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处的希望与伤痛——
夏夜的庭院,月光如水,葡萄藤架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南嘉正坐在藤椅上,就着灯光给念安缝补玩偶,卫国已经在她脚边的摇篮里睡着了。小九没有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而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尾巴无精打采地垂着,耳朵也耷拉下来。
“姐姐……”小九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罕见的犹豫和脆弱,打破了宁静。
南嘉抬起头,放下手中的针线,温柔地看向他:“怎么了九儿?肉包子没吃饱?还是谢琦又偷吃你的点心了?”
小九摇了摇头,跳下石凳,走过来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南嘉的膝盖上,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小狗。南嘉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感觉到了他的不安。
“姐姐,”他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发颤,“我最近……总是心慌慌的。我感觉……我感觉我二哥可能还活着。”
南嘉的手顿住了。她知道小九极少提起那段惨烈的过去,那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
小九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声音急切起来,带着哭腔:“姐姐,姐姐,那会儿太乱了(狐族和**菊的大战),我躲在地窖的缝隙里,看着族长夫人带着大家……捏爆金丹……火光好亮,我好怕……”
他的身体微微发抖,南嘉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可是我后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小九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希望,“我没看到二哥的尸体!真的,姐姐!我确认过很多次!他会不会是受伤了,躲在哪里没被找到?他会不会……会不会和我一样,被好心的人类修行者救走了?”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抓着南嘉的衣袖:“姐姐,我二哥他怕冷,冬天总要和我挤着一个窝睡;他娇气,吃果子都要挑最甜的;可他打架的时候又最勇敢了,总是挡在我前面……姐姐,如果他真的还活着,我们找到他,让他也住在家里,好不好?姐姐?姐姐……”
他一遍遍地叫着“姐姐”,像是在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一个支撑他这份渺茫希望的证据。
南嘉的心被他的话语揪紧了。她完全理解这份突然涌起、无法解释的血脉感应对于失去一切的小九意味着什么。她放下所有东西,双手捧住小九的脸颊,用拇指擦去他的眼泪,眼神无比坚定地看着他:
“九儿,听着。” 她的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们就绝不放弃。如果二哥真的还在世上,这里就是他的家,我们的家就是他的家。姐姐跟你一起找,动用基金会的一切力量,问遍五湖四海的朋友,我们去找!”
“不怕,九儿。如果他还活着,我们一定能找到他,姐姐跟你保证。以后冬天,你们兄弟俩还可以挤一个窝,姐姐给你们买最甜的果子,做最厚的棉袄。”
小九望着南嘉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巨大的感动和希望冲垮了情绪,他“哇”地一声哭出来,彻底变回原形,整只狐狸埋进南嘉怀里,毛茸茸的身体一抽一抽的。
南嘉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不成调的安抚的歌,目光望向深邃的夜空,心中已然开始盘算:该先从哪个方向开始寻找呢?王教授的古籍记载?曾爷爷的旧友关系网?还是……基金会海外分部的信息渠道?
——血脉的呼唤,是跨越生死也不会熄灭的狐火——
南嘉轻轻推开小辰的房门,少年正安静地坐在光屏前,数据流在他眼中闪烁。
“小辰,帮姐姐一个忙,” 南嘉柔声道,“在系统数据库里,全力搜索任何关于小九二哥的线索,尤其是与狐族、修行者相关的异常能量记录或古老文献。”
小辰点头,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舞:“明白,姐姐 。我会交叉比对全球能量波动和百年内的奇闻轶事。”
南嘉悄悄走到小虎房门口,发现十岁的男孩正皱着眉头,对着一本数学题集念念有词。她刚要转身,小虎猛地抬头,眼睛瞬间亮得像小星星!
“妈妈!妈妈!” 小虎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来,一把抱住南嘉的腰,“你终于来啦!我最近有好好学习哦!”
他迫不及待地拉着南嘉走到书桌前,献宝似的举起满是对勾的试卷:
“妈妈你看!我考了满分!老师还选我参加全市数学竞赛呢!”
小脸仰着,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
南嘉的心一下子软成一滩水。她蹲下身,用力抱住儿子,在他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我们小虎太棒了!不愧是妈妈的儿子!”
她揉着他的小脑袋,眼睛笑成了月牙:“真是棒棒哒!想要什么奖励?妈妈带你去吃炸鸡?还是买新玩具?”
小虎却摇摇头,紧紧回抱住她:
“不要炸鸡!妈妈多陪陪我就好啦!”
他把脸埋在南嘉肩上,小声说:“妈妈最近好忙…我都想你了…”
南嘉抱着小虎坐到床边,拿起那张满分试卷,仔细看着每一道题:
“来,跟妈妈说说,这道题你是怎么想的呀?”
“这个竞赛难不难?我们小虎紧不紧张?”
母子俩头挨着头,小声地讨论着题目和学校的趣事。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两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是妈妈不好,最近太忙了,” 南嘉歉然地亲亲儿子的发顶,“以后妈妈一定多陪我们小虎。竞赛那天妈妈去给你加油好不好?举最大的牌子!”
小虎用力点头,笑得特别开心:“嗯!说好啦!拉钩!”
离开小虎房间时,南嘉回头看了一眼——儿子又坐回了书桌前,背挺得笔直,学习得格外起劲,仿佛充满了电。
她轻轻关上门,心里既柔软又充实。
(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守护这个家,守护每个孩子的笑容,就是她最大的动力。)
——妈妈的夸奖,是孩子最想要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