纠缠?”

郭巧娣被打后,也火了,站起来就跟三姐夫扭打在一起。邻居们赶紧上前拉开,有人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把两人带到了派出所,批评教育了一顿。郭巧娣从派出所出来后,心里很绝望。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挽回徐树祥了。

1986 年 3 月 1 日,法院开庭。开庭之前,法官把两人叫到一起,进行调解。

在调解过程中,郭巧娣一直俯小做低,不停地道歉认错,说自己以后会改。可徐树祥态度坚决,始终不改离婚的想法。

“法官,我跟他已经没有感情了,我必须离婚。” 徐树祥说。

法官见调解无效,只好休庭,让两人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

两个月之后,法院再次开庭。经过多次调解,徐树祥依然坚持要离婚。最后,法院不得不判决:准予徐树祥与郭巧娣离婚。

拿到判决书的那一刻,郭巧娣觉得天塌了。他走出法院,天下着雪,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冰凉冰凉的。他裹紧衣服,慢慢走在大街上,心里一片空白。

离婚后,徐树祥回到了娘家,重新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她每天按时上班,扫街、照顾强强,日子过得也算安稳。郭巧娣则搬回了码头的宿舍,每天埋头干活,很少出门。

本以为,两人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了,各自回归正常的生活。可谁也没想到,一桩谣言,又让这件事演变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是两人离婚半年后的一天晚上,郭巧娣因为心情郁闷,喝了不少酒。他觉得心里难受,想出去散散步,醒醒酒。

他在弄堂里慢慢走,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这时,他遇到了徐树祥的邻居赵叔。赵叔看到郭巧娣,很吃惊:“小郭?你不是进去了吗?怎么出来了?”

郭巧娣一愣,酒一下子醒了大半:“赵叔,你说什么?我进去了?我一直在上班啊。”

“你不知道?” 赵叔说,“徐家那母女俩说的,说你偷东西,被抓进去坐牢了。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郭巧娣一听,如遭雷击。他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说:“我什么时候偷东西了?我一直在好好上班,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谁知道呢,可能是恨你吧。” 赵叔说,“你也别往心里去,都是谣言。”

郭巧娣没有再跟赵叔说话,转身就走。他走得很快,心里的愤怒像火山一样,快要爆发了。

回到宿舍后,郭巧娣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赵叔的话。他想起自己改邪归正后的努力,想起自己想好好过日子的心愿,想起徐树祥对他的伤害,想起离婚后的委屈……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已经改了,他们还要这么害我?” 郭巧娣喃喃自语,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们践踏我的尊严,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个恐怖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渐渐滋生。

第二天早上,郭巧娣早早地起了床。他找出家里劈柴用的斧头,又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敌敌畏。然后,他坐在桌子前,写了一封遗书:

“我确实因为盗窃坐过牢,我很后悔。出来后,我改邪归正了,发誓要好好做人,好好过日子。我很爱徐树祥,想跟她好好过一辈子。可她因为我的过去嫌弃我,跟我吵架,跟我离婚。我努力挽回,可她不给我机会。离婚后,她还跟她妈编造谣言,说我偷东西坐牢,毁我的名声。他们践踏我的尊严,我受不了了。我不打算放过他们了,我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写完遗书后,郭巧娣把斧头藏在身后,手里拿着农药,出了门。他清楚徐树祥上班的时间。每天凌晨四点半,徐树祥会推着清洁车,从家里出发,去负责的区域扫街。

郭巧娣在徐树祥家附近的路口等着。凌晨四点半,徐树祥果然推着清洁车走了出来。她穿着橙色的清洁服,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

看到徐树祥,郭巧娣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从路边冲了出去,手里的斧头露了出来。

徐树祥看到郭巧娣,吓了一跳。她认出了郭巧娣,也看到了他手里的斧头,心里知道不妙。她丢下清洁车,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徐树祥,你别跑!” 郭巧娣在后面紧追不舍,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徐树祥跑得很快,心跳得像要炸开。她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可凌晨的弄堂里,没什么人。徐树祥一口气跑回了家,哆哆嗦嗦地拿出钥匙,刚把门打开,郭巧娣就赶了上来。

“你跑不掉了!” 郭巧娣说,眼神里充满了杀气。他不假思索地对着徐树祥砍了下去。

“啊 !” 徐树祥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倒在了血泊里。

徐树祥的母亲听到尖叫声,从屋里跑出来,看到郭巧娣拿着斧头,女儿倒在地上,吓得大喊:“杀人啦!救命啊!”

郭巧娣看到徐树祥的母亲,眼睛一红,又挥起了斧头。

周边的邻居被吵醒了,纷纷出来查看。等到众人跑出来的时候,徐树祥母女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没了呼吸。郭巧娣满身是血,手里还拿着斧头,刚准备要逃跑,弄堂口修车的王师傅突然从身后跳出来,一把控制住了他。隔壁纱厂的李师傅和卖菜的张师傅也赶紧上来帮忙,把郭巧娣按倒在地。

郭巧娣本来就没有打算要跑,所以任由几个人把自己按倒。不一会儿,他就开始口吐白沫 。早在众人发现他之前,就把准备好的敌敌畏喝了下去。

“他喝农药了!快叫救护车!” 有人喊。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把徐树祥母女和郭巧娣都送到了医院。可徐树祥母女已经当场丧命,没有抢救的必要了。郭巧娣被送到抢救室,抢救了两个小时,最终还是因为农药中毒太深,抢救无效死亡。

案发后,警方很快就介入了调查。他们在郭巧娣的宿舍里找到了那封遗书,结合邻居的证词,很快就还原了整个案件的经过。

当徐树祥的哥哥们得知妹妹和母亲去世的消息后,都崩溃了。徐树明哭着说:“都怪我,当初没保护好她们。如果我早点把郭巧娣赶走,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三姐夫抱着强强,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强强还不懂事,拉着三姐夫的手,说:“小姨和外婆去哪里了?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三姐夫看着强强,说不出话来。

社区里的人得知这件事后,都很唏嘘。张阿婆说:“太惨了,好好的三个人,就这么没了。都是流言蜚语给害的啊。”

这件事在当时的上海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一家报纸报道了这个案件,标题是 “流言引发的血案:一家三口命丧凌晨”。报道里说,这起案件之所以发生,一方面是因为郭巧娣的极端性格,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流言蜚语的推波助澜。如果没有那些谣言,也许徐树祥和郭巧娣的婚姻不会走到这一步;如果没有最后的谣言,郭巧娣也不会走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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