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欧阳煦盘坐在院中的青石板上,双目微闭。《三千弱水》的真气在经脉中奔流不息,如同一条蜿蜒的小溪,不断冲刷着下一个闭塞的窍穴。少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绵长而有力。
我去镇上给你买些材料,铸把好剑。欧富贵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你好好修炼,别偷懒。
欧阳煦睁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知道了爹!目送父亲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他又重新闭上眼,继续冲击那道顽固的经脉屏障。
太阳渐渐升高,将院中的雾气驱散。欧阳煦长舒一口气,缓缓收功。他今天真气运行更加顺畅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正准备去私塾,突然听到村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
来人啊!救命啊!后山有妖兽吃人啦!
欧阳煦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内,抄起那根陪伴自己多年的铁棍——如今已有百斤之重。他飞奔出门,正遇上同样闻声赶来的几个青壮村民,还有村里的教头王猎户。
怎么回事?教头沉声问道。
是...是戾火猿!报信的村民脸色惨白,双腿还在发抖,五只!正在后山啃食...啃食...
不等他说完,众人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教头一挥手:
一行人抄近路往后山疾奔。欧阳煦紧握铁棍,体内真气流转,脚步比其他人轻快许多。转过一个山坳,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五只通体漆黑、足有成人高的尖牙巨猿正围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撕扯。其中一只头顶长着一撮醒目的红毛,体型比其他几只大了一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地上散落着被烧焦的衣物碎片。
畜生!王猎户怒吼一声,张弓搭箭,一箭射向最近的一只戾火猿。
箭矢破空而去,正中那只戾火猿的眼睛。黑毛巨猿发出凄厉的嚎叫,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头脸。其他几只戾火猿也被惊动,龇牙咧嘴地转向众人。
教头一声令下,几个青壮村民挥舞着武器冲了上去。
欧阳煦目光锁定那只红毛戾火猿,直觉告诉他这才是最大的威胁。他悄悄绕到另一只侧面,等待时机。一只戾火猿被村民的长棍拍中后背,踉跄着退了几步。欧阳煦抓住机会,铁棍如毒蛇出洞——
百斤铁棍带着破空声刺出,精准地贯穿了那只戾火猿的脑袋。黑毛巨猿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轰然倒地。
吼——!
红毛戾火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双眼瞬间变得血红。它猛地跃起,一爪拍向最近的王猎户。王猎户举弓格挡,却听一声,硬木长弓应声而断,整个人被拍飞出三丈远,重重撞在一棵树上。
老王!有人惊呼。
红毛戾火猿张开血盆大口,一团赤红的火球在它口中凝聚,朝着倒地不起的王猎户喷射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煦纵身跃出,使用真气包裹铁棍自上而下劈落——
铁棍与火球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火球被一分为二,擦着王猎户两侧飞过,将后方两棵小树拦腰炸断。铁棍瞬间变得滚烫,欧阳煦强忍灼痛没有松手,但手掌已经被烫出了水泡。
红毛戾火猿的注意力立刻转向了这个能挡住它火球的人类少年。它四肢着地,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扑来。欧阳煦急忙侧身闪避,原先站立的地面被利爪抓出三道深深的沟壑,碎石飞溅。
好快的速度!欧阳煦心中暗惊,这畜生的力量恐怕不亚于凡境小成的武者。
红毛戾火猿一击不中,转身又是一爪。欧阳煦举棍格挡,的一声巨响,铁棍被震得嗡嗡作响,虎口开裂,鲜血顺着棍身流下。这一爪的力量至少有五百斤,震得他双臂发麻。
大家小心!这畜生厉害!欧阳煦大喊,你们先解决其他几只,我把它引走
欧阳煦一踢脚边的石头,砸中红毛戾火猿,转身就往山林深处跑去。红毛戾火猿果然上当,怒吼着追了上来。
一人一猿在密林中穿梭。欧阳煦借助树木的掩护不断变换方向,但红毛戾火猿的速度实在太快,几次险些被追上。他回头瞥见那畜生一爪拍在一块人高的巨石上,坚硬的花岗岩竟如豆腐般被撕开,碎石四溅。
又一发火球擦着欧阳煦的耳边飞过,将前方一棵脸盆粗的松树拦腰炸断。树干轰然倒下,差点砸中欧阳煦。他一个翻滚躲开,额头已经渗出冷汗——这火球的威力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红毛戾火猿越追越近,欧阳煦突然脚下一滑,跌入一个浅坑中。巨猿见状,纵身扑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欧阳煦抓起一把泥土,运足真气猛地扬向巨猿的面门。
吼——!
红毛戾火猿猝不及防,泥土糊住了它的眼睛。它疯狂地抓挠着脸,暂时失去了方向感。欧阳煦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真气铁棍如毒蛇吐信——
这一刺凝聚了他全部的真气和力量,铁棍破空声尖锐刺耳。红毛戾火猿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偏头,但为时已晚。铁棍从它左眼贯入,后脑穿出,带出一蓬红白相间的脑浆。
巨猿的身体僵直了一瞬,然后轰然倒地,四肢还在无意识地抽搐。欧阳煦喘着粗气拔出铁棍,确认这畜生确实死透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臂不受控制地颤抖。
远处传来村民的呼喊声,看来其他几只戾火猿也已经被解决了。欧阳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手中已经有些变形的铁棍,嘴角慢慢扬起一丝笑意,心想,应该没辜负父亲和张先生的教导吧。
夕阳西下,将少年浴血的身影拉得很长。远处,村民们正抬着伤者往回走。欧阳煦站起身,扛着铁棍跟了上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烫伤的手火辣辣的痛,王猎户和几个青壮迎上来,紧张的问:那只红毛戾火猿呢?。
在那,被我杀死了欧阳煦指了远处的猿猴尸体。