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在离磨房百米外停下,哑巴翻身下马,将杨涛护在身后,手悄悄按在腰间——那里藏着一把短柄砍刀,是他从不离身的武器。疤脸身边的同伙举着猎枪,枪口死死盯着他们,手指扣在扳机上,气氛瞬间僵住。
“疤脸,九爷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反?”杨涛往前迈了一步,目光落在疤脸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上——他记得九爷说过,这道疤是当年疤脸替他挡刀留下的,如今却成了背叛的印记。
疤脸嗤笑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待我不薄?他九爷垄断山货生意赚得盆满钵满,给我的不过是些残羹剩饭!现在有人出三倍的价钱要这张虎皮,还有九爷的地盘,我凭什么不反?”他说着,朝旁边的同伙使了个眼色,“别跟他们废话,先把虎皮抢过来,再解决这两个碍事的!”
同伙刚要扣动扳机,哑巴突然猛地将杨涛往旁边一推,自己则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他速度极快,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残影,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短柄砍刀已经架在了同伙的脖子上。同伙吓得手一抖,猎枪“哐当”掉在地上,双腿发软差点跪下。
疤脸见状,怒吼着举枪对准哑巴:“放开他!不然我开枪了!”可他刚要扣扳机,杨涛突然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他的手腕。“啊!”疤脸痛得大叫,猎枪脱手飞向空中。杨涛纵身一跃,稳稳接住猎枪,调转枪口对准了疤脸。
局势瞬间反转。疤脸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脸色煞白,后退了两步,眼神里满是慌乱:“杨小哥,有话好说……我也是一时糊涂,你放我一马,我保证再也不跟九爷作对了!”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杨涛冷冷地说,目光扫过磨房——他注意到磨房的窗户纸被捅破了几个洞,里面隐约有黑影晃动,显然疤脸不止带了这一个同伙。他朝哑巴使了个眼色,哑巴心领神会,用砍刀推着那个同伙往前走,将他挡在身前,当作人质。
就在这时,磨房里突然冲出三个人,手里都拿着木棍和砍刀,朝着杨涛他们扑过来。“大哥,我们来帮你!”为首的人喊道。疤脸见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转身就要往磨房跑。
“想跑?”杨涛扣动扳机,子弹擦着疤脸的脚后跟打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沫。疤脸吓得不敢动,僵在原地,浑身发抖。杨涛趁机冲过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让你的人停手,不然我现在就崩了你!”
疤脸看着逼近的同伙,又看了看头顶的枪口,只能咬着牙喊道:“都住手!别过来!”冲过来的三个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哑巴趁机将手里的人质推到一边,短柄砍刀挥舞着,几下就将那三个人的木棍打断。那三人没了武器,又看到疤脸被制住,吓得转身就往山里跑,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杨涛踩着疤脸的后背,弯腰从他怀里搜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交易地点和时间,还有一个陌生的名字,应该是收买疤脸的人。他将纸条揣进怀里,又看了看地上的疤脸,问道:“九爷的其他据点,你还告诉他们什么了?”
疤脸趴在地上,声音含糊:“没、没说什么……我只知道这次要抢虎皮,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杨涛知道他在撒谎,脚下微微用力,疤脸痛得惨叫起来:“我说!我说!他们还让我打听九爷藏货的地方,我还没来得及说……”
就在这时,哑巴突然走到磨房门口,朝杨涛招手。杨涛押着疤脸走过去,往里一看,顿时愣住了——磨房里绑着两个人,正是九爷派来接应的老部下!他们被堵住了嘴,看到杨涛,眼里满是急切。
杨涛刚要上前解开绳子,疤脸突然猛地翻身,用胳膊肘撞向杨涛的肚子。杨涛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两步,手里的猎枪也掉在了地上。疤脸趁机爬起来,朝着磨房外跑去,嘴里还喊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哑巴眼疾手快,一把抓起地上的猎枪,对准疤脸的后背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枪响,疤脸踉跄了一下,倒在雪地上,鲜血很快染红了周围的积雪。
杨涛捂着肚子,走到疤脸身边,确认他已经没了呼吸,才松了口气。哑巴则上前解开了磨房里两个人的绳子,其中一个人赶紧说:“杨小哥,哑巴兄弟,九爷还在等着我们,这里不安全,我们得赶紧走!”
杨涛点点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远处的山林——他知道,疤脸背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这场风波,恐怕才刚刚开始。他弯腰捡起装着虎皮的帆布包,对众人说:“走,去见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