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汪家总部。
汪灿指尖捻着那张偷的婚礼请柬,猩红的“囍”字像淬了血,刺得他眼底生疼。
心腹垂首立在下方,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家主,香港张家现在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手混不进去,强攻抢人肯定会失败。”
汪灿嗤笑一声,手指关节攥得发白:“既然抢不回人——”
他倏地抬眼,眸中掠过毒蛇般的狠戾:“那就送份‘贺礼’过去。让香港的人准备点‘惊喜’,要足够响亮,足够见血的那种。”
心腹一愣:“您的意思是?”
“随便弄死个落单的张家人,把尸体收拾得‘喜庆’点,给我送到礼堂门口。”汪灿语气轻描淡写,“总得让那位新郎知道,他想办的这场喜事,可没那么容易顺心如意。”
他指尖划过请柬上‘张安安’的名字,声音浸透了粘稠的恶意:“我可是‘真心’的祝他们……早日分道扬镳,此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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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国际机场。
张启灵一行人刚出闸口,一道略显轻佻的身影斜倚在栏杆处,嘴角噙着笑——正是张海盐。
他看见张启灵,眼睛一亮,快步上前,规矩地行了个礼,语气熟稔的调侃:“族长,好久不见呐,您这风采真是更胜从前。”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旁边的吴邪时,却毫不掩饰地撇了撇嘴,眼神里写满了“又是你这个祸水”。
吴邪的火气“噌”地冒了上来,刚要发作,就被王胖子一把按住。“淡定,天真,”胖子低声道,“人家地盘儿。”
解雨臣优雅地推了推墨镜,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黑瞎子看着张海盐那眼神,直接笑出了声,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收敛点儿,小心吴邪给你家族长吹枕头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海盐轻哼一声,没理他,转向张启灵时稍稍正了神色:“车准备好了,族长,这边走。”
张启灵脚步未停,淡淡瞥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让张海盐立刻收敛了嬉皮笑脸,摸了摸鼻子,老实退到侧后方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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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内院,婚礼前夜。
张安安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凤冠上的珍珠。镜中的新娘眉眼精致,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
“怎么了?”张海琪推门进来,递给她一杯温牛奶,“明天可不能顶对黑眼圈见人。”
张安安接过杯子,声音发闷:“琪姐,我……我好像还没准备好……”
张海杏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哎呀,就是走个过场!反正你早就是我哥的人了!”
张海琪瞪了她一眼,转而温柔地握住安安的手:“别怕,每个新娘都会紧张。你这是在开启人生的新篇章,要勇敢些。”
夜深人静。
鲜红的嫁衣仍挂在衣架上,如一簇灼眼的火焰。张安安辗转难眠,索性起身轻抚嫁衣上繁复的刺绣。
窗棂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一道黑影利落地翻入室内。
“谁?!”她吓得后退,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别喊,是我。”张海客的声音带着夜风的凉意,有些低哑,“海琪派人守得太紧,只能出此下策。”
他借着月光细看她微红的眼眶:“紧张得睡不着?”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随即又慌忙摇头:“不是后悔!就是……”
话未说完,却被他轻轻抱起,安置在床榻边。他单膝跪地,仰头看她时眼底盛满温柔的月光:“该害怕的是我。”
他温热的掌心贴住她冰凉的手背,声音轻得像叹息:“怕你哪天觉得我无趣古板,怕你嫌我管得太多,怕你某天醒来忽然后悔……”
他低头轻吻她的指尖,喉结微动:“安安,我好爱好爱你。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钱归你管,我也归你管。”
张安安的眼泪瞬间落下,砸在他的手背上。
“笨蛋……”她扑进他怀里,“我才不会后悔!”
他低笑着接住她,像哄孩子般轻拍她的后背:“那说好了,明天乖乖等我。”
窗外忽然传来张海琪冰冷的嗓音:“抱够了没有?再不走我泼水了!”
张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