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了楼,靠近了这个房间,我却听见了‘咚——’的一声。
靠近房门时,里面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心一紧,正要冲进去,却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带着某种奇异磁性又冰冷彻骨的声音响起:“所以,你们到底和我有什么区别呢?”
“为了爱情下药这种事我这个狗杂种都不会做啊……”
是那个漂亮哥哥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听着门内传来的、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和压抑的呜咽,伴随着那个声音时而疑惑、时而嘲弄的低语。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
就这样,那天晚上,他在里面,我在外面……听完了全程。
包括那个哥哥挑脚筋虐杀对方,血液滴落发出响声的时候。
我站在门口,身上的血液仿佛不断的朝脑袋涌去,我感觉到了害怕和……激动!
毕竟……我终于找到我的“同类”了!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还有一种与我相似的、被某种“命运”缠绕的引力场。
我用眼睛,看到了这个哥哥身边的信息……几乎全是未知!
我没办法看到他的信息……
为什么?
为什么看不见?
为什么我与生俱来,从小训练的能力会看不透这个人?
就好像对方能防守住我的探查,我的所有试探都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些难过,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呢……一种挫败感涌上,但旋即被更强烈的兴奋取代。
我看不透他,不正说明了他的特殊吗?
在我的感知中,他的身边仿佛立着一面巨大的虚幻之镜。
镜子映照出他的修长的身影,而镜中他的身边,还有一只美丽的蝴蝶,正绕着他翩跹起舞。
我的直觉疯狂报警!
不要触碰那只蝴蝶!
它极度危险,会杀了你的!
那只蝴蝶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窥视,它停顿了一下,转向我的方向,复眼仿佛与我隔空对视。
但最终,它转了回去,似乎认为我不会伤害他……
和蝴蝶不同,这个哥哥好像没看见我,继续在那个学生身上划着奇怪的刀痕,精神继续崩坏着。
他绝对……和我很合得来!
我想和他做朋友!
我要和他做朋友!
一定要!……可是他叫什么?
我摸了摸下巴,实在不清楚,总不能直接冲上去问:“喂!我看你骨骼清奇,交个朋友呗?……”
那样这个哥哥会认为我是个奇怪的疯子,他会认为我有病……
其实我没有病,我好好的,只是因为家庭原因,思想和行为比较极端而已。
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和我都是命星者,那么我只能……和他在学校见面?’
在对方收好尸体,扔下了楼,收拾完房间离开时,我提前察觉到了不对。
于是提前几分钟,在这个哥哥收拾房间时就下了楼,继续坐在前台,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他出来了,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冰冷与空洞,他精神好像不太好,并没有注意到柜台后的我,径直离开了旅馆。
‘没有来问我吗?……’我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过。
他感觉不到我的特殊吗?
同为“命运”的连接者,难道就没有一丝共鸣?
难道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感觉到,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开始就我能看出来的信息,开始了不断的猜测。
比如不知道为什么,魅力值非常高?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关注和爱慕?
比如他能轻易的读懂别人的内心想法?所以身边有很多人都不敢和他交心?
再比如……他身边的那只的蝴蝶?
他难道感觉不到自己和动物奇怪的亲和力吗?
我表示不理解,但我尊重他的……嗯,隐私?
或许是他们七域的风俗比较特别?
是的,七域……
我的“眼睛”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一个以“异化者”众多,行事风格难以揣度而闻名的界域。
我还知道了他的名字,那是我在信息洪流中捕捉到的、唯一清晰无比的三个字……
昭韵生。
真好听,和我的“木安年”一样好听。
我那对废物父母,大概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就是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我打了个哈欠,继续擦拭着光洁的前台。
心里却开始盘算,该用什么“自然”一点的方式,去认识这位有趣的同类呢?
往后的几天里,我依旧经营着我的小旅馆,但心思早飞了……
我发现,昭韵生之后会进入命星界的扶摇书院……
扶摇书院?
被分到了扶摇书院?……这种类似概念型的命星,难道不应该是加入绛河书院吗?
应该是昭韵生的气质和扶摇很搭吧……
我算到这个消息时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我要不也去扶摇书院?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于是,我利用自己“看到”信息的能力,开始有意识地搜集关于命星界的一切。
而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不可避免的收集到了部分有关昭韵生的信息。
比如,在二域中央音乐学院就读,擅长月琴、古琴,习惯在哪个琴房练习……
甚至知道他偏好学校附近哪家甜品店的杏仁豆腐……以及,一个十分关键的信息。
昭韵生的父母,都是异化者!
“真是些奇奇怪怪的信息啊,我怎么好像和偷窥一样……不过无所谓啦,反正很无聊,就当练手了。”我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继续收集着各种各样的信息。
那么……我马上就该和他见面了吧?
几个月后,便是扶摇书院开学的日子,我假装刚刚觉醒命星,和昭韵生一起被发现,然后同一期加入了扶摇书院。
当昭韵生在台上介绍完自己后,我勾了勾唇,‘真的……很特别呢。’
但是我发现昭韵生好像有点进入死胡同了,他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了,就好像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一样。
“那又怎样?命星者有哪个不偏执不疯的,带着这种想法的人才是真的偏执”
没办法了,我只好当一个心理医生的角色,来帮助昭韵生了。
毕竟我就是这么心善~
“他们自己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你别不小心也带着了,如果有人带着这种有色眼镜来看你,那他们就不值得你去经营这段友情,需要改变的是他们,又不是你。”
然后,我看见昭韵生笑了:“哦,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昭韵生,我不是好人,我杀过人”
我知道啊,那个房间后续就是我又打扫了一遍,也是我挡住了那些过来查案的,不然可能就被发现了……
“诶呀,这巧了嘛不是,我叫木安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杀了我的傻逼父母,我的傻逼“兄弟”,还帮你助杀了一个人……
我们……可是共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