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曦一把将布包抢了过来:“这下…你信了吧。”
李恒怀疑去了七七八八,又见她孤身一人去当首饰,又担心道:“你一个丫鬟去当铺别人会压价的,小爷我带你去保证别人不敢坑你。”
宋灵曦愣了一下。
随即又怕不答应他转身告诉萧煜:“多谢世子。”
李恒让宋灵曦与他同乘一骑,宋灵曦想着腹中胎儿不能颠簸婉拒了。
李恒想想与女子当街骑马确实打眼,舍了马与宋灵曦步行。
二人到得西城,李恒带着她进了四通典当行,宋灵唏打量了一眼,这典当行很大,上下二层,乌木上以金字雕了“四通”二字,极尽奢华。
店小二认得李恒,领着人上了二楼,服侍殷勤。
李桓道:“去将掌柜叫来。”
不一会,一位老掌柜上了楼,看到李恒一怔,随即笑问:“什么风把世子吹来了?”
李恒道:“我来当东西。”
老掌柜一愣。
李恒看向宋灵曦:“把东西给掌柜掌掌眼。”
老掌柜至始至终没看宋灵曦一眼,只当他是李世子的丫鬟。
宋灵睎打开布包露出里面的东珠头面,冰种玉手镯…
老掌柜看的眼晴都凸了:“世子想死当还是活当?”
宋灵曦问:“死当和活当有什么说法?”
老掌柜这才投给宋灵曦一个眼神,心想:老夫正与世子谈生意呢,你一个丫鬟插什么嘴。
可又见李恒眼睛粘在她身上,眼中只有她一人,便笑着解释:“死当就归典当行,活当就是定个日子再赎回去。”
说罢看向布包的首饰,这么好的东西死当再转卖出去可赚不少。
宋灵曦问:“死当是不是能多当些银子。”
“当然。”
“那就死当。”宋灵曦道:“掌柜看看这些值多少。”
老掌柜一愣,一个丫鬟也能替主子做主,随即正眼打量宋灵曦。
虽一身丫鬟衣服但难掩眉间英气,此时浅笑盈盈,当真明媚又耀眼,怪不得能做李世子的主,想必是通房丫鬟又生得绝色,这以后生个一男半女是要抬姨娘的。
老掌柜脸上堆笑道:“王六,去叫先生来鉴宝。”
店小二转身下了楼,很快领了个三十岁书生打扮的人上来。
老掌柜笑道:“先生给这些首饰估估价。”
中年书生将布包的首饰一一拿出放在铜盘,一样样认真观看,随即脸色变了变,附在老掌柜耳边低语两句。
老掌柜脸色也变了:“你确定是皇家之物?”
中年书生哼了一声:“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老掌柜看向李恒:“世子爷,这些都是皇家之物,小店不敢收啊。”
这皇家之物都是上供的,每一样都有标记,虽说偶有流出来,但若有人追查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恒淡淡道:“你不会不知道我和桓王的关系吧,你放心这来路没问题。”
宋灵曦默然,心想:这次不是李世子带她来,怕是被认为是偷盗主家东西的丫鬟,被当场抓起来也说不定。
老掌柜道:“李世子应该知道四通后面的人是谁吧,出了问题可得找你负责。”
李恒笑道:“本世子保证没问题,你就开个价吧。”
老掌柜笑呵呵道:“这东西出自皇家自然是好东西,我也不压价,八万两。”
“这么便宜?”宋灵曦脱口而出:“你看这东珠颗颗圆润饱满,还有那手镯成色乃极品…掌柜的,您别欺我们不识货!”
老掌柜闻言也不恼,只笑道:“这些东西自是好货,可敢买皇家之物的少的可怜,弄不好就栽在自己手里一文不值。”
“要是姑娘觉得价钱不合适,不如去别家转转。”
宋灵曦沉默。
她虽不爱戴首饰但对首饰还是有些认知的,这些至少值十五万两还有价无市,这掌柜也特贪心了,过过手就吃下七万两。
李恒见她神色纠结,喑想:这丫鬟心思单纯,这价格吗有商有量,别人一出价她也不还价,自个在那郁闷。
李恒端起桌上茶盏:“本世子想着四通乃荣亲王的产业,自是比别处更有销路,既然掌柜的不识货,本世子就换一家。”
宋灵曦暗自心惊,这间当铺竟是圣上亲弟弟的产业,宋家竟一无所知消息太落后。
老掌柜忙挤出一个笑:“世子爷觉得多少合适?”
李恒与宋灵曦在典当行中还价成功,从楼上走了下来,隔壁胭脂铺有人提着东西出来。
女子穿一件大红披风,衬得脸蛋娇嫩艳丽,身后跟提着大包小包的丫鬟,突然开口:“咦,那不是李世子吗?”
高梦儿抬眼看去。
对面典当行里,正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宋灵曦一身丫鬟服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丫鬟桃红有些兴奋:“李世子在这,说不定王爷就在附近。”
高梦儿若有所思地看了半晌,拉着桃红的手转身又进了胭脂铺。
宋灵曦收好十万两银票,与李恒走出典当行,冲他微微一笑:“多亏了世子帮忙,不然当不了好价钱。”
李恒和她正面相对,但见她容颜娇俏,胸口登时突突的跳个不停。
宋灵曦微笑道:“世子帮了我大忙,现下到了吃饭的点,若不嫌弃,咱们到那边的小酒家用饭如何?”
李恒从没与女子深交过,对男女之情只是一知半解,初次知好色而慕少艾,如痴如呆,自是宋灵曦说什么便是什么。
宋灵曦当先引路,来到离当铺百米远的一家小酒家。
内堂摆着几张方桌,桌上插着木筒木筷,正是饭点,店中有两桌客人。
宋灵曦找了个靠角落的桌子,与李恒相对而坐,叫店小二炒几个家常菜,切半斤卤牛肉,打半斤白酒。
李恒平日出入都是毫华酒家,这是第一次到这种污秽的小酒家来用饭,但身边有容色艳丽的女子,竟没一点嫌弃。
另一边,高梦儿回头见李恒与宋灵曦进了酒家,出了胭脂铺急急冲进典当行。
老掌柜认出她来,忙挤出一个笑:“世子夫人有什么想买的?”
这些世家贵女为了争奇斗艳和面子,常常来当铺淘一些独一无二别人死当的东西。
“李世子是来当东西还是买东西?”高梦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