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落,欧阳煦从土洞中钻出,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昨夜他睡得并不安稳,森林中此起彼伏的兽吼声让他时刻保持警惕。
得加固这个洞穴。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处土坡上。
说干就干,欧阳煦用归墟剑挖开土洞的另一侧,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硬是挖出了一条通往土坡背面的通道。他还在两个洞口都做了简易的机关——只要用力一拉,事先放置的树干就会倒下,将洞口封住。
这样就算被堵住一个出口,还能从另一个逃走。欧阳煦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做完这些,他决定继续向森林深处探索。临走前,他在树干上用剑刻下箭头标记,确保自己能找到回来的路。
沿着昨天的路线前进,欧阳煦很快回到了铁背熊尸体所在的地方。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一僵——
原本庞大的熊尸,此刻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连一丝血肉都没剩下。白骨上布满了细密的齿痕,像是被无数小嘴啃噬过。更诡异的是,周围的土地干干净净,连一滴血迹都没留下。
才一个晚上......欧阳煦喉结滚动,额头渗出冷汗。他蹲下身,仔细检查那些齿痕,发现它们大小不一,最小的只有米粒大,最大的也不过黄豆大小。
蚂蚁?他猛地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森林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连鸟叫声都消失了。
欧阳煦握紧归墟剑,决定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加快脚步,沿着标记好的路线继续前进,同时更加小心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传来咔嚓咔嚓的树枝断裂声。欧阳煦立刻停下脚步,悄无声息地爬上一棵大树,借着茂密的树叶隐藏身形。
声音越来越近,突然,一头庞然大物闯入视野——那是一只足有牛犊大小的赤鬃猪,浑身赤红色的鬃毛如同火焰般竖起,两根碗口粗的白色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它正用獠牙拱开地面,寻找着什么。
欧阳煦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这畜生至少有炼气五层的实力,正面冲突绝非明智之举。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红光从头顶掠过,直袭他的面门!
欧阳煦汗毛倒竖,几乎是本能地举剑一挡——
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通体火红的妖鸟,体型如家鸡大小,但鸟喙尖锐如刀,眼中闪烁着凶光。
不好!欧阳煦心中警铃大作。果然,下方的赤鬃猪听到动静,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锁定了树上的猎物。
赤鬃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后腿一蹬,如炮弹般撞向大树。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欧阳煦随着断裂的树枝一起坠落。
半空中,那只红鸟再次袭来,尖锐的喙直取他的眼睛。欧阳煦挥剑格挡,借力调整姿势,稳稳落地。
赤鬃猪已经调转方向,两根獠牙如长矛般刺来。欧阳煦不慌不忙,归墟剑斜斜一挡,剑锋与獠牙相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借力向后跃去,稳稳落在三丈开外。
赤鬃猪被激怒了,后蹄刨地,准备再次冲锋。红鸟也在空中盘旋,伺机而动。
欧阳煦额头渗出冷汗,一打二实在不利。他目光扫视四周,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一片开阔地,地面上布满隆起的土包——蚂蚁巢穴!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欧阳煦转身就跑,故意放慢速度,引诱赤鬃猪追来。
来啊,蠢猪!他回头挑衅道。
赤鬃猪果然中计,怒吼着冲来。红鸟也紧追不舍,时不时俯冲下来偷袭。
接近蚂蚁领地时,欧阳煦突然加速,灵活地绕过一个土包。赤鬃猪刹车不及,一头撞上了最大的那个蚁巢。
咔嚓!
蚁巢应声而塌,尘土飞扬。欧阳煦抓住机会,归墟剑如毒蛇吐信,在赤鬃猪前腿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嗷——!赤鬃猪发出痛苦的嚎叫,鲜血喷涌而出。
红鸟趁机俯冲而下,尖锐的喙直取欧阳煦后心。欧阳煦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归墟剑反手一挡,再次将红鸟逼退。
就在这时,被撞塌的蚁巢中涌出无数火红色的蚂蚁,每一只都有拳头大小,通体赤红,颚齿锋利如刀。它们如潮水般涌向受伤的赤鬃猪,瞬间就爬满了它的全身。
赤鬃猪疯狂地挣扎、打滚,但蚂蚁数量实在太多。短短几个呼吸间,这头小山般的巨兽就被啃得只剩骨架,连惨叫声都戛然而止。
欧阳煦看得头皮发麻,转身就跑。然而几只蚂蚁已经发现了他,飞快地追了上来。
该死!欧阳煦拼命奔跑,能感觉到蚂蚁越来越近。最前面的一只已经跳起,锋利的颚齿直奔他的小腿——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煦纵身一跃,同时归墟剑向后一挥,将那只蚂蚁斩成两半。
然而红鸟又来了!它从高空俯冲而下,尖锐的喙直取欧阳煦的眼睛。
欧阳煦早有准备,在半空中调整姿势,归墟剑如鞭子般抽向红鸟。
剑身拍在红鸟翅膀上,借力之下,欧阳煦成功跃上一棵大树。他不敢停留,在树冠间几个起落,迅速远离了那片死亡之地。
直到确认安全后,欧阳煦才停下来喘息。他的衣服被汗水浸透,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种生死一线的刺激感,让他体内的真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活跃。
这就是父亲说的吗?欧阳煦喃喃自语,归墟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